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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奉正朔伪主班师慕金仙珠娘学道西域有一摩呵道人,莫知其年岁,在山中修行时,曾用个红铜罐子烹炼白石,稀则如糜,稠则如饭,腹馁辄食。迫道行益高,神通益大,又将此罐炼九转还丹,含精蓄气,遂能通灵变化,可以如意运用,要小就小,要大就大,大起来江湖之水也可盛得,小起来即芥子亦不能纳。其精气有时蒸蒸而出,禽兽触之,羽毛焦脱,若遇着石头,一气吸人,顷刻化为灰尘。凡是有根在地之石,便吸不动;若是无根的石,不论大小,凭有多少,吸个罄尽至于他物,必须投入,则成枯烂,不能自吸也。然而此僧所修,非玄非释,究竟是异道,无处立脚,仍落于魔,此罐亦遂入于魔宫。曼陀尼见吕军师奏章,有道士能飞石打人,破他亦是容易,但石必坠地,有碍行军之路,所以向刹魔主借用此罐的,你想,尹天峰的飞石,是驱遣在空中,还比不得地下无根之石,岂不吸得干净?从来物理有不能解者,如磁石一顽物也,可以吸铁,其中岂无相引之气机焉?而况乎修炼成的东西,具有灵气,蕴藏于全体者乎?可置勿论已只说连黛奔走数十里,石灰飞尽,方勒住了马,去了脸上的罗帕,招呼将士席地坐定,商议长策,个个垂头丧气,莫展一筹。尹天峰道:“今只有娘娘金蚕术未用,且作个孤注,再与他见阵,难道他都有巧法儿破我么?”连黛道:“使不得,蜈蚣尚为鸡啄,有个不会啄金蚕的理?”连珠娘道:“法虽被他彼了,还算不得损兵折将,着人与他讲和,也还不差什么。”连黛摇①头道:“行不得,这比城下之盟更觉丑看。”石龙道:“不要输锐气与他,我们速返旧营,放着多少强兵猛将,乘夜劫他一寨,杀赢了,就好计较。”连黛道:“这话是。”遂驱兵前进。才入得营,忽报国主有诏书到来,请娘娘远接。连黛没好气,大叱报兵:“他是何人,我是谁?敢说个远接!”喝令左右,捆打一百。石龙、尹天峰等,早将伪主诏书接入营内,连黛启视云:大汉皇帝达书与皇后曰:朕近得一仙女,能知未来之事,言济南帝师是月殿嫦娥降世,道法通天,群仙为辅,于燕有仇,与我元怨。彼只尊崇建文,我亦奉了年号,自然休兵罢战,永相和好。我国自为国,帝自为帝,何损分毫也哉?因此册立仙女为小后,一大一小,神仙难及,皇后可速班师,同享极乐之境。天生富贵于予,燕王其如朕何?其间讲和细微委曲,统俟皇后裁定连黛看完了,一时醋气攻心,面皮紫涨,遂问赍书的常通:“尔可晓得宫中事么?”常通跪应道:“皇帝又立了小文后,也有神通法术。”又问:“是何处得来的?”又应道:“皇帝打围时,在山中所得。”连黛失声道:“不好了!是狐狸精了。”常通又说:“是母女两个。”连黛大恼道:“一个也难,何况两个!”恨不得一翅飞回国去,又不好露出本相,假意说道:“我这里怎肯怯气?若与讲和,不便差人,要讲你自讲去,看他如何说话,然后奏我定夺。”常通道:“皇帝原差侄去。”当日晚了,在营安歇连黛暗传号令,令小王洪三更行法劫寨,石龙、尹天峰皆统兵相助。小王洪因未曾用他的法,正在技痒,得令大喜。刚到半夜,捻诀念咒,将砚池内墨汁,望空泼去,腾腾然漫天遍地,都是乌云黑雾。又取出草人纸马,向着四面乱洒,尽变了神兵鬼将,乘云踏雾,向前去了。遂与石龙、尹天峰统领道士、和尚及部下巫兵,共有三千,径奔王师营寨。曼、鲍二仙师正打坐①城下之盟——敌军兵临城下胁迫而成的盟约在高台上,觉有妖气侵人,法眼一看,见各营周围,重重都是黑雾,雾内隐隐约约,尽是青面獠牙、蓬头赤发的兵将,也有两个角三个眼的,不计其数曼尼笑道:“这样演的戏法,也使将来。”