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欧阳俊贤看着如故不上不下的掀着帘子,伸手准备拉她一把,心里仅存的是对于如故那日相帮的谢意。
见欧阳俊贤伸手拉人,欧阳慕华端了小几上的茶杯慢悠悠的喝起来,偶尔瞥向如故的眼睛却带着一丝深沉的探究。
“这王爷可说错了,如故是因着王爷才发了愣,春光明媚,王爷这般丰神俊秀,怕是连我家大黄看见了都会忍不住黏上来。”如故也不扭捏拉住欧阳俊贤的手就上了车,放下帘子,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尘,毫不客气的往空着的那个垫子上一坐。
“诶?!你这丫头究竟是跟谁学得这嘴上功夫,这般伶牙俐齿!”欧阳慕华一愣,还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头牌姑娘,嘴上一点不吃亏。倒也不觉得生气,越来越觉得这丫头好玩,更坚定了要拿这丫头去堵那些老顽固嘴的想法。
外面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车沉稳的前进。
“这是在下棋?”如故看着摆在面前的棋盘转移话题,也诧异,这马车果然稳妥,棋子居然丝毫没有动荡。
“也不算是,只是解个珍珑。”欧阳俊贤坐回垫子上,手执棋子眼看着棋盘,神色淡然。
欧阳慕华也没再调侃,收了眼神开始思考破局。如故被俩人这么一晾,也不去关心那棋盘子,虽然她爱下棋,但是这珍珑还真是没什么吸引力,如故一直觉得下棋还是要有活生生的对手,棋盘子才能显出鲜活来,更重要的是解这珍珑,感觉就像人家下棋,自己围观,观棋应不语,于是就开始转着脑袋打量这辆马车的内饰。
马车内饰和外面黑沉朴素不同,入目的不再是暗色,居然是一色乳白暗纹的云缎,如故暗道一声败家,这样一匹布都够市井人家好几年的花销了!铺地的木材跟那棋盘子都是上乘的黄梨木,软垫子更是洒金缎面精工细绣,上车的时候没注意,这会儿才发现其实这车壁很厚,也不知道里面藏了多少凶险的机关。
“别看了,再看这车壁也多不了什么。”欧阳慕华转头看向如故,觉得这姑娘怎么跟进了城的村妇一般,看来李涵楚还真是把人往原生态方向拉扯啊……
“如故要是实在闲了就看会儿书,或者吃点小食,这去狩猎场还得要个吧时辰。”欧阳慕华在马车壁上三短两长的拍了拍,弹出俩并排的暗格,从里面掏出俩纸包和一本书给如故递了过去。
“诶?能换本书么?”如故接过来,看了眼手里那本书,眉峰一皱,封面上潇洒自如的写着珍珑俩字。
“还有一本《珍珑局》,你要吗?”欧阳慕华憋着笑,想象着如故搁在白纱里面的眉峰紧紧皱起的模样,觉得心情大好,这个暗格里面是只有棋谱的,他没骗人家。
“不用,我吃点心就好。”如故知道这人一定是故意的,就是不明白这人摆明没见过几面,怎么总喜欢噎人!
“如故姑娘不喜欢解珍珑局?”欧阳俊贤看着欧阳慕华欺负人家小姑娘,无奈摇头,嘴角微弯,扯出恰当的弧度,看着亲切实则默含着疏离。
“如故更喜欢同人下棋,珍珑摆出来,太板寸总觉着少了生气。”其实,如故更想说,我不喜欢人家下棋自己还上赶着说两句来着,可惜没那份勇气,怎么说都一个太子一个王爷,俩人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