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血的味道。
夜幼安睁开眼,没有看到熟悉的山洞景色,反而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易的木车上。
粗砾的绳子牢牢地将她捆住,身上还是那件沾有魔狼血迹的布衣,血腥味刺鼻。
“这是,什么地方?”她试图坐起身,可一动才发现虚弱的厉害,现在的她不要说摆脱这些捆住她的绳子,就连呼吸也显得有些费力。
看来这次伤得真的很重。夜幼安眯了眯眼睛,要不是突然冲出一头大型魔兽,那头低级魔狼定会死于她的刀下,有了低级魔狼的魔核,换成钱财可是不小的一笔,足够她置备过冬的物什,可现在,因为那头不知哪来的大型魔兽,弄得一身伤昏迷了不说,还被人绑了,单是想一想就觉得郁闷。
似是被她的心绪影响,挂在她脖颈上的毛球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在她身上蹭了蹭,巴掌大的小家伙闭着眼,很是享受的样子。
“落落,别睡了,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从虚弱身体里发出的声音有气无力,被落落直接给无视了。
夜幼安无奈地苦笑了笑,不再试图与它说话,虽说落落是她的契约魔兽,但它除了能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节之外,并不会口吐人言,让它描述发生了什么,实在费力。
“哟,你醒了!”进入她视线内的蒙面少年大声的吆喝一句,拔出腰间的弯刀,嚯的斩断捆住她的绳索,趁着她起身的功夫,关切的低声道,“你没事吧。”
力气稍稍恢复了些,夜幼安从木板车上跳下,抬起手指安抚住被吵醒的落落小毛球,眼底闪过些许疑虑,落落在人前会发动魔力隐身,普通人根本发现不了它的存在,可眼前这少年总共看她没三眼,就有两眼落在她脖颈处。
而且更奇怪的是,她的心里对少年似乎有些许的熟稔感,但夜幼安绝对清楚的记得,自从三年前她在这个世界醒来,绝对没有与眼前之人打过交道。
夜幼安没有从他的身上觉察到恶意,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反问他:“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
短暂的功夫,她已将周围的情景观察了一番,看清楚周围的状况后,夜幼安的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觉。
不远处,数十名男女老少或蹲或坐的聚在一起,手上无一例外的都绑着绳结连在一起,负责看守他们的人眼里没有任何温度,仿佛在他们周围的不是人,是货物。
“你不认识我了?”少年的声音依旧很轻,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掀开蒙住脸面的黑纱,待到夜幼安看清他的容貌,复又将黑纱戴了回去,“想起我了没有?”
眼前之人的面容与记忆深处的稚嫩脸庞相融合,夜幼安忍着脑海深处传来的刺痛,颤抖着出声:“顾泽?”
“没错,是我。”顾泽看到她认出了他,开心的笑眯了眼,“三年不见,你竟与我生分了这许多,连声小哥哥也不叫了?”
他是这副身体的哥哥?夜幼安莫名的觉得心口一紧,为何她在模糊的记忆里只知道顾泽是顾家二叔的独子,因斗气天赋了得在顾家很是有地位,除此之外,对他毫无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