就在离位呼口气,四面喷去,化作烈焰滔天,火龙火马,电掣雷飞,不消刹那之顷,烧得个精打光。石龙道:“不好!”尹天峰说:“且杀进去!”曼尼仙耳听见,笑渭鲍师道:“若不打杀他千把,怎得歇手?”就把梅花鹿角棒掷去,盘旋半天,散作千万根,当头劈脑,乱打下来。军士只叫得苦,没命的奔跑。但见:鹿怪炼成犄角,八九丫叉;仙师弄起神通,百千钉齿。筑葫芦,光头绽开一眼,脑浆喷注;劈匾觜;泥丸碎却半个,丹药消亡。霓衣化作朱衣,血流漂笏;白足翻成黑尺,骨碎涂泥。纵有母陀罗臂,谁援邪僧?饶他太乙青藜,难扶妖道这些和尚、道士都会画符诵咒的,其如咒也不灵,符也不验,打得折脚断臂,碎头裂脑,只叫得“阿弥陀佛,太乙救苦天尊,死也嘎”,其余兵卒,越发不消说得。石龙、尹天峰等抢先驰人营内,方得了性命。计点部下,三停之内,死伤者倒有二停。连黛尚未睡觉,专听好消息的,知道了这个光景,方才死心塌地,信他丈夫的书是不错的到了辰刻,常通赴中军享明,前去讲和。小卒报知军师,军师一想,昨夜劫寨,今早求和,断是郧阳差来的,遂唤姚襄、沈坷密授数语,令到前营,先以军威折之。二人领命,即传诸将士排歼两行,放炮三声,大开营门,传呼伪使入见。常通从容而进,见剑翰森严,捱旗灿烂,两班军士叱呼一声,喝令跪见,若震雷出于平地。常通毛发悚然,不由不屈折,只得膝行至前姚襄叱道:“你这班妖寇,不啻蠛蠓。我帝师至仁如天,视同赤子,待皇帝复位,便行招抚,所以姑置不问。乃敢贪受逆贿,兴兵作乱!何难立时殁灭,以正国典?我军师推扩帝师宏慈,但破尔法,不伤尔命。前日生擒妖妇,尚且放还,许其自悔。不意心同豺虎,反藉妖术,屡肆鸱张,昨夜还来劫寨势不能以德化,方行杀戮。今已势穷力竭,更有何说?即应枭首!”常通汗流侠背,连连叩首道:“微臣奉国主之命,来求和好,昨晚才到,宿在后营,并不知有劫寨之事。”沈坷大喝:“尔伪主是草莽强贼,敢与王师说出‘求和’二字,就该割舌!”常通连忙改口说:“是求降。”沈坷又喝:“尔贼今日求降,昨夜劫寨,明系通同造谋,以图侥幸,回去邀功。此等黠贼肺腑,敢在我面前遮饰么?”常通又叩禀道:“昨见国母,原有不允之意,或者是部下耸动,就干出这样该杀的事来。微臣若有见闻,何敢又自来取死?”姚襄作色道:“这个是他实话,姑恕他不知,且禀军师定夺。”常通方知二人不是军师。姚襄等去了一会,有员少年大将出来,面如乌漆,目若金铃,大喝:“贼使进见!”常通战战兢兢;鞠躬抠步,走向中营,俯伏跪下。军师问:“来人授何伪职?”应道:“礼部尚书。”军师笑道:“有做贼的宗伯么?但罪不在尔,姑以礼待。”命左右看坐。此时,常通心内正突突的跳,两腿还是抖的,闻得命坐,喜出意外,遂又禀揖,侧坐于下。抬头看吕军师:纶巾鹤笔,隆准修髯,双眸如电,精彩逼人。常通打恭至地,禀道:“微臣系国主所差,愿奉建文皇帝年号,倾心归附,求军师海涵已往,许令自新。”军师谕道:“勋阳通寇,盘踞百年,非不行天付,奈有大逆甚于尔辈者,当先声罪。今既悔悟来降,务须称臣纳贡,听调听宜,毋得有违。尔主母妖孽,更为倔强,汝去通达明白,速赍降书到此。”常通连声答应,向上叩谢而出回到连黛处,不好说出姚襄二人的话,只把吕军师的言语备细述了。连黛道:“我们是皇帝,怎肯称臣,受他调遣?他不送我礼物,倒要我来送他!不成,不成!”常通道:“建文皇帝是四海一统之主,奉了他年号,不过在表章上写个臣字,我们本国原称皇帝,就像海外诸国进表一个样子。至于纳贡,只须土仪,自然也有金币酬我,算个交接礼文,不折本的。就是用兵的时候,要调遣我们将士,少不得象燕工,也要债些金珠。”这是常通恐怕讲和不成,弄得国破家亡,把这些话来哄人的,连黛听他说得甚好,便道:“既如此,你快去说妥了罢。”