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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又大内火,系五千馀间。时天大雨,而火益炽,上是夜微宿於外。案:《九朝编年备要》云:大火自甲夜达晓,系五千馀间。后苑广圣宫及宫人所居几尽,被焚死者甚多。时天大雨,火发,雨如倾,略不少止,而火益炽。或传上是夜微宿於外。然事秘,不可得知。《宋史《五行志》、薛应旂《通鉴》系之九月,陈》、毕《通鉴》系之八月。

又录周后,除封崇义公外,以其长世世为宣义郎。案:《东都事略》:丙子,诏曰:“昔我艺祖受礻亶于周,嘉祐中择柴氏一人封崇义公,而三恪之封不及,礼盖未尽。除崇义公依旧外,择柴氏最长见存者为周恭帝后,以其世监周陵庙,与知县请给,以示继绝之仁,为国三恪。”

1、十月(案:《宋史·本纪》、薛氏《通鉴》:十月己卯朔,太白昼见。) 壬辰,资政殿学士、知陈州陈洵仁(案:毕氏《通鉴》作“邓洵仁”。) 奏:“本州学係籍学生止有九十一人,而一两月间,士之劝诱入道学及内外舍生愿换道徒者,将与儒士等,委是本州学教授当职官推行有方,提举学事置司在本州遵承诏旨,同共叶力奉行。州学内舍生宋瑀愿换道学内舍生,本人係故翰林学士宋祁》之孙,已两预贡举,行艺清修,自来留心道学。旧有撰到《道论》十篇乃近撰《神霄玉清万寿宫雅》一篇,(案:原脱“寿”字,今据《宋史》、毕《通鉴》诸书补入。) 谨具缴奏呈。”御笔:“宋瑀特与志士,仍许赴将来殿试。”(《纪事本末》卷百二十七。案:《宋史《选举志》亦载宋瑀换道学事,云由是长倅以下受赏有差。赵与时《宝退录》卷一:灵素被旨修道书,改正诸家醮仪,校雠丹经灵篇,删修注解。每遇初七日升座,座下皆宰执、百官、三衙、亲王、中贵,士俗观者如堵。讲说《三洞道经》,京师士民始知奉道矣。此耿延禧所作《灵素传》也。周煇《清波杂志》卷上:云素盛时,一日,有诏两学之士问道於其座下,且遣亲近中贵监莅。灵素既陛座,首诏太学博士王俊乂,久而不出。既出,乃昌言:“昔吾先圣与老聃同德比义,相为师友。岂有抠衣礼黄冠者哉?”闻者骇然。各逡巡而罢。王,海陵人。历宰掾,分符而终。近万元亨典乡郡,虽载姓名于《图经·人物志》,偶遗此一节。《困学经闻》卷二十:林灵素作《神霄箓》,自公卿以下,群造其庐拜受。独李纲、傅崧卿曾几移疾,不行。原注:宣、政间,道教兴行,至有号为女真者,当时以为先兆。《宋史·王俊义传》:俊义字尧明。游学京师,资用乏,或荐之童贯,欲厚聘之,拒不答。林灵素设讲席宝箓宫,诏两学选士问道。车驾将临视推恩,司成以俊义及曹伟应诏,俊义辞焉。人曰:“此显仕捷迳也,不可失。”俊义曰:“使辞不获命,至彼亦不拜。倘见困辱,则以死继之。”逮至讲所,去御幄跬步,内侍呼姓名至再,俊义但望幄致敬,不肯出;次呼曹伟,伟回首,俊义目之,亦不出。既罢,皆为之惧,俊义处之恬然。)

2、庚子,御笔:“道徒止许道士及无妻人入学充,道士服本服,馀服转带幅巾,其襕衤郭指挥勿行。”(《纪事本末》卷百二十七。)

