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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姚宏,字令声,越人也。父舜明廷晖,尝任户侍。令声少有才名,吕元直为相,荐为删定官,以忧去。秦会之当国,屡求官,不报。张如莹澄与令声为中表,令声托为扣之,秦云:“廷晖与某,靖康末俱位柏台。上书粘罕,乞存赵氏,拉其连衔,持牍去,经夕复见归,竟不佥名。此老纯直,非狡狯者,闻皆宏之谋也,由是薄其为人。”如莹以告令声,令声曰:“不然。先人当日固书名矣。今世所传秦所上书,与当来者大不同,更易其语,以掠美名,用此诳人。以仆尝见之,所以见忌。”已而言达于秦,秦大怒,思有以害之。会令声更秩,调知衢州江山县,适当亢旱,有巡检者自言能以法致雷雨,试之果然,而邑民讼其以妖术惑众,迫赴大理,竟死狱中。初,令声宣和中在上庠,有僧妙应者,能知人休咎,语令声云:“君不得以令终。候端午日伍子胥庙中见石榴花开,则奇祸至矣。”令声初任监杭州税任三载,足迹不取登吴山。将赴江山也,自其诸暨所居,趋越来访帅宪。既归,出城数里,值大风雨,亟忄曷路旁一小庙中,见庭下榴花盛开,妍甚可爱,询祝史,云“此伍子胥庙。”其日乃五月五日。令声惨然登车,未几遂罹其酷。弟宽,字令威,问学详博,注《史记》行于世,三乘九流,无所不通。绍兴辛巳岁,完颜亮举国寇淮,江、浙震恐,令威云:“木德所照,当必无它。”故诏书云“岁星临于吴分”者是也。高宗幸金陵,以其言验,令除郎,召对奏事之际,得疾仆于榻前。徐五丈敦立戏云:“太史当奏:客星犯帝座甚急。”上念之,亟用其弟宪于朝。宪无它材能,不逮二兄,后登政府,命也。

熊彦诗贺启

熊叔雅彦诗,伯通之孙,早有文名。绍兴初,入馆权郎。秦会之秉钧,指为赵元镇客,摈不用者十年。慈宁回銮,会之以功升维垣,叔雅以启贺之云:“大风动地,不移存赵之心;白刃在前,独奋安刘之略。”会之大喜,起知永州,已而擢漕湖北。其后王日严严为少蓬,权直禁林,会之加恩,取其联入制词中,翌日即除礼部侍郎。甲戌岁,策士于庭,有引此以对大问者,遂魁天下。(薛仲藏云)

钱迎拜葛寇,痛毁时政,为寇所杀

外舅方务德有《闻见手记》近事凡六条,今悉录之:钱为侍御史,有长子之丧,闻曾文肃失眷,亟上弹章,即施行,然后谒告,寻迁中执法。吴伯举天用当制,其词云:“思蹇蹇以匪躬,遂呱呱而弗子。”未几,击吴罢去。郑亨仲云:“葛寇犯浦江境上,通具衣冠迎拜道左,对渠魁痛毁时政,以幸苟免。寇谓受朝廷爵秩之厚如此,乃敢首为讪上之言,亟命其徒杀之。”亨仲居浦江,目睹其事。汪彦章诏旨中作通传,亦甚诋之。

李孝广以费试卷谤讪,窜广南死;其子病,为祟

李孝广,崇宁间为成都漕,以点检邛州士人费、韦直方私试,试卷词理谤讪;庞汝翼课册系元学术,讥诋元丰政事上闻。三人并窜广南,孝广迁官。后绍兴庚戌,孝广之子亻京属疾于婺州,谓有妖孽,招路时中治之。时中始不肯言,亻京托亲旧扣问其详,时中云:“有一费者独不肯。但已且莫知其故。”寻以告亻京,亻京云:“若尔,某疾不复起矣。”因自道向来费等事实。以告其父。后辈俱客死于路。

方允迪以先得御注《老子》,为毛达可所赏

政和初,方允迪将就廷试,前期闻御注《老子》新颁赐宰执,欲得之以备对。会允迪与薛肇明有连,亟从问之,乃云无有也。一日,入薛书室,试启书箧,忽见之,尽能记忆。洎廷试,果发问。毛达可友得对策,大喜,即欲置魁选。而强隐季渊明为参详官,力争,谓其间赞圣德处有一二语病,必欲置十名之后。达可尤力辨。既而中夜思之,时中人络绎于诸公间,万一转而上闻,非徒无益,乃议置十二名,犹在甲科。是时陈彦方以术得幸,又令使预占今岁甲科几人,彦云七人,而中人辈欲神其说,密喻主司仅取此数。既而傅崧卿以上舍,薛尚友、盛并以执政子皆置甲科,卒取十人;允迪乃在乙科第四。允迪即外舅之仲父也。

