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都怨我,都怨我,当初我一心只想搬开大福晋那个石头,没有想那么多,本以为依靠瓜尔佳氏就可以帮助我们的,没想到,在人家眼里,我们始终是个奴才。”
柳如眉也很是着急,她想要把冷子墨当做摇钱树的机会不能就这么白白的凭空消失了呀。
于是,柳如眉就找来柳三儿。
“三儿,你到是说话呀,给咱们子墨找个好人家,我们也好维持这么大的家业呀,要不然,就你那么好赌的性格,最终会把这家里所剩的家业给败没的。”
柳三儿打了一个哈欠,伸伸懒腰,说道:“这怨不得别人,谁让咱么的出身这么低,人家瓜尔佳氏也是这么多年送进宫的女人也只有景妃一人成器而已,他们自己的女儿还送不完呢,哪里会给咱们机会。”
“那依你这么说,我们就没有一点儿机会了吗?不就是想过上荣华富贵,人上人的生活吗?怎么这么难。”
柳如眉很是不服气的朝地上啐了一口。
“姐姐,要想荣华,不是没有可能。”柳三儿袖手于前,说道。
“快说呀,怎么磨磨唧唧的。”
“把子墨卖进宫里当丫头不就好了吗?同样有机会见到皇上,只要皇上喜欢,害怕成不了人中龙凤?”
“好是好,但是,做丫头,会不会太苦了子墨呀。”
柳如眉终于透出一些作为娘亲的良性了。
“吃得人中苦,方成人上人的呀。”
过了几天,冷子墨就被柳三儿送到了宫门处,草草拜别之后,柳三儿拿着银子,就不见了踪影了。
冷子墨本是满心欢喜的终于如愿以偿的进宫来了,但是,还没来得及看看这宫中的繁华,就被安排在了辛者库服役,终日疲惫不堪,苦不堪言,她除了在心中把那个混沌不堪的舅舅骂个不停之外,更是恨透了那个柳如眉。
可是,毕竟是冷家的女儿,她哪里会这么轻贱了自己。
于是,冷子墨就使出仅剩的随身带着的银子,让常来往于辛者库的小太监打听到了畅春园的姑姑每日来往的地段,她就在自己忙完手中的活计之后,来到了哪里。
“良辰美景奈何天。”
冷子墨拿手的,也就只有这昆曲了,这要拜她那娘亲所致了。
“是谁在唱歌。”
畅春园的司贞绘梨姑姑终于在一天晚上听到了冷子墨的歌声。
“奴婢是辛者库的。”冷子墨一听见绘梨的声音,激动不已,但却装作不经意之间被撞见。
“你好大的胆子,辛者库的贱婢,怎么大半夜的在这里咿咿呀呀,真的是没有教养,坏了宫中的规矩。”
绘梨一向待人严苛,畅春园的所有人都恐惧不已。
“姑姑饶命,奴婢只是喜欢唱戏,并且心中想念我那出身同样卑微的娘亲,所以才这样,还望姑姑放过小的。”
冷子墨看着这绘梨如此的不容易接近,后悔死了,连忙趴在地上跪地求饶。
绘梨姑姑双手掐腰,绕着跪着的冷子墨转了一圈,略略思量了之后,说道:“还好,算是你今天运气不错,遇到了本司贞,长得还算伶俐,最重要的是你的年纪好,唱的吧,相信经过我的调教,会有一天出人头地的,好了,你起来吧,告诉我你的名字,明天,我会安排人去辛者库接你去畅春园的。”
绘梨说完之后,甩了甩衣袖,跟着一群小丫头离开了。
冷子墨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刚才真的是把她吓坏了,太好了,这么久的功夫终于没有白费,冷子墨如今感觉一股热血流淌全身,似乎出头之日,遥遥可及了。
第二日一大早,冷子墨虽然手中干着粗活,却两耳朵竖着,果不其然,一会儿,就有畅春园的小太监来通报了,点了冷子墨收拾东西,跟着去了畅春园。
“哇,这里果然比辛者库好,到处是雕梁画栋的。”冷子墨心里开心不已。
一群群年纪小小的男童,女童,都在这里绑腿练功,吊嗓子,看起来,辛苦不已。
冷子墨被安排跟一个小丫头站在一起,一同练功,她禁不住问道:“这位姐姐,在这里,是不是整日都能看到皇上?”
“皇上?哼,咱们的皇上可是一点儿都好这口呢,连后宫都很少去,哪里会来咱们的畅春园?”
“逢年过节,也见不到吗?皇上不是要宴请群臣吗?”