3、癸卯,上御宝箓宫,传度《玉清神霄秘箓》,会者八百人。(《纪事本末》卷百二十七。案:《续宋编年资治通鉴》云:冬十月,上御宝箓宫,度《玉清神霄秘录》,会者八百人。凡天神降临事,盖发端於王老志而极於林灵素。及为大会,灵素讲经,据高座,上为设幄其侧。灵素所言无殊绝者,杂以滑稽喋语,上下为大閧笑,莫有君臣之礼矣。时道士有俸,每一斋施,动获数十万;每一宫观,给田亦不下数百千顷,皆外蓄妻子,置姬媵,以胶青刷鬓,美衣玉食者几二万人。一会殆费数万缗。贫下之人多买青衣幅巾以赴,日得一饫餐而衬施钱三百,谓之“千道会”云。毕《通鉴》“青衣”作“青布”,“一饫”作“一饱”,“而衬”作“及衬”。《宋史·食货志》上:崇宁初,蔡京当国,置居养院、安济坊。给常平米,厚至数倍。差官卒充使令,置火头,具饮膳,给以衲衣絮被。州县奉行过当,或具帷帐,顾乳母、女使,縻费无艺,不免率敛,贫者乐而富者扰矣。三年,又置漏泽园。初,神宗诏:“开封府界僧寺旅寄棺柩,贫不能葬,令畿县各度官不毛地三五顷,听人安厝,命僧主之。葬及三千人以上,度僧一人,三年与紫衣;有紫衣与师号,更使领事三年,愿复领者听之。”至是,蔡京推广为园,置籍,瘗人并深三尺,毋令暴露,监司巡历检察。安济坊亦募僧主之,三年医愈千人,赐紫衣、祠部牒各一道。医者人给手惓,以书所治瘗失,岁终考其数为殿最。诸城、砦、镇、市、户及千以上有知监者,依各县增置居养院、安济坊、漏泽园。道路遇寒僵仆之人及无衣匄者,许送近便居养院,给钱米救济。孤贫小儿可教者,令入小学听读,其衣襕於常平头子钱内给造,仍免入斋之用。遗弃小儿,顾人乳养,仍听宫观、寺院养为童行。宣和二年,诏:“居养、安济、漏泽可参考元丰旧法,裁立中制。应居养之日给秔米或粟米一升,钱十文省,十一月至正月加柴炭,五文省,小儿减半。安济坊钱米依居养法,医药如旧制。漏泽园除葬埋依见行条法外,应资给若斋醮等事悉罢。”陈桱《通鉴》载:政和七年二月,幸上清宝箓宫,命林灵素讲道经。自是每设大斋辄费缗钱数万,谓之“千道会”。令士庶入殿听灵素讲经,帝为设幄其侧,灵素据高座,使人於下再拜请问。然所言无殊绝者,时时杂以捷给嘲诙,以资媟笑,莫有君臣之礼。复令吏民诣宫授《神霄秘箓》,朝士之嗜进者亦靡然趍之。而又载:重和元年九月,帝如上清宝箓宫,度《玉清神霄秘箓》,会者八百人。时道士有俸,每一斋施,动获数十万;每一观,给田亦不下数百千顷。贫下之人,多买青布幅巾以赴,日得一饫餐而衬施钱三百,谓之“千道会”。是则去年已有千道会,而此书只载于是年者,或亦约举而言之耳。且彼云九月,与此云十月不合,未知孰是。薛旂应《通鉴》俱是月甲辰置道官二十六等,道职八等。陈氏毕氏又云有殿侍晨、校籍、授经,以拟待制、修撰、直阁之名。)