谭稹、梁师成言早来玉音可畏

绍兴初,经从严陵邢钤辖招饭,时老赵舜辅在焉。坐间,邢、赵相语云:“颇记吾曹同在延福宫时事否?”赵唯唯。因叩其事。邢云:“一日,梁师成、谭稹坐于延福宫门下,二人实从。主管西城所李彦者过门,下马致礼于谭、梁甚恭。既去,谭谓梁:‘早来闻玉音否?可畏哉!’赵问梁何言?答云:‘适见李彦于榻前纳西城所羡余三百万缗,上顾彦云:李彦,李彦,莫教做弄。一火大贼来,斫却你头后怎奈何!’”不数年,彦果以横敛被诛。

孟富文为执政

盂富文庾为户部侍郎,绍兴辛亥之岁,边遽少宁,庙堂与一二从官共议,以谓不若乘时间隙,分遣诸将削平诸路盗贼。其方张不易擒者,莫如闽之范汝为,乃以命韩世忠。而世忠在诸将虽号勇锐,然病其难制,或为州县之害,当选从官中有风力者一人置宣抚使,世忠副之以行。而在廷实喜其选。众乃谓孟人物既厚,且尝为韩所荐,首迁本部尚书遣之。又以为韩官已高,亦非尚书所能令,乃欲以为同签书。上意已定。时洪成季拟为礼部尚书,吕丞相以孟除与成季参预之命同进。上留拟状,值连数日假告,而已甚播。初,沈必先为侍御史时,尝击去成季,至是沈召还旧列,成季亦复为宗伯,以吕丞相初拜,未欲论也,至是闻将大用,亟奏成季罢去。上意以谓二相初拜,荐二执政,其一已先击去,其一万一又有议之者,二相俱不安矣。遂亟批出:富文除参知政事。盖适记前日除富文,误当成季所拟官。二相亦恐纷纷,不复申前说也。然亦议定,俟闽中使还,即罢之。而会逢多事,在位独久,凡三年然后去国。

王庆曾畏秦会之,不为显仁偿虏使金,会之卒喜

绍兴壬戌夏,显仁皇后自虏中南归,诏遣参知政事王庆曾次翁与后弟韦渊迓于境上。时虏主亦遣其近臣与内侍凡五辈护后行。既次燕山,虏人惮于暑行,后察其意,虞有他变,称疾请于虏,少顷秋凉进发,虏许之。因称贷于虏之副使,得黄金三百星,且约至对境倍息以还。后既得金,营办佛事之余,尽以犒从者,悉皆欢然。途中无间言,由此力也。既将抵境上,虏必欲先得所负,然后以后归我。后遣人喻指于韦渊,渊辞曰:“朝廷遣大臣在焉,可征索之。”遂询于王。初,王之行也,事之纤粟,悉受颐指于秦丞相,独此偶出不料。虏人趣金甚急,王虽所赍甚厚,然心惧秦,疑其私相结纳,归欲攘其位,必贻秦怒,坚执不肯偿。相持界上者凡三日。九重初不知曲折,但与先报后渡淮之日。既愆期,张俊为枢密使,请备边。忧虑百出,人情汹汹,谓虏已背盟中变矣。秦适以疾在告,朝廷遂为备边计,中外大恐。时王奂以江东转运副使为奉迎提举一行事务,从王知事急,力为王言之,不从。奂乃自裒其随行所有,仅及其数以与之,虏人喜,后即日南度,疑惧释然,而王不预也。王归白秦,以谓所以然者,以未始禀命,故不敢专。秦以王为畏已,果大喜。已而后泣诉于上:“王某大臣,不顾国家利害如此。万一虏生它计,于数日间,则使我母子不相见矣。”上震怒,欲暴其罪而诛之。初,楼仲辉自枢府以母忧去位,终制,起帅浙东,储之欲命谢于虏廷。至是,秦为王营救回护,谓宜遣柄臣往谢之,于是辍仲辉之行,以为报谢使,以避上怒。逮归,上怒稍霁,然终恶之。秦喻使辞位,遂以职名奉祠,已而引年,安居于四明。秦终怜之,饣鬼问不绝。秦之擅国,凡居政府者,莫不以微过忤其指,例以罪行。独王以此,情好不替。王卒,特为开陈,赠恤加厚;诸子与婿,亲戚族人,添差浙东者又数人,以便其私。议者谓秦居政府二十年间,终始不贰者,独见王一人而已。