冷子墨追问道。
“逢年过节,最多我们就是远远的看上他一眼,哪里会看得清楚?平日里,最多是哪位小主要看戏,咱们还有些用处,其余的就是没完没了的练功,恐怕唱一辈子,都不知道皇上长什么样子呢。”
冷子墨听完,哑口无言,她握紧了拳头,心里堵得慌,咬牙切齿的嘴里面骂着她的娘亲和舅舅,真的是把她给卖到了永无天日的地方了。
这里不比辛者库,绘梨司贞管理的十分严格,简直就是酷刑,冷子墨想要再耍心机,只怕会被夺了小命去了。
在纳兰府之中,凝珠和珑瑾两位小主正为着能够日后更好的侍奉皇上而认真地学习宫廷礼仪。
除了宫中安排来的濛微姑姑之外,纳兰大人也给两个女儿安排了他的老婢女娇娥姑姑好生的照看着。
“小姐,您一点儿都不觉得别扭吗?以后,您可是要跟皇上天天相处在一起的,可是,是他下旨查办我们叶氏一家的呀。”
百熹有些看不过去,私下里,悄悄的跟珑瑾说道。
“小心你的嘴巴,什么是叶氏?不过,你放心,仇,我没有忘记,只是纳兰家对我恩重如山,我不想把他们也牵扯进来,我进宫先除去那些冤枉太老爷的人,最后要除去的就是我即将要侍奉的皇帝了,不过这些,我绝对不能让凝珠姐姐知道,我不想连累她,你记住了吗?”
珑瑾顾了左右一下,知道没有人在,才跟百熹说了自己的心里话。
在养心殿里,自从前些日子看了珑瑾和凝珠之后,皇帝的心里似乎对这以后的后宫有些希望了,放眼望去他现在的妃子,统统都是他手里的棋子,哪一个不是跟前朝有着十足的牵连,他的真爱。
“回眸一笑百媚生,纳兰珑瑾回眸一笑的样子,朕怎么都忘不了。”
“哎呦,皇上,奴才跟了您这么多年,头一次见您如此的思念一位娘娘呢。”皇上身边的老太监曹华陪着笑脸说道。
“什么娘娘?还没有晋封呢。”
皇上也笑着说道。
“嗨呦,被皇上思念的一定是人中极品,封妃还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吗。”
曹华端给皇上一杯茶。
“朕看着她年纪小,家世又干净,希望她能真心待朕。”
皇上看着小轩窗外的圆月,思绪万千。
“娘娘,您快歇息吧。”
一个小丫头手中拿着披风说道。
“鹿晗,明日,就是新人入宫的日子了,皇上今天不来,也许以后,来的就更少了。”
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一袭紫色长裙,跪倒在小轩窗一旁的卧榻之上,挂着眼泪,缓缓的说道。
这女子虽然纤瘦,却不失风韵,皮肤白皙,虽浓妆艳抹,却并未显得浅薄。
“娘娘,您别挂着泪吹风了,对眼睛不好的,快快休息吧,皇上这么多年,这宫中来了多少人,不是也没有见皇上冷落娘娘吗?这宫中谁不知道咱们景仁宫的景妃是独一无二的专宠呢。”
“对,整个后宫都是我瓜尔佳氏景娆的,谁敢忤逆本宫,本宫就让她在冷宫之中永无天日。”
这女子正是大名鼎鼎的瓜尔佳氏景娆,她咬牙切齿的说着这些话,把放在一旁的牡丹花扭下头来,扔出窗外去了。
在新人入宫的前一天晚上,睡不着的不仅仅是皇上和景妃,还有永寿宫住着的皇后娘娘。
“娘娘,您看什么呢?这里风大。”
司琴瞅着皇后娘娘看得入神,便问道。
“你看,这么晚了,皇上的养心殿里,还亮着灯呢。”
皇后娘娘不慌不忙的说道,她虽然只有二十五岁的年纪,但是,她的妆容和心态,早就超越了这个年纪。
“咱们皇上是忙于朝政的楷模呢。”
小丫头司琴开心的说道。
“朝政?希望是吧。”
“娘娘,我听说,前儿,景妃派人去打听这届秀女的家世了,娘娘,连景妃都开始动手了?我们用不用。”
司琴靠近皇后,轻轻的说道。
“哼,景妃是最耐不住性子的了,本宫堂堂的后宫之主,哪里会不知道分寸,不知道大度呢?且让她们折腾去,本宫,最喜欢坐山观虎斗了。”
皇后说完,觉得眼睛酸痛,她知道这样盼着皇上有多少个夜晚了,才二十五岁,她已经觉得眼睛有些不如意了。
新人终于入宫了,凝珠和珑瑾匆匆拜别纳兰荣德和哥哥,就在宫人的催促之下,上了车子,去往了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迈出脚步的紫禁城了。
“皇后娘娘,各个宫中的娘娘们都前来请安了。”司琴说道。
“请吧。”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
各个宫中的小主都前来请安了。
“都起来吧。”
皇后娘娘坐在正堂之上,仪态万方的说道。
“皇后娘娘,不知道,您昨晚是不是睡得好呀,如今看着这一拨拨的新人,有没有一种红颜未老恩先断的悲哀呢。”
景妃不耐烦的坐着,捧着茶,肆无忌惮的说道。
“红颜?哼,若是咱们皇上只喜欢红颜的话,景妃,你未免太低估了皇上的品位了吧,若是说恩先断的话,恩先断的也是咱们这些妃位,上面坐着的这位皇后娘娘,后宫之主,您恐怕是多虑了吧。”
与景妃相对而做的,正是居住在翊坤宫的和妃,她本来就与皇后交好,而向来看不惯景妃的飞扬跋扈,从来都是跟景妃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