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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吏政九守令下(5)

鄉治

張望

天下之治始乎縣。縣之治本乎令。然而縣令成教化一風俗。以聞於宰相天子。非其特立而孤行也。下有丞。又有尉。亦非丞與尉之輔而足也。此其故。為縣令者。殆未有以明焉。 朝廷垂意為縣矣。勤勤於必得其人。得人矣。又慮以一邑之大。民之眾。上與下不相屬。政令無與行。威惠無與。雖謹且廉。而其政不舉。於是里有長。鄉有約。族有正。擇其賢而才者授之。然後縣令之耳目股肱備也。縣令勤於上。約與正與長奉於下。政令有與行矣。威惠有與矣。族之人有一善。則其正勸之一族矣。里之人有一善。則其長勸之一里矣。鄉之人有一善。則其約勸之一鄉矣。有一不善。則斥之一族矣。斥之一里矣。斥之一鄉矣。既已如此縣令於政理之暇。又時召見此三人者。面問百姓疾苦。人情嚮背。而以考吾政。優優怡怡。勞來而益委重之。以樂乎其心而警其怠。宣上之德意於民。民皆曰。上之愛我如此也。上之期我以君子善人如此也。吾日見鄉里風俗之美也。一鄉如此。他鄉可知也。一縣如此。他縣可知也。豈非鄉治而國治。國治而天下治乎。如或縣令不能奉承 朝廷之意。以求化民成俗。至以苟且疏闊為事。族正既授以虛名而不問。鄉約殆非所謂約也。里長殆非所謂長也。其小者理戶口。治館驛。大者剽掠殺人。必以告。一切奔走奴隸之而已。一不當則卒號於其家。而怒詈辱之於廷矣。而率其民以奉乎令者。固不責焉。況不選擇而使。使之又不以禮。則夫自愛者固不肯為。為者類鄉里無賴之人耳。借以生事容姦。賈禍於民。而陰享其利。且彼亦窺上之以無恥待也。眾之所謂下流而居之。雖欲潔清不污不得也。遂盡從而棄之。上之人又孰從而信之。不惟上之人不信而已。即以己之不善而教人善。以己之惡而謂人惡。平居譊譊。其誰信而服之乎。不信不服。而鄉里之患不可言矣。訟獄盈庭。簿書矻矻。縣令日昃而不暇食焉。極於囹圄充塞。赭衣半道。而不知誰之為之也。其亦疏而失其本哉。論鄉治。

招墾里記

喬光烈

招墾里。在寶雞南萬山中。去縣郭絕遠。為人跡所罕至。乾隆初。余令寶雞。按縣版得其里名。以問吏。吏曰。是僻處山谷。與外邈隔。前來官此者。雖出行縣。卒未有一往其地。畏其荒險而憚崎嶇也。予顧謂吏。知縣事者。凡山川里居。土風氓俗。其遠近多少饒瘠。若為澆樸。宜周覽目省麗於政。甯險遠自惜耶。顧往實難。居無何。屬當巡行。因戒吏卒往里中。出郭。渡渭水。至南山下。山盡闔。勢不可進。見兩崖間。勿坼若扉半啟。土石中裂。類斤斧鏟刻所成。然狹逼甚。望之疑徑道無所通。吏前告曰。此往招墾路也。予勇而入。視其間纔容一騎行。導從不得列。羊腸佶屈。蛇盤迴紆。宛轉循岸壁。仰視天光。如在井底。度行且百里。已日暮無止舍。得里人穿室山間為神祠者。僅一楹。就休其中。明日復行。約五六十里許。連山皆分。境忽大闢。平原廣陌。井聚廬落。悉見馬首。意方豁如。吏曰。即招墾里矣。里舊編甲凡六。居者數千家。其地宜五種。而菽麥尤盛。其含奧吐腴。而田多膏壤。故歲常登。其材木富。而桑柘蓏足於資。其俗安於耕蠶。供衣食吉凶。里相婚姻。尚和樂。而寡訟。居其間者。幾若自為一世。然亦以其去城郭之遠。而縣邑之人常不至也。以是絕去華囂之風而久安樸愿。余少時讀桃花源記。特以為出於作者之寓言。及觀於是。始歎與淵明所云未有異者。雖然。向使予怵於吏之所謂難往者。卒亦如前為令者之勿肯至。亦烏知其俗境美。有如是哉。里中之民。自少至老。既未嘗以事涉縣廷。見官府。其賦稅亦不勞催科。凡田舍市易。不為券契。以口成質而已。亦訖無變者。嗚呼。是猶太古之餘。而樸未散歟。特問其人。多未嘗讀書識文字。孔子與冉有論衛庶。以富以教。予於里俗之美。而歎其不可無教也。於是為造講舍凡六楹。買田五十畝。擇諸生良謹者為之師。使詔其子弟以歸於學。俾禮義益明而孝弟睦。成俗愈厚。為令者與父老倘尤有樂乎是歟。里之四周。皆山包環。聞其西入山道路險窄。若予自寶雞至招墾者。凡數十里。中豁大谷。復為墟井。自此可達鳳縣。其東山徑亦如之。凡百餘里。至岐山縣。北出為五丈原。昔時魏延語諸葛孔明。欲以五千人出子午谷。直抵長安。即其處也。予既去里中。後牽於事。數欲再往不果。思其俗之。與其土風之美。久之不忘。因記焉。以告後為政者。

