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有人在擦拭她的脸,冧卿梦迷迷糊糊的感觉到,等等,擦脸?!她猛地坐起身子,又是一怔抽痛“噗——”地上又被染上流动的红色。那个替她擦脸的丫鬟好像被吓到了,又是跑出去一阵乱喊“醒了醒了!她醒了!”因为叁倩郡主的身份和地位太过于特殊,不知道如何称呼,便直接用了‘她’来形容。冧卿梦抬头望去,是丫简这丫头。冧卿梦眼神冰冷的看着门外的丫简大吼大叫,转头望向正对着的铜镜。铜镜里的人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很是怪异。看来她昏倒的时候过于突然,并没有过多注意,便直接把脉了。而丫简这丫头在事过之后想替她擦擦脸,但偏偏这时候她又醒了。冧卿梦暗暗庆幸,还好她反应快。心头又是一阵烦闷,血腥味在口中回荡。
再向门口望去,有十多个人的样子快步的向这屋子里走来。领头的便是丫简,她身后跟着一个人,很像太医。但后面的人她便一个也不认识了。
冧卿梦向后一靠,闭着眼睛养神,等着丫简和太医来到屋子,一阵阵脚步声在耳边响起,近了,停下来。那个白胡子的太医一脸严谨,在摸了冧卿梦的脉搏之后,惊讶道“竟然真的醒了,这简直是个奇迹!她的内脏全碎,本应该死的!他的生命力太强悍了,老夫佩服!”摸摸胡子,笑着点点头。丫简跟在后面皱眉“可是刚才奴婢看到她…。郡主是醒了的…。”白胡子太医瞪了丫简一眼“胡说!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起码也要有一两个月才能醒过来!老夫行医几十年,最了解不过!”闭着眼睛的冧卿梦忽然冷然一笑,经验可不能当全部,这世上无法解释的事多了去了!睁开眼睛,冷声质问太医“谁说我没醒的!?”
那太医一呆又是一跳“怎么会!不可能啊,老夫行医多年…。”正准备接下去,忽然没了下文,望着冧卿梦,发狂似的跳出了老远“天呐!这没天理!老夫行医多年…。”然后又急急地蹦了回来,拉起冧卿梦的手一按,冧卿梦不动,她知道这是在把脉,她自己,也是一名医者。“太不可思议了!”那太医疯疯癫癫跑了出去“我要禀告皇上,我要拿块豆腐撞死!老夫行医多年…。”声音渐渐跑远,冧卿梦觉得这个太医好可爱!又是一个老顽固,要知道,前世她爹她爷爷这两个老顽固…。想到这,她的神色又恢复了冰冷。回不去的,永远都会不去了。闭了闭眼,再睁开,又是那个冷漠的冧卿梦了。
一屋子的人还沉浸在冧卿梦说的那一句话当中不能回神,丫简一脸惊讶,但不得不说她的反应最快“你…。郡主你…。不傻了?”冧卿梦听了这话就是反齿一笑“你倒是希望我继续傻下去。”“噗。”冧卿梦一口鲜血突出,盯着丫简。丫简脸色一白,张张嘴,但是没发出一点儿声音,退到了一边站着。
冧卿梦眼睛一扫,看向周围围着的一群人,斜瞄丫简“丫简,我累了,送客。”丫简猛地抬头看向冧卿梦,冧卿梦再次吐了口血“咳咳,咳咳。怎么,现在我连一个丫鬟都使换不动了?”听到这话,丫简没有丝毫犹豫,便上前道“各位小姐公子,奴婢…。郡主要休息了,请回吧。”那些人看着冧卿梦,脸色变了一层,其中一个人还好,嘻嘻的站出来说“那就请郡主好好休息,改日…。”“不用改日,你来做什么我还不清楚?请回吧。”冧卿梦冷冷说道,语气间满是不容置疑。
那人自觉碰了钉子,也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一行人也渐渐散开。
人群走后,丫简深深看了冧卿梦一眼“扑通”一声便是跪下了。冧卿梦居高临下,挥了挥手“我没功夫听你的一大篇长言论语,下去吧。”丫简抬头望着她,张大嘴巴“郡主不…。追究奴婢…犯的错吗?”冧卿梦皱了眉头很不耐烦地说“不追究就是不追究废话那么多,下去!”“奴婢一定会报恩的!”丫简朝冧卿磕一个响头,站了起来走出去的时候细心地关上了门。
冧卿梦“扑通”一声倒在床上“呵呼——呼——呼”呼吸急促。慢慢开始思考起如今的在这里的地位。
这里是普国,这位是废物郡主,从刚才的处境来讲,很糟糕,非常糟糕。从前的她是个傻子,不知道那么多,但是,她在江湖上的医神‘緈联’之名不是白来的,这是一种从胎里就有的胎毒,但很奇怪,这毒好像并不是被人下的,脉象显示,这是母胎体内本就带有的毒但转移到了胎儿的身上。但身在闺阁里从不出户,只有大婚当天出了闺阁的“鉴心”郡主是怎么中毒的?为何当时竟是难产而死?这定是别有隐情。更让人怀疑的是,当年的新娘子本事格外反对这门婚事,甚至以死相逼,可为什么最后只是和这身体的外祖母单独的一面就改变了主意,风光的嫁了。
鉴心郡主的名号是皇太后在嫁给林将军之后封的号,也就是鉴心郡主成了皇上的姑母,为什么会忽然做这些,她李家丞相的名号和林将军倒也对称,何必多此一举?这一切,都掩饰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些秘密,她一个也不想知道,但,也不得不尽快查清楚,越清楚,她在这宫中活命的机会就越大,弄不清楚,她只能被当成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任人摆布,最后致死。但是弄清楚事实之后,她,就真的逃不掉了。
她想逃,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没有一年半载是绝对好不过来的,这么久的时间,足够普国变天,就像历史上的
卉闵国,变天也不过五月的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