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未亮蕊儿就来叫我,说林伯把他家两个孙女叫过来帮我,自己家人可靠许多。
还在大厅后的小院里我们就听见大厅有两个女孩子正欢快地在说话。
“姑娘好。”那两女孩见我出来,立刻扶手下去。
“小姐。我让两个孙女过来帮帮忙。对他们可以说是我们家回来的丫头。”林伯在一边低声说到。
我疑惑地看着林伯。
“小姐啊。当年是老爷把我们的卖身契给了我啊。让我不再是仆人。现在商家有难啊。难啊……帮忙帮忙。我的好小姐啊,长那么大了。”他边说边摸起眼泪来。如此不着边际的话我听的糊涂,不过后面的我懂了,他是担心我们,他希望我是幸福的。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感动地望着林伯和蕊儿。
林伯颤抖着抓着我的手,道:“小姐,如今自己家人可靠许多。我老了不能动了,但是我家两个丫头还行。小姐,如果万不得已,小姐您就走吧,走的远远的。”
我心一酸,落下泪来。哎,到了这里,我爱哭起来。
“你们才回来。快过来。”蕊儿见有人过来,很快地说到并扶着我。我明白她意思,这里人来人往的,我们要小心。
我带着她们两来到我住的屋子,见雅儿正在帮我熏香。
“什么香?我怎么没闻过?”一股清香飘过来,我好奇地闻着。
“哦。这个是绿草精香。我们少爷最喜欢的,我想小姐先试试。”雅儿一提到宁公子,蕊儿脸都黑了。
“我家小姐不喜欢这个,我家小姐不爱点香。”蕊儿一把抓过那香炉抱了出去,然后回来对雅儿说道:“这里我帮小姐就可以了。”
蕊儿又对着雅儿吩咐道:“你帮我们看看午饭吃什么吧。小姐你不是想吃五色蛋羹吗?”
雅儿怒火地望着我,我知道她在宁府是一等的丫头。
我背过身去点点头。等我再转过来时,雅儿已经出去了。
“小姐就是心好。”蕊儿倒杯茶给我。我坐下来,望着她笑。
“你们叫什么?”我想起林伯两孙女来,还不知道叫什么呢。
“我叫林晓晓,她叫林红。”林晓晓笑着说。她一笑圆圆的红脸上就出现一个梨涡。
“你的脸像苹果,对吧?小姐。”蕊儿笑着去掐掐她的脸:“让人想吃苹果。”
林晓晓避开她的手:“蕊儿姐姐,他们都说圆脸福气好呢。不过我喜欢你那小脸和大眼睛。我们两换换吧。”说着就去扒蕊儿的脸。蕊儿尖叫一声,跑开了。两人在屋里打闹起来。
我笑了起来。这里好久没有那么热闹了。我拉过林红的手:“你呢?几岁了?”
“15岁了。”她却是很害羞的女孩子。回答我后就笑着看她们两打闹不再说话。
“小姐。”雅儿进来望望她们两,她们立刻安静下来都看着她:“门外有四公主前来贺礼。相国之子张君圆来访。”
太好了!她们终于来了!我跳起来跑了出去。
“小姐,四皇子和美姑绣房吴公子来看老爷。”刚走到门口绿儿又跑进来。
这些怎么把名号都抬出来了,是什么意思呢?他们不是最不喜欢张扬的吗?
“妹妹,贺喜呀。”刚到大厅,祥月就拉着我的手说道。今天她倒是穿了一身藕色丝衫湘水裙,头挽很复杂的麻花似的双髻,斜斜簪了一只口含一吊珍珠的金凤凰钗,一身薄薄飘动的藕红更加映出她肌似雪眉如画。她依然是温和的笑,看着她的笑我心里安慰不少。
“哈哈。你真快。昨天也不告诉我们。哈哈。”祥月的哥哥还是那么大声说话。我却忍不住眼泪都要落下了。
吴天好今天穿一身绣满了八宝福文的宝蓝绸袍,显得儒雅老成。他推推祥月的哥哥,让身后的小厮把一堆东西交给蕊儿,依然露出他那温和的笑脸:“昨天谢谢你了。正在想怎么感谢你呢。你看机会来了。”
张君圆对我笑笑说:“商姑娘大喜了。”
居然和我开玩笑,我脸一沉不再理会他们。
“这个是给妹妹的贺礼呢。我们知道商先生病了,所以把御医带来了。”祥月叫过她身后的丫头捧上一个盘子,她揭开上面的红布,一对珍珠翡翠簪子、一对碧玉如意呈现在我眼前。
那么贵重?“公主这是?”蕊儿急道:“我家小姐快急疯了。你还?”
祥月温柔对头对张君圆笑道:“礼节是要到位的。对吧?君圆?”再优雅缓慢回头对我道:“妹妹我们去看看商先生吧。我们还带了随行的御医来呢。”
“哦。商先生是我朝有名的先生。我们理当拜访。走吧我们也去吧。”几人推让着进了爹爹的院子。
等御医看完说的和起初那大夫说的差不多,我吩咐雅儿去抓药,林晓晓带其他人出去喝茶玩耍。
“你们在门口玩吧。”祥月对她的贴身丫头说到,又对我们说到:“我的丫头守门很放心的。”我想起小说中的宫廷斗争,我相信她的话,也只留下蕊儿看着爹爹。
祥月这时才对我道:“我们比较疑惑,要知道我们都见过宁公子,小时我们还一起习字。他啊,长大后一表人才呢。多少家姑娘等着嫁呢。你为什么?”
我指着爹爹说道:‘你看见了把我爹爹气成了这样。再说了士可杀不可辱。他们……”我哽咽起来,不能继续。
蕊儿端上茶道:“他们是看小姐好欺负。他家管家可嚣张了,说如果不愿意过门就要退他们的礼金。那可是十多年前的东西,怕只有夫人才清楚是什么。他家管家却说要2428两银子。还说我们家小姐在昨天的菊花会上出风头杀了他家的面子。”
“这样?”祥月脸一沉不回答,而是摆弄起她的衣带看着张君圆。
“你真要嫁给宁丁德?”吴天好望望大家,终于等不急了问了出来。
我点点头,眼红了。我自己也很混乱了。他不问还好,一问心里更乱了,只两个词在哭喊:怎么办?怎么办?我想回家。我要回家。一想到回家,我眼泪就落了下来。我不停的拿手帕搽,可是眼泪却不争气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