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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吏政十吏胥(3)

上玉撫軍條議

周鎬

夫書吏之弊。至今極矣。然愚以為州縣之書吏易治。而上憲之書吏難治。何也。州縣之書吏。弊在虐民。富者百般勒索。貧者任意留難。或勾通訟棍。借事興波。或授意罪人。誣扳嫁禍。甚或藏匿舊案。抽換卷宗。使是非可以混淆。而本末無從考信。其弊誠不勝枚舉。然州縣為親民之官。統馭少而耳目近。少則易遍。近則易知。但使為州縣者。實能以民心為己心。視民事如家事。日坐大堂。與民相見。表裏洞達。無阻無隱。其有勒索而留難者。許民面愬。立提質究。則弊除矣。其被誣牽累者。即從所以誣牽之故。訊出勾通授意之由。立予責革。則弊除矣。且藏匿抽換。必乘新舊交代之際。或數年數十年而後發。防範最難。然苟鈐印卷宗。又令各書將經手案件。登記號簿。官為用印。以入交代。倘有遺失。惟最後接收之書吏是問。則其弊亦可肅清。故曰州縣之書吏易治也。若夫上憲之書吏。則魚肉州縣之書吏而并能挾制其官。州縣任。先索到任陋規。其後交代有費。盤查有費。經征有費。奏銷有費。滋生戶有費。賦役全書有費。蠲除有費。工程有費。 恩賞有費。領有領費。解有解費。劃扣有劃扣費。舉州縣毫毛之事。莫不有費。誠如憲劄所云。動筆即索。事無空過者。稍不遂意。則駁換捺延。處分降罰。其禍立至。故州縣畏之如虎。而奉之如神。州縣之書吏。亦不得不多方搜索。以求解免。此吏治之所以日難。而虧欠之所由日積也。且夫州縣之書吏。上司得而懲治之。上憲之書吏。州縣不能約束之。而併不敢誦言之。譬諸城狐社鼠。灌之不可。焚之不得。稍一非議。不以為去狐鼠也。而反以為攻城社也。故曰上憲之書吏難治也。其所以難治者有二。一曰書缺買定也。某書管某縣。某吏值某科。皆量其出息之多寡。以為授受。州縣特其佃戶耳。買定之後。則以此缺為傳家之寶。官有遷調。而吏無變更。即或因事革除。而易名頂替者仍其人也。是以州縣甯隱忍以免目前。不敢觸犯以貽後禍。一曰權從書出也。幕賓案牘既繁。一切片稿。半由擬送。稍為出入。便已低昂。雖有核裁。豈無忽。誠如憲所云高下在心也。更有不可解者。如戶口之增減。倉庫之盈虛。惟州縣知其確數。以為具文則具文可也。以為實報則實報可也。而司書則曰彼有程式。所謂程式者。又不肯顯頒於下。屢送屢駁。無所適從。費到而冊始定。其實上下仍相蒙也。去此二弊約有三端。一曰汰冗濫。酌公事之繁簡。定書吏之多少。擇其勤慎廉能者。留房辦事。其餘悉裁去之。俾歸民業。如敢掛名射利。及私相頂替。重治其罪。一曰定額費。使各衙門之書吏。開具實在必須之費。詳院核定。行知州縣。遵為定額。上下曉然。敢有額外濫索。及借事刁難傾陷者。許州縣據實指稟。違則參辦。又如處州於通省最為貧苦。甚有歲入不及千金者。日用尚慮不敷。何力應酬諸費。應請概予刪除。而將該縣應辦事宜。併入經管大縣之書吏兼辦。庶公私兩無貽誤。一曰頒冊式。一切造冊章程。縣書未經目者。即請頒一樣本。飭令縣書如式照造。以免駁換。如是。則憲書之事簡。而其權亦輕。庶幾無所容其奸矣。至於州縣之書吏。前說已詳。設有昏庸不職之令。任其舞弊者。自有憲法治之。無難立斷也。雖然有治人無治法。在上位者能正己率屬。剔蠹除奸。則書吏自然歛跡。否則防一弊又生一弊。州縣且救過不暇。何敢與之爭費哉。