飭吏正俗四約

陶元

自受命以來。隨遇諮訪。深知茲土之民。墜於塗炭。頃入縣境。所過田疇蕪穢。村落邱墟。竟日行榛莽間。不見一人。既扺縣治。則城垣敝。學校廢弛。士無絃誦之聲。家鮮缾罍之積。物產蕭條。商賈不至。較其疾苦。殆百所聞。知縣惻焉心傷。思欲救其彫敝。而未知所從。爾父兄子弟。生長此邦。凡所以致此之故。必知之深矣。其悉心條列。利何以興。害何以去。務鑿鑿言之。使下不病民。而上亦不至病國。此則知縣之所深期於爾者也。知縣筮仕日淺。材薄力。四境中有通曉世務。諳練事情者。不拘何色目人。即列其名以報。

爾曹生長邊海。向來民牧。未有以禮教先之者。其自安樸陋。宜也。今欲變易風俗。當自我左右之人始。有仍褻服徒跣。不衣不襪。囚垢入公門者。必重加懲治。夫法紀尊嚴之地。固不容此倨侮之風矣。爾其知之。勿慢。

陰陽之氣不相凌。內外之職不相紊。故男耕而女織。人倫之制。王化之基也。今爾民晝居於內。而使其婦沾體塗足。力作於外。易陰陽之位。亂男女之別。傷化薄俗。莫甚於此。且非所以勸勤也。夫一夫不耕。必受其飢。況通邑之民。皆怠棄職業乎。今與爾民約。男子治外。女子治內。不得復循固陋。自致飢寒。即日天氣稍涼。知縣當身行田野。親察勤惰。先為布告如左。凡我諸生父老。通曉文義者。宣明我意。家喻戶曉。毋復為此蚩蚩矣。

爾民生長茲土。一旦飄然遠適。必有大不堪於中著。非天災之所迫。即橫斂之所加。雖欲須臾少。而勢不可得。其去此之彼。宜也。今知縣下車之始。諮訪向日舊例。可裁者即裁。可減者即減。志欲休養斯民。凡我父兄子弟。孰無廬井鄉土之依。孰無祖宗墳墓之戀。孰無姻戚故舊之歡。而乃轉徙外地。失業流離。生為旅人。死為客鬼。汝等自顧。何以堪此。今汝等田業尚在。但能幡然來歸。即具名報縣。量免差役。其有貧窮下戶。實在無力者。當量給牛種。決不復令失所。汝宜鑒我之誠。勿復淹彼中也。

