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做的呢?
蹙着眉,宁易寒此刻思绪飞转,联想最近快羽楼收到的五国不太寻常的举动,心中的担忧更盛了,这天,怕是要变了……
不经意偏过头,看见于归满脸的懵懂和好奇,不由地心口一宁的同时又有些担忧,乱世之下,小桃,你又如何自处?
而此时,宫螭自是大怒,宁易寒能想到的,他自然能想到,而且想得更深,更多,不管如何,这姜戎,绝对不可以死在应玄的土地上,应玄绝对不能背上谋杀他国皇帝的罪名,以给他国讨伐攻击的借口……
心头飞转,宫螭自知这毒不可能是自己动的手,那么,如此看来,最大的可能性就只有两个了,第一便是这姜戎自己给的自己的下的毒,目的自然是为了嫁祸应玄,给大风和其他三国攻击自己的借口,破坏了五国目前的平局也好趁乱抢夺粮食和土地,以战养战,实在很像大风野蛮凶残的作风;而第二个,那就是大风国内部,而且是皇室内部出了事,这姜戎,怕是被自己人给下的毒,如果是这样的话……
宫螭面色阴狠而愤怒,这事不论为何,如今发生在应玄的土地上,如果解决不好,怕是会给应玄带来无穷的灾患……
而另一边,大风二皇子姜戎和华容将军等人却是面色大变,心头如焚地查看陛下的身体。
或许旁人不知道,但他们却是绝对你知道,这毒,到底是谁下的。
姜禅心头划过一丝杀意和恨意,大哥就如此等不及吗?竟然趁他和父王一同参加会盟之际给父王下毒,这毒要是解不了,不仅父王会一命呜呼,怕是他们随行的所有人,也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因为不论起因为何,只要父王离世,那么,身处大风监国的大哥便会立刻继承皇位,而成王败寇,他们这些同父王一起离开的人,怕是还没回国就会被按上弑帝的罪名,给截杀在半路,而他们离开时所带的军队,加起来,也不过华容手下的十一万人……
一个处理不好,他们所有人,怕都得交代在这异国他乡,甚至身首异处,死不瞑目……
心头微涩地看向华容,却发现华容的表情更加凝重,秀眉情不自禁地皱着,樱唇微抿,于是心情更为沉重……
“如何?”却是宫螭开口询问,此情此景,各国都在此看着,万万不能让大风给得逞……
“启……启禀陛下,这大风帝上怕是……是……”御医跪在地上俯身字不成句。
宫螭脸色更黑,扬声道:“是如何?”
御医愈是瑟瑟发抖,他们好几个御医都挨个检查过,“启禀陛下,这……这大风帝上怕是中了黄粱梦。命不久矣……”
这话一出,不仅宫螭脸色大变,人群也是一阵哗然,姜禅等人更是面如死灰。
黄粱梦,正如其名,这是一种慢性毒,中毒者不知不觉,平日生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一旦到毒发,就如同黄粱一梦般,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再无生机可寻……
“黄粱梦?”宫螭冷冷一笑,看向姜禅,“这毒怕是有心人之前就下好了,只是不巧刚好现在发作,二皇子殿下觉得呢?”
姜禅自然知道宫螭说得是事实,但如今这情况之下,如果一旦承认,那父王和他们的死活铁定和应玄再无干系,而一旦如此……
咬着牙,姜禅面色悲痛而气愤,几乎声泪俱下,看着宫螭道:“帝上怎可如此说法?我父王离开之前还善好无事,却是到了应玄才出了事,如今在帝上的地盘上,帝上如何说都可以,但可怜我父王……”
而后泣不成声……
大风的其他几位官员也是立刻随着二皇子的言行而哀哀哭泣,抬袖抹泪。
宫螭气得眼都红了,胡说,这是栽赃,栽赃!
但他人的议论声却是更多了,窃窃私语的不少人都同意姜禅的观点,落井下石怕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
姜禅等人还在哭喊,宫螭牙都咬出血了,恶狠狠地看向御医,“还不帮大风帝解毒?”
御医全身抖得更厉害了,哆哆嗦嗦不敢应声。
姜禅暗暗偏过眼,看向华容,却见她面色凝重的轻轻冲自己摇摇头,顿时知道,这毒,怕是他们都解不了了,既然如此,姜禅心头一狠,不论如何,都得把宫螭拖下水,护送他们回国……
“还不快去!”宫螭简直气急败坏,一脚踹向临近的一个御医,可怜那御医本就惊惧交加,宫螭一脚也没有收力,被踢飞之后竟然直接歪头晕了过去。
整个会场顿时寂静了一刻,而偏偏在此时,于归正有些焦急地扒着宁易寒的肩膀使劲拉长脖子往里看。
到底怎么回事啊?让她看看,就看看!
“什么毒?什么毒?”于归正小声地在宁易寒耳边嚷嚷,按着他的肩膀往里看,不想此时忽然安静下来,她原本很小的声音一下子显得分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