常通疾忙驰赴吕军师营门,禀说:“主母无不钦遵,即日班师,来奉降表。”军师道:“这也罢了。尚有几位女仙师在此,应速遣员尊贵女将,志诚晋谒,将此情由禀达。若敢延慢,定然不许所请。”常通又亟回本营,启复连黛,连黛笑道:“这倒是个理。”令在妇女军内,挑出个冠冕的来。连珠遂进言道:”他们说要尊贵的女将,恐妇女不中用,反要误事。儿蒙皇后深恩,从无报效,今愿充此一使,誓不辱命。”连黛大喜道:“只是难为我儿,选几个伶俐的妇人随去。”连珠道:“也不必,匹马走的,才见得胆量。”便问常通:“已经言定班师进贡日期否?我到仙师跟前,也要讲来划一才是。”常通应道:“班师日期,要请皇后裁定。”连黛道:“明日就班师。”常通应道:“这进贡日期,竟约定来月何如?”连黛道:“还有一说:前日拿去的苗虎,也须还我们。”常通呆子一呆说:“若已死了怎处?微臣且去说看。”于是策马先行,连珠娘随后缓辔而进将近营门,范飞娘便来相请。珠娘见上面坐着三位仙师,倒身下拜,痛哭不起。鲍师道:“我已知你的心事,不用悲伤,起来坐着好讲。”曼师道:“你如今得脱火坑,怎的反哭起来?”飞娘就去相扶,携手同坐于下。鲍师慧眼一看,连珠是仙道中来的,遂说:“别的事,总不必讲,如今只要回复连黛得好。”珠娘道:“我写个启来辞他,即着来使带去便是。”飞娘遂给与笔札,珠娘立时起草。曼师道:“而今有个柳烟儿,已在他宫中,那浪婆娘若欺侮了他,我便放出三昧火,烧他个人种不留,连这几重青山,总化灰烬,也要使他知道利害。”连珠心上方明白这个小皇后的来由,即答应了。写完呈上,三仙师看云:珠儿顿首顿首、启上大武皇后陛下:儿本忠臣遗女,覆巢之下,自无完卵,今兹全壁而归,虽云天幸,亦皇后之力也。只缘素性如冰,每厌荣华,即欲出世,苦无机会;不谓遂允所请,使得皈依大道,虽曰人谋,亦不可谓非皇后之命也。从此先人大节,皎如日月,不为弱息所玷矣。今陛下宫中新册小后柳烟者,出自帝师遣发,与皇后为姊妹之好;今儿又归帝师座下,亦有师弟之缘:似与古人交质无异,亦所以仰报皇后耳。书不尽言,伏惟睿鉴曼师笑道:“太文了,这浪婆娘如何解说得出?”正在缄封,常通已复定军师,并苗虎也来了,即令军士交付与他,说明皈依帝师,不复归去的话珠娘又向西南涕位四拜。曼师笑道:“你还拜这浪婆娘怎的?”答道:“弟子拜的是伯父,只为着我兄妹二人,所以屈身于他。就是今日得见仙师,虽出自家主见,也是怕父成全的。”常通得了书函,不管他事,竟同苗虎回营,到连黛面前投下。连黛拆开看了,沉吟一会道:“:珠儿不嫁汉子,在我国也无用,去便罢了。只是安放个妖精在我宫中,不要是个祸根才好。”一时归心如箭,遂下令连夜班师,然后称巨纳贡,不在话下且说三位仙师,同着范飞娘、连珠娘来辞军师,去复帝师之命,军师再三致谢,微问道:“前日多少法宝,总是帝师宫中的么?”曼尼道:“帝师空拳赤脚,从月殴奔将下来,那里得有半件?都是求借的东西,所以不告而去了。”军师道:“此物归故主之常理。”鲍师道:“得鱼忘签,得兔忘蹄,我们还要他怎么?”军师点首叹服,曼师道:“鸡儿鼠儿,值得恁么?独是那铁杵磨成的小针,已是送过帝师,也竟走了。我还要到骊山,问这老乞婆藏匿法主的罪名哩。”鲍师道:“萧何律上,却不曾著有这条。”众仙师皆大笑出营。正月挂林稍,清阴满地,军师与诸将皆拱立候送,却见曼师脱下袈裟,披在连珠娘身上,喝声:“起!”一道清风,大家凌空而去。好在妖寇已经服输后,荆门只在指挥间。下文若何?且看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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