敬陳治化漳泉風俗疏

汪志伊

查閩省漳泉二府。宋時有海濱鄒魯之稱。由風俗以思教化。美可知也。自明季倭寇內犯。練鄉兵以衛村堡。募其勇豪。授以軍器。尚勇尚氣。習慣成風。嗣遂逞忿械。禮義廉恥之風微。而詭詐貪橫之習起。始結為天地會匪。繼流為陸洋之盜。結黨成。肆行掠。實為地方之害。此等莠民。激切則生變。姑息則養癰。惟有督飭地方文武。不動聲色。隨時訪拏。以期逐漸芟除。而澆風悍俗。猝不可移。臣愚以為遏其流。不若治其源。懲其暴。不若化其俗。謹將會匪械二事。并治源化俗四條。為我  皇上敬陳之。查閩省天地會。起於乾隆二十六年。漳浦縣僧提喜。首先倡立。暗中主使。謀為不軌。歷年拏獲懲辦。共三十五案。每案或數百人。或數十人不等。因滋蔓日久。即良殷實之家。懼其騷擾。不得已而脅從者。亦復不少。該匪等恃其人眾。或出洋強。或在陸搶奪。或擄人勒贖。經事主呈控。地方文武。帶領兵役密往捕拏。或逃入深山。或竄入大海。以致根株不能淨盡。從前尚有公正家長。縛獻送官。亦有義民。指引追捕。旋因匪黨將縛獻指引之人。恣意報復。以致家長義民。畏懼不前。臣任內又節次訪拏八案。其平時安分者。並不搜求。一有犯法者。即拏懲辦。此會匪之實在緣由也。然會匪由來雖久。而不致釀成如川湖巨案者。則以各鄉邑械。互相仇殺。其仇不可解。其心不能合。其勢不能聯之故。查閩省械之風。漳泉尤甚。緣民俗獷悍。生齒日繁。仇怨甚深。且聚族而居。大者千餘戶。小者亦百數十戶。大戶欺淩小戶。小戶忿不能平。亦即糾合親黨。扺敵大戶。每遇雀角微嫌。動輒鳴鑼號召。千百成。列械互。其兇橫若此。且各立宗祠。元旦拜祖後。即作鬮書。寫多名。以為毆斃扺償之名次。拈得者頗以為榮。族人代為立後。並設位於祠。其愚若此。間有稍知禮法。退避不前者。即懷恨逞兇。毀其器而焚其房。挾以必從之勢。其脅良從暴又若此。是以彼此報復。乘機據掠。仇殺相尋。將兩造被殺人數。互算互扺。有餘則以拈鬮之姓名。依次認扺。到案茹刑。總不翻供。其甘心自殘又如此。方其初也。地方官當場勸諭。則云扺命有人。何預公事。若立時嚴拏。則操戈相向。其頑梗又若此。迨釀成命案。稍稍畏法。或動祠租。或鳩家資。打點文武衙門兵役。為之庇護。否則盡室竄逃。甚至將殺斃屍身。移藏滅跡。無可相驗。更有本身躲匿。串令親屬捏控被殺。並將素有嫌隙之人。並殷實之人。指為正兇。混行呈告。其刁詐又若此。地方官因無實據。往往遷延時日。不能詳辦。即有時偵知兇犯下落。移營會拏。而逞兇拒捕傷差者有之。此械之實在情形也。以上二事。會匪較械尤重。現在連年豐稔。脅從者少。尚無大虞。若一值歉歲。願從者多。實堪為慮。民心之陷溺日深。皆由吏治之敗壞已久。自乾隆六十年查辦以來。將最為民害之牧令。明正典刑。嗣後又加意整頓。陸續參劾。問擬遣戍降革者十六員。又另因別項參處者數十員。察吏綦嚴矣。辦過械數十案。並會匪二千六百餘名。洋盜四千餘名。除暴亦已嚴矣。奏奉  恩旨豁欠糧九萬餘石。革除銀糧浮收。及各使費陋規。絲毫不以累民。加惠亦已至矣。乃奪之案頻聞。械之風未息。甚至錢糧糧米。居然抗欠不完。推原其故。整頓雖嚴。化導未也。其民血氣用事。釀成習俗在此。尚可化導亦在此。然非廉明之吏。不能行其化。一曰慎選守令。查漳泉病在官與民不相親。民與官不相信。欲移風俗。必自官與民親始。而欲官與民親。尤以得人為要。顧武健者操切。則患其急。拘謹者怯惴。則患其玩。必須有忠信慈惠之心。而又有明敏榦濟之才。方能視民事如己事。因時制宜。與民相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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