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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书牍(2)

石栋一案,必应核实研究,以警贪横。近阅闽省各案,多是虎头蛇尾;刑名先生结习牢不可破,殊为喟然!弟亦非天资刻薄之人,惟念明其政刑,乃圣贤救时要着。今欲求治,而先弃其为治之具;专奸宄而纵诡随、背宪典而徇私曲,何以对朝廷、何以正习俗乎?邓观察、胡太守既奉檄会审,乞并以此示之!

丹囗〈冏上皿下〉先生一病遂逝,云亡之痛,实深凄恻!弟处应致赙百金,乞于廉项内划致为要。此老刚方笃实,实所钦企。未知身后光景何如?池州兵燹之余,恐暂未能归骨故山也。

答台湾道丁观察

顷披华翰,敬谂东渡有期,履新在迩;翘企声华,曷胜预颂。

台湾小丑迄今未平,良由前此官军迁延畏葸所致。剿贼固应多筹饷项,然使官军犹蹈前辙,虽兵多饷足,亦奚以为!吴将渡台时逾七月,省台厦局共解十一万有奇,其垫济及挪措之款亦有三万余,计所欠不过两月而止,而号呼追切之状苦不可堪;实则顿兵南靖庄、二重沟之时,并非因饷需不足也。主兵者当知筹饷者之难,筹饷者亦当知主兵者之苦。今浙师已积欠至一年,少者亦六、七个月;能不长驱直进、枵腹荷戈乎?今且割浙饷以济台需矣;倘诸君子犹不克期蒇事,其谓之何?另笺指陈形势及论兵事机宜,均中肯綮;想能指撝如意。揽辔澄清,一新台人耳目。拭目俟之!

此间兵事尚顺,见攻杭城及围余杭,均获胜捷。刘廉访一军亦已肃清江西,回屯休、歙,机局较紧。知关注念,并以附闻。

——以上见左文襄公全集「书牍」卷六

与徐树人中丞(同治三年甲子)

台郡事,近有无变动?看来其事本易了办,惟同局水火、口构元黄,最为可虑;所谓『天下之盗贼易去,人心之盗贼难除』者此也。林密庵前有禀来,克期内渡;此时想已抵泉。丁观察近来有何议论?阁下须切嘱其以大局为念,勿任性生事。前读尊札云:『台中人情虽易生事,却皆有激而成』。此论甚正;奚独台湾、又奚独台湾之民情为然哉!

由江窜闽之贼,实止林正扬一股,见已回窜江西;须及此时将内地土匪歼除,免其勾结。刘廉访奉帮办之命,敝处以王镇、王道两军归其调遣。然兵力太单,又东西不能骤合,非俟湖州兵事略有定局济师前往,不能确有把握。

康补延建邵、邓补兴泉永,各有攸宜;拟即会列台衔入告。张凯章似可入闽;昨接毛寄耘制军书,已不复执前议矣。英将军闻已履新,海关事宜想已详细告知矣。

——见左文襄公全集「书牍」卷七

与总理海防沈幼丹大臣(同治十三年甲戌)

奉三月初七日惠书及续寄函件,于德克碑朦领允给窒碍各节,指示详尽;至为感荷。鄙臆欲示以宽大,省日后葛藤,不虞翻添无数波折;诚如尊谕:执言固拒,我尚有词,不致以爽信贻之口实。其续上禀件,即置不答。承将致闽上座咨件商撤回销,弟亦将划提廉项各牍撤转别用矣。至关外炮队差使,则犹待思议,未能径决。西人长处虽多,而一种贪鄙傲狠之情,则与生俱来。近因生计匮乏,群思取赢中土;而豪侈积习难忘,银钱到手辄尽。此时纵勉事羁糜终无止境。而宦辙靡常,交替之际尤多难处;不如早为谢绝,以湮其源。德克碑前在此间,亦曾露愿候差遣之意;弟未之诺也。

至泰西新式愈出愈奇,以此角胜取利,每自相夸,诧为市重钓奇之举。实则枪如后膛七响、炮如后膛螺丝开花,巳叹观止;过求精致,必难适用。战阵之士多系粗才,难望其细意研求,用其所习。且彼中新闻纸所称,多是各国炫耀夸词,不尽足据也。近时船如铁甲、炮如格棱,似可作如是观;未知明者以为何如?

正作函间,接杨石泉、吴桐云来函,知日本有谋取台郡后山之举,朝旨以海防重寄委公。未知见在如何筹划?僻处西陲,见闻寡陋,不敢以臆揣之词,上慁清听。贼图逞志于此,必先上岸作埠头;番力能据险却之否?能不为重币甘言所诱否?我军水陆并力,乃可制此凶锋。一切如何布置?希于暇中略示一、二,以纾远盼!

