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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子明告李防曰:而昕也,聞諸逍遙云之:曩時臣朝仙壇,遇于白雲司馬鍊師,言余屆王屋清虛洞側,獲真篆仙經二品,一曰元精,二曰丹華。骯其真跡,味其經旨,方知龍章鳳篆,與世筆殊絕;聖法仙方,與凡文異翰。空懷悵望,深恨不睹其人。然精習彌久,撢賾淵微;希其髻髯而已。爰昔抱朴真人,得元精、丹華二經,授仲和先生,仲和先生授天台隱居劉君。劉君元祖,古瀛州濮海郡人也。繼拜般陽李真人,受金掖之訣。時龍集己亥,適株林,於宇嫗處,獲九鼎神丹。即感上方,錫號太素真人蓬萊仙君,恒遊間,廣闡大洞妙真之元,及採訪正言,善誘民心,度有德者,務觀天猷。且上聖之談經也者,真仙以時而賦人。然則真仙以經法天,其天人之事,當何如哉。故高士所貴乎履道而已矣。

於是逍遙備參教訓。其言也,述先真之言,即非誑誕。其行也,發後聖之行,乃是的皇。是故言行咸法圖書,肖乎雲札,清新煥炳,出辭天外,垂訓凡間。原其旨,博矣哉。故弘道而不匱,非仙君其孰能云也。是時逍遙告子明曰:思惟仙君,傳誨終焉。人若或由之,養生謐矣。但患世人苟寡功行,固弗克成,其諒也哉。仍懼心祕藏,歸彭城之風。宜乎讚詠,而作偈言:雍也共訊兮,大洞真元兮,仙君洪慈兮。爰敷要道,倪真源門下李從昭,志而著之已。逸人日:僕聞聖人因言立教,教是言詮,若絕乎名言,則師資安在。故假常試之說,以為行夤之門。況人由道毓,道藉人弘。肇有博施濟眾,仍獲五福曠大,未若傳經勸善,即得百祥深重。嗚呼,世人弗悟大夢,惟晝夜役役,積藏餘賄。但娠病死將至,寇禍忽臨,凌持酷虐,求終罔有,以致物貨耗散於眾人,惡業負累於一身。此之際也,奚靡悼哉。方當念道,欲行善事,象渴鑿井,不亦晚乎。爭如年且康健,時值清平,喜捨淨財,印造寶經,流通轉誦,肖蔣祉田。固知祝願昭報,縣響應聲,及乎陰德益著,嘉禎遐降,自然臣朝金闕,遊宴玉京耶。是時逸人于夷山之上,曳杖而行,歌曰:博施濟眾之功兮,未若傳經之福兮。見存享于天祿兮,已往陞于仙堂兮。臨行杳,勿空歸嗁。

曩時先師閑居,或問三清上聖、十方化身天尊。子明對曰:予覽廣成先生疏,天地之前,混沌未立,大道以一氣展轉相生,為玄元始三氣。第一始氣所化,號天寶丈人,治玉清境清微天,總十有二部聖行之經,為洞真教主,明自然之道,上成之樞。第二元氣所化,號靈寶丈人,治上清境禹餘天,總十有二部真行之經,為洞玄教主,演無為之道,中成之機。第三玄氣所化,號神寶丈人,治太清境大赤天,總十有二部仙行之經,為洞神教主,開道德之本,大成之柄也已。伏聞高真無礙分身,而千劫度人;上聖垂光散影,而十方接物。昔元始應氣,化身十方。道言:十方諸天尊,其數如沙塵,化形十方界,普濟度天人。是諸天尊,以他心智,了知一切根性可化度者,化身往彼,隨類救度,接引覃生,令入正道。或作帝王身,為眾生說帝王之道曰:明無為之事,輔自然之理,恭敬以奉于上帝,仁慈以愛于下民。或作宰官身,為眾生說宰官之道日:明廉忠正直,恭敬惠義,故誠事于上,以恕蒞于下。或作郎吏身,為眾生說郎吏之道曰:除酷虐害物之心,以哀矜救生之行,勿因好惡,恣起賞罰,由斯靡輟,可以長久。或作出家身,為眾生說出家之道曰:常無為而無不為,事無可而無不可,鍊內外之丹,固性命之基,達妙有真無之理,明洞神元氣之要,既與道相合,即長生久視。或作法師身,為眾生說法師之道曰:明齋戒而設醮,授彝錄以度人,道述黃老,經宗尹莊,賁其臺觀宮殿,裡于聖像真容,及乎博施而蔣福田,濟眾而由善果。或作龍王身,為眾生說龍王之道曰:不泛溢以傷民田,止飄浪而伏溝洫,時錫甘膏,滋養稼穡。或作男子身,為眾生說男子之道曰:由孝悌之德,行仁慈之行,契道符天,安人利物,及其居濁而納污,乘清而濯溜,與時變化,毋執我固。或作女人身,為眾生說女人之道曰:明安貞清烈之性,及從正昭德之志,孝敬事于長,仁慈臨于幼。或作乞士身,為眾生說乞士之道日:篤喜無生,豈樂自為,甘貧而樂道,不怨而忘貪,知其命也,寡其欲矣,處清淡之地,在優游之鄉。或作下賤身,為眾生說下賤之道曰:宜乎恭事主者,朝夕匪懈,常酌水以獻花,屢誦經而禮聖。是諸化身天尊,皆傳經度人。故《因緣經》云:若有善人抄寫經教,三洞大乘,福流永劫,功德無邊。何以故?經者,是上聖遺教,導引愚迷,能發眾生,無量道意,從悟成真,眾聖修行,皆證道果。次問道經日:嘗看道非言則無以闡其奧,言非道則無以立其本。然無言而道隱,不若有言而道明。是故先師贊乎大哉,道域驅邪,德宮貽祉,萬神宗教,五大劫年,初乎龍漢延康之紀,赤明上皇之號,繼乎開皇紹運,天文咸備。恭惟上聖,授度仙人,以九誠十善、三洞四輔,統之以一十二科,列之以三十六部。爰因大羅天尊演之以雲篆,一百萬有八千篇;上德皇帝著之以五千八百,八十有一章;道君傳六十一品,開百二十門,及其封三百六十洞天,建七十二郡福地,叔階職符錄,選陸遷界治。蓋其誨肇興乎一音,經終吁于眾妙,鳩醜巨範,罔得而稱。於是彊名大方之家,凡一百一萬四千五百九十有二事,具載玄都祕藏之內,總明大洞妙經之元。但患後人弗能閎覽,尚匪去惑,擬處無為。直祖金闕,罔其難乎,未有不學而得者也。但占一言勸善,有益於修道人也,偕隨音書之。孤臣意者肅敬,上祝大朝聖君睿筭,億萬斯年之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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