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冰依窗而坐,手中的针线活,针脚细密绵实,嫩黄的衫子,滚靛蓝的包边,云锦图案的纽扣斜襟而下,管三婶捧过来看,不由陈赞:“这是好女红,看这式样,这扣子,叫我来做,绝对想不出如此的,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
她将袖口的几针结束,小小的线头藏进内层,暗笑,不过是在娘亲那边,偷师了一点点而已,娘亲的衣衫都过于奢华,一条裙子,往往要最好的女工从早到晚地缝制大半个月才能出品,不过挪过来用一些儿已经很是不错。
“云哥儿,把昨天我教你写的几个字的功课拿来我看。”言冰将针线放进筐子。
云哥眼馋地看看:“小冰姐姐,真是做给我穿的?”她的衣服不过是将娘亲的旧衣改制,过年时买一件红色的棉布袄子已经是欢喜得一塌糊涂,看言冰凌手打出的布样,整齐的小衣服,小裙子,袖口裙角用滑粉打好花样,衣裙出来,再要另外绣上花卉图案,这一日一日,眼见成型妥当,好看到估计给她,娘亲都未必舍得给她穿。
言冰将细褶的裙子撸一撸:“怎么不是给你,这尺寸我都按你身材量好的。”
云哥乖乖将墨汁淋漓的几张纸捧过来,歪歪斜斜写满大字,挠挠头:“我还是捏不住毛笔,让它往东它偏要往西,所以只写了这几张。”一一抖开给言冰过目。
言冰仔细看过,点点头:“才学了不到十天,已经很好,这练字不是一时半会能成的,不过我另外教你认的,背的,你都要用心记在心上。”我总有要走的日子,在一处待久,自然会待出感情来,若真是再放不开,离不去,便不是好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