上总理各国事务衙门

奉五月十七日钧谕,谨领一是。日本深入番境,狡谋可知。前接沪上来函;略悉大致。比因有函寄幼丹中丞,便询一切;并以倭性狡狠,防其上岸作埠头及重币、甘言诱致生番等事。发递后,接幼丹四月二十一日钞折咨会,尚无所闻。比奉钧函,始悉四月十八日倭已三路深入番境踞牡丹社,并以糖、酒饵生番。事在幼丹拜折之时,宜其不知也。计幼丹东渡,必有续报到京。

宗棠在闽正拟渡台察看情形并筹度一切,适奉西征之命,未果。兹去闽八年,星移物换,往迹难寻。承谕令其罄举所知,以备采择;何敢以悬揣无当之词,上慁清听。惟思台湾天险,所应虑者内讧,而外侮非所患也。兹倭寇既深入番境夺踞牡丹等社,则陆路之险与我共之;是水陆防剿均宜兼筹并计,不能专倚轮船。闽中各郡半滨大海,台防有警,各郡海口均宜设备。台郡地形如梳,延袤千有余里,均须严密布置。是本省兵力不敷分布,不能不别有调拨;而滨海各省均须戒备,又洋人通商各处兵力尤不可分,是幼丹亟宜增调步队劲旅,而可资分起赴调者无多也。倭长步战入犯,寇众多至一万五千;我所调拨非一万有余,无以应敌。此时调集各省之兵,纵令一律精壮耐战,而零星抽拨,势所不免;如此则队伍不整、心志不齐,何以制胜!少荃之请调枪队,所见诚伟;惟不知人数若干?此外尚有可续派否?如徐州之队无多,此外又难于绩派;则调津、沽防营为其后继,而预调驻陕防营以填津、沽,似无不可。缘此军在秦为赘,而填防津、沽则相洽也。伏候钧裁!

至闽局专注意轮船,于制炮一事尚未暇计。揣其意,或以机器既备,制炮非难,故且置为缓图。幼丹原疏,所以有「器械未精」之说。见在制造既缓不济急,则假之浙、沪、金陵,当可通融。又广东所用无壳抬枪(又名线枪)一种,三人管放两枪,可开连环、可用群子,力大而能致远,足胜洋枪。宗棠在闽时,曾经加意制造,延粤人之精此者教练;去后,此事遂废。上年得杨石泉中丞书,犹言线枪之利。如幼丹募勇,则此种勇丁枪队,就近取之粤东亦可耳。

窃维兵事所忌,在事权不一、求效太速。各路所调步军,均须归幼丹节制调遣;乃能壹其心志,而杜其避就之私。若于数千里外各取进止,则军各一心,非徒无益也。

此次倭奴窥犯台郡,西洋各国先未与闻;其竞以相告示其无他,似近情理。然岛族性情贪诈傲狠。不可深信。倭人既舍其旧俗、变其衣冠以从西人,西人安之素矣;谓此次阴助之者仅花旗一起,未必尽然。颇闻日本事多由巴嘎里主持,疑此次深入,亦此虏指嗾所致。果尔,则西人外托义愤献殷勤,未足深恃;当由坐观成败以居间为利耳。

轮船巳成十五号,洋防可固;更得劲卒万余,以次航海继进,陆路亦有把握。惟此事肇端虽在一隅,而事体实关全局。幼丹志虑忠实,久悉中外情形;兹以闽人办闽事。朝廷任之既专,以事理而言,自能有济。惟不能加以迫促、参以局外游言,俾得从容展布,以竟厥施,则幸甚矣。

至水师人才,须广为搜罗,以备缓急;彭玉麐、李成谋而外,如杨岳斌之能用楚人、黄联开之能用粤人,皆其选也。谨一并附陈。

答胡雪岩

前接专函,承示饷事艰难,拟借洋饷,聊应急需;具纫关垂至意。

倭事有沈星使办理,自不至误。屡接星使、总署函,明慎妥协,差为放心。外间议论纷纭,未悉其中曲折;宜其徒抱杞忧。

陇饷因洋防受挤,抽解之款大半观望;是将委主客各军于沟壑也。鄙意借洋款,将来必当筹及。此时奏请办理,似未免泄底;当俟日本事定筹之。而陇饷因关外粮运挪垫二百数十万两,万难过去;暂拟别寻生发,以顾目前。欲借洋款,亦宜就沈星使处请其代为增数总借,由沈分拨弟处,由弟处认偿,方免痕迹。未知荩画,亦以为然否?王若农观察处借解之款已二十余万两,此断不宜失信;已飞咨石泉中丞处速拨三十万两,由尊处径汇鄂台,以救斯急。石翁于弟处饷事急,肯留心,断不恝然。如有款汇解,乞即一面办理、一面飞致鄂台,俾其放心可也。