曾吉父答启

曾文清吉父,孔毅父之甥也,早从学于毅父。文清以荫入仕,大观初以铨试合格,五百人为魁,用故事赐进士出身。绍兴中,明清以启贽见云:“传经外氏,早侍仲尼之间居;提笔文场,曾宠平津之为首。”文清读之,喜曰:“可谓着题矣!”后与明清诗云:“吾宗择婿得羲之,令子传家又绝奇!甥舅从来多酷似,弟兄如此信难为。”徐敦立览之,笑云:“此乃用前日之启为体修报耳。”

孙立为盗,得寿州钤辖印

孙立者,寿春人。少为盗,败露,窜伏淝河中。觉有物隐然,抱持而出,乃木匣一,启视之,铜印一颗云:“寿州兵马钤辖之印”。印背云:“太平兴国八年铸”。后三十年,以从军之劳,差充安丰军钤辖。安丰即昔日寿州也,遂用此。明清为判官日,亲见之。

王公明为王原所疑

杨原仲愿,秦会之腹心,为之鹰犬,凡与会之异论者,驱除殆尽,以此致位二府,出守宣城。王公明与原仲为中表,原仲为之经营,举削改官,得知蕲水县。往谢原仲款集,醉中戏语原仲云:“昔尝于吕丞相处得公顷岁所与渠书,其间颇及秦之短,尚记忆否?”公明初出无心也,原仲闻之,色如死灰,即索之,云“偶已焚之”。原仲自此疑公明,虑其以告秦,出入起居,跬步略不暂舍;夜则多以人阴加防守。公明屡求归而不从,深以为苦,如此者几岁。原仲移帅建业,途中亦如是焉。既抵金陵,馆于玉麟堂后宇。诸司大合乐开燕,守卒辈往观优戏,稍怠。公明忽睹客船缆于隔岸,亟与其亲仆挈囊,唤而登之遁去。会散,原仲呼之,则已远矣。即遣人四散往访之,邈不可得。原仲忧挠成疾而毙。(苏训直云)

秦师坦谓魏道弼莫胡思乱量

魏道弼良臣与秦会之有乡曲共学之旧,秦既得志,引登禁路。道弼恃其久要,一日启于秦曰:“某昨夕不寐,偶思量得一事。非晚郊祀,如迁客之久在遐方者,可因赦内徙,以召和气。”秦曰:“足下今作何官?”道弼云:“备员吏部侍郎。”秦复曰:“且管了铨曹职事,不须胡思乱量。”翌日降旨,魏良臣与郡。出守池州,已而罢去。世言秦有度量,恐未必然也。

陆农师

建中靖国初,陆农师执政。时天下奏案,率不贷命。农师语时相云:“罪疑惟轻。所以谳上,一门引领以望其生。今一切从死,所伤多矣。”时相然其言,自是有末减者。乾道初,忽降旨挥云:“法令禁奸,理宜画一。比年以来,旁缘出入引例为弊,殊失刑政之中。应今后犯罪者,有司并据情款直引条法定断,更不奏裁。”是时外舅方务德为刑部侍郎,入议云:“切详今来旨挥,今后犯罪者,有司并据情款直引条法定断,更不奏裁。切恐其间有情重法轻,情轻法重,情理可悯,刑名疑虑,命官犯罪议亲贵之类,州郡难以一切定断。今来除并不得将例册引用外,其有载在敕律条令明言合奏裁事件,欲乞并依建隆二年二月五日敕文参详到事理施行。”得旨从请。二者皆仁人之言,其利博哉!

明清顷焉不自度量,尝以闻见漫缉小帙,曰《挥麈录》,辄以镂板,正疑审是于师友之前久矣。窃伏自念,平昔以来,父祖谈训,亲交话言,中心藏之,尚余不少。始者乏思,虑笔之简编,传信之际,或招怨尤。今复惟之,侵寻晚景,倘弃而不录,恐一旦溘先朝露,则俱堕渺茫,诚为可惜。若夫于其中间,善有可劝,恶有可戒,出于无心可也,岂在于因噎而废食。朝谒之暇,濡毫纪之,总一百七十条,无一事一字无所从来,厘为六卷,名之曰《挥麈后录》。尚容思索,嗣列于左。绍熙甲寅上元日,汝阴王明清书于武林官舍半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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