4、戊申,承议郎、徽猷阁待制、提举万寿观蔡绦勒停。(《纪事本末》卷百三十一。原注蔡绦《诉神文》节文曰:臣举家兄弟诸亻至皆投名请授神霄秘箓,独臣不愿受。於是九重始大怒,因遣梁师成谕旨,戒臣不许接见宾客。呜呼!事既掣肘,谋既尽露,臣亦决知得罪矣。一日,臣兄来宣谕臣父,将通延福宫江路,彻阊阖门,跨城为道飞桥,入赐第,自此往来无间,君臣相悉。时已大毁民居数千家,如荒野矣。臣不胜愤懑,亟夜草书力争。臣父愕然,实爱惜臣,犹不肯出;臣兄伺知,及郑昂泄臣语,因下开封府捕系昂,尽搜索其箧笥,然独无有。於是昂遂枷项,编管安州。臣始勒住朝参,不许接见宾客;又降御笔,谓臣狂妄,不循分守。特落职,而怒终不解。臣父因赏橘内宴,丐入中禁,独拜恳於太上之前,臣遂得不死。始议贬新州,俄而置诸光州。臣父以为出则必阴杀之。因持之。久乃俾臣父上章,特勒停,令侍养,遇有临幸,则出避耳。案:原本在十一月,今考十一月己酉朔无戊申,此必原本误也。《十朝纲要》系之十月戊申,毕氏《通鉴》同,今据以改,附十月,盖戊申则三十日也。又原注投名请受,“受”误“授”;臣兄来宣谕,“宣”误“军”;“彻阊阖门”作“出阊阖门”;怒终不解,“解”作“改”;赏橘内宴,“橘”作“桔”;始议贬新州,“始”作“姑”。今俱从毕氏订正之。毕《通鉴考异》引此注而辨之云:今按蔡绦之勒停,史不著其所以。据绦自言如此,恐其间有文过之辞。然《宋史·蔡攸传》云:攸以绦锺爱於京,数请杀之,帝不许。则此事为其兄所媒孽,理或然也。)

1、十一月己酉,(案:各本史书俱係十一月己酉朔改元。) 御笔:“道流入官,自一命以上至视品中大夫,宜正名辨礼,以为次迁之格。而文阶近列有馆阁之联,亦宜倣此定制,以待瑰玮高妙不次拔擢之人。今以太虚大夫至金坛郎,同文臣案:“臣”字原缺,据《九朝备要》补入。中大夫至迪功郎为道阶,以侍晨(案:原误“养”。) 为待制,以受经同修撰,至直阁为道职。道阶以年劳迁授道职如文臣,随官带职之制,不限常格,授惟其人,无则阙之。”(《纪事本末》卷百二十七。案:《九朝编年备要》:政和四年,置道阶。重和初,别置道官,自太虚大夫至金坛郎,凡六等,同文臣中大夫至迪功郎。道职自冲和殿侍晨至凝神殿校经,凡十一等。侍晨同待制,校籍同修撰,校经、直阁皆给告身印纸,经道箓院磨勘功过,注授加官差遣,八品用荫,如命官法。)

2、丙辰,中大夫、通真达灵元妙先生林灵素为冲和殿侍晨。(《纪事本末》卷百二十七。案:《宋史》本传称林灵素出入呵引与诸王争道。都人称曰“道家两府”。本与道士王允诚共为怪神,后忌其相轧,毒之死。郭彖《暌车志》云:宣和间,林灵素希世宠倖,数召入禁中,赐坐便殿。一日,灵素倏起趋阶下曰:“九华安妃且至,玉清上真也。”有顷,果中宫至。灵素再拜殿下,继又曰:“神霄某夫人来。”已而果有贵嫔继至者。灵素曰:“在仙班中,与臣等列,礼不当拜。”长揖而坐,俄忽<目咢>曰:“是閒何乃有妖魅气耶?”时露台妓李师师者,出入宫禁,言讫而师师至。灵素怒目攘袂,亟起取御炉火箸,逐而击之,内侍救护得免。灵素曰:“若杀此人,其秘无狐尾者,臣甘罔上之诛。”上笑而不从。)