与闽抚王补帆中丞

台湾需费浩繁,闽议停解协饷;此间未接部文。然本省有警,须加意绸缪、先其所急,固也。惟陇饷向需外省协济,见值关外进兵,粮料转运一切,朝旨责成关内办理,至繁且巨。自闽议停解,粤、浙相继疏请,陇饷顿失大半。闽台虽保无虞,而关外之事何可覆按?西北各省协饷款数无多,又关外诸军饷源所在。见当进兵之际,纷纷催索,各省应接不暇,解关外而缓关内;是十余年艰难拮据新复之区将复委之沟壑,而关外转机又无望也。所有实在情形,另具公牍;伏希照察及之!台局似非一时可了,如有可斟酌通融之处,尚乞随时垂注,有以拯之!

答李筱轩

八月初七日专函,九月十六日始由折弁递到;缘经过燕、晋一带均为雨潦所阻,故多耽误耳。

保案均获俞允销案,未交部议;感荷无既。园工停止,恭邸旋即光复,中外人心俱定;圣明在上,天下事大可为也。半载以来,忧惧靡已;一旦豁然,直如重睹天日。李光昭欺罔不法,罪名尽彀惩处,内府大臣咎有难逃;愚见不必再着议论,一听宸断为是。若过于激切,不独取压,并于事体非宜。

日本肇衅,在彼亦尚有词;幼丹函已详之。所言『不贪战功、不损国体』两语,实为切要。幼丹精强明干,必能了此。惟闻倭使来京,朝议允给百万元,而倭使仍欲久踞番地;未知确否?果尔,则我已有词。届时兵勇、船械均已齐备,水陆防剿自有把握;可以战矣。

惟甘饷所恃,大宗东南为重。今一旦顿失二百余万之入,又责以出关粮运巨款之出;海疆虽可无虞,边事实苦无措。俗云:『扶得东边,倒了西边』;正此谓也。见拟数事具奏,由驿驰递;计此函未到之先,已可上达宸聪。未知部议云何耳?

与袁筱坞

迭奉函牍,具承荩画周详,良深佩慰。

移台之举,于西北局势无所加损,于大饷添一窒碍。三家之聚,共此一井,加汲则昏、久汲则涸;以来源不续,而分溉者多也。今之陇饷,何以异是!阁下深明其故,故于未移台之先,奏请库款。然上年肃州蒇役、海防无事,天恩允发库款百万,部臣尚有『请饬疆臣同心』之奏;此时奏请库款二百万,纵邀恩准,部议亦必难之,仍是『由各省协甘款内划拨』之局。东南各省正急海防,求如浙江力顾大局,不可多得,中西各省,又方以关外诸军为急、陇饷为缓。是西征不移台,固涸;移台,更涸也。就金、张两军粮运计之,金军垫款虚悬无着,虽作正开销,部议必仍于各省欠款内划拨;张军垫款,部议仍责之河南,能否悉数解甘,末可知也。就甘饷而论,新旧、主客将弁、勇夫已撤者二万余众,节省固不为不多。然见存一百数十营盐茶、粮价、马干年终一月满饷,不能不照常年发者;即文武薪粮、津贴、驿站等款,亦断难骤减。见在入款来源顿涸,凡此应出之款均属虚悬;纵别筹良策入告,均荷俞允施行,而亦缓不济急。若再于可筹款项稍为宽松,则彼盈此绌,转瞬即有决裂之虞矣!

驼价、粮价两项,应请暂停;实以非关外急款,且多弟处已垫之款,故拟权其缓急筹之。至此后应如何筹办,只可临时斟酌,不能预为代筹也。

关外转输,仍应以驼只为便。官驼不足,尚可就近雇用;商驮车辆亦然。缘开办之初,商旅裹足;近渐通行,民商业此者颇多复旧也。

上总理各国事务衙门

十月十三日,捧读大咨并奉钧函,承示台防完案条款及海防事宜两折稿,敬悉一切办法因应之妙、道合自然操纵之宜,刚柔协节。许其抚恤,既昭字小之仁;收回占造,永杜侵陵之渐。庆幸之余,钦仰何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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