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月身边丫头上去把一绑着金黄色锦面垫子的凳子安置在台边上,祥月缓缓走上台。
我见爹爹站了起来,见她点点头才又坐下。我有片刻的感觉,祥月如凌波仙子般像个公主。
台下安静的可以听见人们的呼吸。
我眼前飘过一朵花,原来她真的安排人从楼上撒了花下来,零星的几朵随着她的萧声飘散在房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我听着曲调,唱出第一句。
台下叫出道:“好诗!”
“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唱着第二句缓缓挪到台中,对着大家扶手下去。
起身时,我才见屋里屋外都是人,连楼上也满是,不觉心里有点慌乱。
“我欲乘风归去,高处不胜寒。”唱着我起步舞袖,转身看看陈祥月,她却依然还是温和安静吹箫。爹爹点点头,吴天好露出他阳光的笑容,表示着鼓励和欣赏,张君圆做个加油的手势,祥月的哥哥正拍手大叫好,见我看他,他做个鬼脸。他们周围的人应该是自己的家丁,所以也做势的大叫。
我见祥月哥哥做个鬼脸,忍不住笑起来,这一笑起来果然心里压力就小了。
“起物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我唱出了第三句。我缓缓的抬手,手腕一动散开衣袖,又听见下面一阵掌声,心里踏实下来。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腰间一转,我头发也飞扬起来,脚步到了那红衣女子前,顺手拉下我的面纱来。我顿三秒钟,不敢停下继续舞着。她见我面孔一呆,微微地伸脚,我窃笑起来。这个正好是刚才陈祥月商量的要踏步回头展袖的那一步,我一踏步就绕开她的脚了。我右脚踏步,屈身展袖掩面回眸一笑。楼上不失时机的撒下朵朵菊花下来。
“哇!漂亮!”台下哄嚷叫起来。吴天好脸色沉了沉。
我左脚一提,却碰见了一只脚,我心里明白她把脚伸长了,因为是回头的动作,一下转不过来,于是干脆随着她意思滑下去,半躺下去,随手接了一朵菊花。
蕊儿叫道:“卑鄙!”
“哇!”台下倒向一边。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我对她笑着继续唱到,随手把菊花递给了她。
她满脸全是震惊,我不理会她,脚一弯,手一绕,半坐着直起了身体。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我再一弯身,慢慢地站了起来顺势,又接着一朵菊花,把花抛了出去。
“好!”台下爆出热烈的掌声。有人抢起那朵花来,祥月哥哥的家丁立刻围了过去。
转眼间一瞥,见张君圆眼里全是惊讶,吴天好除了发呆还是发呆。我忍不住笑起来。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随着萧声把台上所有的菊花拾起来全部撒给大家。
萧声继续,我重复着刚才动作继续唱道:“明月几时有。”还没有来得及唱第二句,忽然听一男子低声唱了起来:“把酒问青天。”
全场又安静下来,不少人左右找是谁在唱,却不见一人。我呆了呆,心头一转,继续跟着音乐踏歌。
“不知天上宫阙,”他继续唱到。这人记忆真好。我灵机一动,缓缓的边舞边唱道:“今昔是何年。”
他很聪明接着唱:“我欲乘风归去。”
于是我接着念接着舞:“高处不胜寒。”
此刻耳边合着萧声、歌声,我越来越合拍,满天小朵菊花飞下来,自己仿佛是月宫嫦娥,在清影里轻盈舞动。
“起物弄清影,”他依旧唱着。
“何似在人间。”我依然舞蹈。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念及最后两句时,我缓缓地背着走下小台,只剩一个空台和漫天的各色小菊花和着箫声飞舞。
台下一片安静。忽然下面爆发出一阵雷鸣般地掌声。
台上出现一幅大字,爹爹对我招手。我拉着蕊儿跑了上去一看,我惊住了,原来在我舞蹈的时候,已经有人在旁边跟着把歌词写了下来,并把这幅字拿到台上说要给我,张君圆和祥月哥哥两人在展示呢。我走前一看,好一幅行书,行云流水般,如一人在舞蹈。
“好字。”只见爹爹也上前来看。
“丁德,”我看见落款,“爹爹这个是谁啊。”
“小姐,那是你未来的夫婿啊。”蕊儿在我耳边悄悄说到。
“啊!”我头上三道黑线。傻望着爹爹,见他不说话。
大家正在疑惑中,忽然刚才那绿衣舞者冲到了跟前:“各位,还比赛不比赛了?”
“姑娘这话差异了,我们比的是诗、词、歌、曲、物,是综合来的,现在也是啊。”蔡老出来了。
“蔡老来的正好,明明是一对一的比赛,他们这样不是多人帮她们了?这幅字画不算!”只见那绿衣舞者显然不服气。
“这个很公平,这幅字不算在内,算是别人给商姑娘的礼物。你们两人她们也是两人。我们现在还没有出结果来。姑娘不该如果定断吧?”见蔡老这样说,她气呼呼地站一边。
“那蔡老,我们也总该有个结果吧。”那花魁也走了上来。
“是这样。各位无关人就暂时下去吧。”那老者说着让吴天好和那花魁在前面站着。
“商先生,请您来做最后评断。”蔡老走到爹爹面前。
“我觉得这样欠妥。”那绿衣舞者说着就走到了台前:“刚才跳舞那位应该是商先生家姑娘吧。这样的话,我们怎么相信是公平的呢?”
蕊儿气呼呼从我前面冲了出去,我慌忙拉了回来:“不要紧。继续看。”
“姑娘何必如此介意呢。我们既然请商先生做公正,自然相信他的为人。姑娘这样说实在是有失说法吧?”蔡老道。
“没有关系。”爹爹摆手道:“我家姑娘出来,我也不好继续评定,这样吧。我们让在场的所有人做评断好了。大家意下如何?”
“这样也好。可是我们怎么才知道大家的意思呢?难道让他们就这样叫叫?”听那花魁说道。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真笨,投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