3、丁卯,茂德帝姬下嫁蔡鞗。(《纪事本末》卷百三十一。案:“鞗”原误“绦”,今订正。毕氏《通鉴》云:父京请免见舅姑行盥馈礼,诏不允。)

4、丙子,提举成都府路学事翟栖筠奏:“王安石参酌古今篆隶而为《字说》,此造道之指南,而穷经之要术也。然字形书画,纤悉委曲,咸有不易之体,世之学者,知究其义,而至於形画,则或略而不讲,从俗就简,转易偏旁,传习既殊,渐失本真。如期、朔之类从月,股、肱之类从肉,胜、服之类从舟,丹、青之类从丹,靡有不辨,而今书者乃一之。若此者不可胜举,故幼学之士,终年诵书,徒识字之近似而不知字之正形,甚可叹也。云云。愿诏儒臣重加条定,去其讹谬,存其至当,一以王安石《字说》为正,分次部类,号为《新定五经字样》,颁之庠序。”诏太学官集众修。《纪事本末》卷百三十。原注《实录》有此,但削去以王安石《字说》为正等语,殊失事实。今取初草元奏,稍增入之。案:《通考》引晁公武《读书志》:《字说》二十卷,皇朝王安石介甫撰。晚年闲居金陵,以天地万物之理著於此书,与《易》相表悰。而元祐中,言者指其揉杂《释》、《老》,穿凿破碎,聋瞽学者,特禁绝之。王氏《自序》曰:“文者,奇耦刚柔杂比以相承,如天地之文,故谓之文;字者,始於一一而生於无穷,如母之字子,故谓之字。其声之抑扬、开塞、合散、出入,其形之衡从、曲直、邪正、上下、内外、左右,皆有义旨,出於自然,非人私智所能为也。与伏羲八卦、文王六十四异用而同制,相待而成《易》,先王以为不可忽,而患天下后世失其法,故三岁一同,同者所以一道德也。秦烧《诗》、《书》,杀学士,而於是时始变古而为隶,盖天之丧斯文也。不然,则秦何力之能为?而许慎《说文》於书之意时有所悟,因序录其说为二十卷,以与门人所推经义附之。惜乎!先王之文缺已久,慎所记不具又多舛,而以予之浅陋考之,宜有所不合。虽然庸讵,非天之将兴斯文也,而以予赞其始,故其教学必自此始。能知此者,则於道德之意已十九矣。”石林叶氏曰:“凡字不为无义,但古之制字不专主义,或声或形,其类不一。先王略别之以为六书,而谓之小学者,自是专门一家之学。其微处遽未易尽通,又更篆隶,损益变易,必多乖失。许慎之《说文》,但据东汉所存,以偏旁类次,其造字之本,初未尝深究也。王氏见字多有义,遂一以义取之,虽六书,且不问矣。况所谓小学之专门者乎!是以每至於穿凿附会,有一字折为三四文者。古书岂如是烦碎哉!学者所以閧然,起而交诋。诚不为无罪,然遂谓之皆无足取,则过也。”

5、丁丑,御笔:“先王服制,方圆俯仰,大小形色,悉有象法。自周之衰,礼文残阙,无复制度,因时从容,寝以胡服,施于朝廷。稽古验今,遹追先志,不可不革。可令礼制局先自冠服讨论以闻,适今之宜,倣古之意,当力行之,以革千岁之习。其见服鞾,先次废罢,改用履。”(《纪事本末》卷百三十四。案:《东都事略》丙子日诏。《宋史·舆服志》五亦载此诏,不系月日。)

(《续宋编年资治通鉴》:十一月朔,改元,大赦。案:《十朝纲要》:十一月己酉朔,旦冬至,大赦。是岁,改元。《三朝北盟会编》、《宋史·本纪》、薛氏毕氏《通鉴》俱作己酉朔改元。惟陈《通鉴》失载其事。《通考》卷二百八十四《象纬考》以为:是年十一月辛亥,日中有黑子如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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