請杜書吏舞文疏嘉慶六年

御史喬遠煐

臣查各部辦理題咨事件。惟以例案為憑。而書吏即從中勾通外省。串同舞弊。上年恭奉  諭旨申嚴飭禁。現在內外奉公守法。吏胥已不敢營私。而積習相沿。其弊或有不盡除者。緣例有明條。遵循已久。案無定準。出入多端。此由從前辦理私。意為高下。以致事無區分。一部而彼此兩岐。一司而前後互異。因而書吏影射。包苴已遂。輒援舊辦准案。有意瞻徇。撞騙未成。即援舊辦駁案。多方吹索。雖以明幹司員及持正堂官。或多被欺蒙。亦有堂司各官意見牴牾。偏持莫決者。所不免也。臣思各部率由舊章。均有則例奉行。又每屆五年。即將該衙門則例續纂一次。該堂官揀派熟練司員。于隨時脩改事宜。分別增刪。校繕黃冊。恭呈  御覽。刊行各直省一體遵照。立法極為詳備。其已經登垂則例者。自係可以通行之案。若已經續纂不登則例者。即係不通行之案。顯而易見。豈有舍定例近例不遵。而遠摭十數年成案。轉足依據之理。況例外求案。部中或援成案議駁。而外間亦可援成案邀准。往返究詰。究致部駁無辭。違例議准。殊屬不成事體。此則無論准駁。皆中猾吏舞文之弊。不可不大為之防。臣愚以為欲絕弊源不如明申例禁。各部既有  欽頒則例。無論准駁事件。皆宜援例遵行。除無例可援者。自應由部臣隨時條議請  旨遵辦外。其一切遠年成案。凡係原刊則例。及續纂則例。不行採入者。不許附會摭引。以杜書吏朦混之弊。至按查核。因何與例相符。與例不符之處。有宜明指例文者。即明指例文。毋任准駁含糊。有宜全引例文者。即全引例文。毋任節刪要義。有例涉兩可。宜折衷至當者。即悉心稽核。回堂秉公酌辦。毋任比擬失當。更有例外苛求。至稱未便僅照常例辦理者。亦應行禁止。如此詳慎綜核。諸事靠實。用以垂定例而昭法守。雖有猾吏取巧嘗試。將無所用其伎倆。或亦剔釐積習之一端也。

說吏胥

牟願相

漢以前吏胥士也。卿大夫多出焉。其人自愛而重犯法。以是吏胥貴。唐宋以來。士其業者。不為吏胥。為吏胥者。則市井奸猾巨家奴僕及犯罪之人。以是吏胥賤。吏胥既賤。為之者皆甘心自棄於惡。行己若狗彘。噬人若虎狼。以是吏胥橫。吏胥日橫。其勢足以攫財貨快恩仇。因而向之士其業者。稍慕而為之。既而搢紳之族不肖者。亦復為之。搢紳之族為吏胥。雖甚不肖。不可得而擯。搢紳者。仍兄之弟之伯叔父之祖之。其異姓仍中表之。與之抗禮矣。搢紳所與抗禮。姻親而吏胥者也。久之凡吏胥雖不為姻親。皆得與搢紳抗禮。以是吏胥大。

分發在官法戒錄檄

陳宏謀

有官則必有吏。有官則必有役。周官有府史胥徒之名。漢唐以後。名稱不一。職掌則同。居官者。責無旁貸。事有兼資。抱案牘考章程備繕寫。官之賴於吏者不少。拘提奔走。役之效力於官者亦不少。凡上下文移不曰該管官吏。則曰一應官役。吏役未可忽矣。祇以人之才質不同。趨向各別。往往一入公門。圖利之心既盛。辦公之念遂輕。竭智盡能。無非為網利營私之用。氣求聲應。不外乎舞文骫法之中。行險徼倖。恬不知非。而人之指而目之者。胥號曰奸。吏名為滑。衙役則目之曰蠹。所以賤而惡之者亦太甚矣。不知是人皆有天良。何地獨無君子。況吏役中多有名家子弟。科第未就。託業公門。未必皆卑污苟賤之流。歷觀古今以來。以掾吏起家為名臣者。固不可勝數。而我 本朝由吏員出身躋顯秩者。亦復有之。至於身為吏役。為善種德。以致子孫貴盛者。更復不少。若一概鄙夷其人。不加教訓。大非有教無類之意。且官衙所理者。非關國是。即涉民瘼。何事不經吏胥之手。而竟視為不可與言之人。不思所以感發其天良。湔洗其積習。任其陷於罪戾。縱吏役不足惜。而吏治何以肅清。民生又將何賴乎。本都院自筮仕以來。歷官內外。其馭吏不敢不嚴。而其望於吏役之遷善而遠罪也不得不切。所至必開誠勸勉。不欲遽加以法。而敢有蔑良而舞弊者。究懲亦不稍貸。今忝任封疆。約計全省吏役。不下數千人。既不能將此意與吏役耳提而面命之。欲檄行誥誡。又恐言之未詳。聽之不廣。因採舊事輯成一書。以廣勸誡。仰司官吏即便移行遵照。將單開各衙門應領在官法戒錄。遇有便差至省。頒回分發。官存一本。餘各散之各房書吏。并及於役。惟望得此書者。偶寓於目。有動於心。常念禍福無門。感應可信。善者可以躋通顯為名臣。即不能盡登仕進。而取法乎上。亦得乎中。果能積德行善。可以福子孫。奉公守法。可以保身家。其惡者。則一念之非。毫之利。近則虧體辱親。遠則禍流身後。無術能逃。悔則已晚。莫如隨時提醒天良。到處務存公道。由一二人以及人人。由一二事而推之事事。衙門多一奉公守法之吏役。則小民免遭冤累。官司得一奉公守法之吏役。則吏治日見肅清。官有恩澤。可以下逮閭里。官行教化。可以移易風俗。而胥吏之得以利濟鄉里。種福子孫者。亦自不少。本都院以此勸誡於吏役。正所以保全乎吏役也。各吏役其各體此意。以自圖保全。地方官并宜體此意。以保全吏役。均毋違忽。

