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狐狸,你……”
“被骂了?心里舒坦了?”清寒的声音和夜空高高独孤挂的月亮一般没有丝毫的感情。
本来已经平静的于归听得这么一句,心里的委屈一下子跟决了堤似的涌涌澎湃,比之刚刚秦朗骂她推她还要难过。
眼睛一红,于归低下头就无声地哭了,大颗大颗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滴滴地落在冰冷的石板上。
狐狸不再说话,但表情也没有因此有丝毫变化,他只是静静地,以一种漠视甚至旁观的眼神看着于归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
良久,这场无声的交流才在于归哭得红通通的眼睛中结束,扑过去抱住狐狸的腰,于归将头埋在狐狸怀里,闷闷地开口:“对不起,我错了,我保证,我下次再也不多管闲事了,绝对不插手这个世界的任何事。不要生气了。”
狐狸没有动,垂眸看着这个揽着自己的腰死死地不肯松手的娇小身子,无声地温暖了眼神。
第二日的时候,一夜都睡得不踏实的于归醒来和狐狸去大堂用膳,宁易寒有些疑惑地问道:“小公子呢?”由于顾忌人多嘴杂,以及府里防不胜防地各道势力派来的细作,宁易寒很巧妙地选择了回避了秦朗的称谓。
由于担心和没休息好的于归有些晕乎乎地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宁易寒说的小公子是秦朗,闷闷地摇摇头,于归刚想张嘴解释就停了下来,想起昨晚秦朗说她的多管闲事、擅做决定和她对狐狸的保证,憋了半天,才有些弱弱地回了句:“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昨天晚上她回来后由于担心还是去秦朗房间看了看的,但没看到人,她又困,想着也不会跑多远,就坐了会儿就回房睡了,结果早上起床的时候才发现,这小子竟然一夜未归,不由有些担心的同时又有些生气,臭小子,真小气!
宁易寒面色微凝,而后见于归面有为难和歉疚,暗自叹了口气,柔声安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他不是小孩子了,我保证,天黑之前他肯定会回来的。”哼,脱离了于归和他的保护,在这各种力量角逐的允阳,他一个人,又该何处立足?
“先吃饭吧,不用担心。”又柔声安慰了一番,宁易寒让厨房做了一碗清心散郁的莲子粥过来。
“嗯,谢谢你,宁易寒。”于归抬起头,很认真地对宁易寒笑道。
宁易寒笑了笑,没有说话。
“还是查不出来?”昏暗的书房一角,沉稳而带着丝丝久居上位的威严的苍老声音不紧不慢地传了出来。
“是,父亲大人,”怀殷丝毫不为这声音里的凌厉所震慑,只是无比平静地陈述了他所掌握的事实,“家族所有的影子、暗卫还有家兵都派出去人查,甚至动用埋藏在其他四国的势力,但始终没有任何有关他们行踪、来处的消息反馈回来,就连快羽楼,我们付了高价,也不过回了一个非五国人士而已。这两人,怕是来自异域。”
“哼,不论他们来自哪里?区区两人竟然有本事躲过林家、快羽楼还有我们家几乎所有势力的明察暗访,其实力都不可小觑,更何况,你可知自宁易寒被他二人后,五国有多少人想找到他们的行踪,想招揽他们为自己所用,如今他们既然现身允阳,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好好地问出他们的来历,若能为我们所用,那自然好生相待,若不能,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