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冰的母亲,你不该称呼我一声?”白蕊觉得面子上越来越挂不住,坐了一刻,对方居然一声不吭,偏生她才是沉不住气的那一方。
宋殿元只低着头,再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惟有浓密长睫不住煽动犹如蝴蝶翅膀,其心已乱。
“小冰身子后面的红痣是不是多了一颗?”宋殿元象是思索清楚,仰起脸来问,眼神锐利似鹰。
“你怎么知道。”白蕊身子一颤,“那痣是不是关乎她的性命?”
“原本我以为你能照顾好她,可现在。”宋殿元摇摇头:“我要带她离开,这里不适合她。”
白蕊扑过来,欲扯住他的手:“那痣到底是什么,你又是什么人。”掌心腻腻的全是汗。
“夏侯夫人。”宋殿元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手,恭恭敬敬地行礼,不紧不慢地吐出一个称呼。
“果然是他托付你的,果然。”白蕊魂不守舍地低语,跌坐下来“他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是。小冰十四岁那年,也就是四年前。先生的旧疾时时发作,能撑这么多年已经实属不易。”
“那他临终前,有没有说什么?”白蕊合一合眼,进屋时的姿容已然黯淡,艳色收敛起来,更象一个寻常少妇。
“夏虫不可语冰,先生重复说了几次,突然回光返照,精神大好,将小冰叫到塌前拖着手看了又看,临了再补一句,他始终没有后悔便离逝了。我将先生埋葬后,听从他的叮嘱带着小冰离开原先住的地方,在秋水镇改名换姓重新来过。”
“小冰十四岁以前的记忆哪里去了,如果按你所言,你与她相识何止这几年,可我问过她,她对小时侯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连如何与你结成夫妻都说不清楚,好象她从一睁眼就成为你的妻子,而且是有名无实的妻子。她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和她的娘亲,只心心念念记得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