亟更役法疏

傅維鱗

臣以今日蠹壞而極重難反者。莫役法若。今所行者僱役也。僱役者。周禮所謂游惰之民也。其弊無窮。數難更僕。官聰察則借官之嚴以害民。官貪橫則張官之威以害民。或陰用官之能以害民。或陽竊官之權以害民。或害民以奉官。或害民以壞官。官墮其術。民受其病。役收其利。以至錢糧被其侵欺。是非由之顛倒。刑罰由之不平。訟獄為之疊變。有司數易。而 朝廷之銓選滋淆。人才之摧折益甚。大率由此。蘇軾云。數十萬虎狼在民間者可不可也。  皇上赫然下  明諭。蠹役計贓定擬。不許援引無祿輕條。凡情罪重大。分別絞斬。其餘俱流徙。且遇  赦不赦。亦可謂法嚴而行之斷矣。然行而益繁者何也。他不具論。即如一流徙也。勢必用兩解役。無論南方數千里。即近而數百里。此兩役之資斧自備乎。需索乎。必是需索之物。此兩解役又當流徙。需索而不問。是縱蠹也。需索而問之。又將安所底止。況一役之工食。每年多不過十二兩。或七兩二錢。每日不過三二分。僅供夫婦一餐之用。古人云。黎民一日不再食則饑。此數十萬游惰之民。肯枵腹而鵠立乎堂側。馬走于前乎。必不能也。窮則變。變則通。此其時矣。臣請歷陳古役法。周禮小司徒之職。凡起徒役。勿過家一人。以其餘為羨。漢法二十而傳給徭役。唐立租庸調法。有丁則有庸。每丁定役二十日。宋有衙前諸役。韓絳為三司使。曾言衙前之害。而王安石為新法。則更為僱役。當役者以等第出免役錢。一切如單丁女戶。皆出助役錢。司馬光甚以為非。是自古及宋。實皆出于里甲。第名之不同。法之各異。然亦何嘗不變革也。臣以為欲盡除蠹弊。莫如仿古典行里役之法。以一州縣計之。裁去冗役。惟酌其必用者存之。乃以里甲鱗次排比。自書門皂快所用若干。如以丁論。或百丁一人。或七十丁一人。如以畝論。或五百畝一人。或七百畝一人。三年一審。編定某里某人。至某人出一役。或某人之畝。至某人之畝出一役。臨時其父老里長自推舉。便使撿攝約束。餘者每丁資一二分為日費。州縣官量其才。授之役。歲兩更。大要數年用一周。督撫道府則取之州縣。每州縣推舉量授。先撥若干為上司之役。如此則方為衙役。旋作鄉民焉敢害民焉敢害民。雖欲其有蠹役害不可得矣。其原設工食。除冗役。扣解充餉。歲可得數十萬金。而所留者。仍給見役。亦聊佐司農之仰屋。然 朝廷又無抽扣之名。所謂上下兩全之道也。其有擅用舊僱役者。官為參革。役即重治。設有起而難臣者曰。昔鄉戶衙前。往往破產。宋吳充言之詳矣。里役得無似乎。臣以為宋鄉戶典領官物。衙前部送綱運。鄉戶即今之收頭。衙前即今之解戶。今未嘗無之也。里役者第令奔走服事。又不似宋之臨門籍記。何破產之有。難臣者必曰。歲兩更不滋擾乎。臣以為今日之里長甲首。率季更排年歲更。民亦不擾何也。丁畝有一定。編審無挪移。何滋擾之有。難臣者必又曰宋司馬光不言山野愚贛之人不能幹事乎。臣以為此為破損官物者言。若但奔走服事。何用其能幹事。且今之各處衙蠹。大約皆素所稱能幹事者耳。又必曰。門皂諸役可矣。書辦不諳文移。奈何。臣又以為書辦。今納吏及五年起送之法既行。是各衙門房科。有主文移之人矣。其次不過謄寫。且見在巡方。皆不用舊役。既[已](己)可行。安在各衙門不可行乎。前定例書辦五年起送。夫在衙五年則積蠹矣。莫若更其法為三年。每一房科。當以兩吏為率。舊府州縣。有司吏典吏之名。大衙門。有掾吏都吏之名。可一一綜理也。考宋之僱役。蘇轍疏稱以坊場錢僱衙前。他色人役止如舊法。未嘗云諸役皆僱也。諸役皆僱。亦明朝之變法耳。臣非敢強所難行。為百姓累。第以衙役之法一日不更。則衙蠹之害一日不除。致  皇上勤勞宵旰。披覽爰書。不勝其繁。故臣請  皇上當此  盛朝開闢之初。創制顯庸。此其一端也。伏乞  敕下廷臣集議可否。覆候上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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