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不关注死亡的黄昏降临谁的肩头。
你关注。你征询着死亡的真诚，
看她缥缈里寻觅一座蜃楼——
“嗯，好个去处，但愿属于我。”
“不，不是你的。你该在荒郊，
那里才有你的真实……”
你叹息：“我深深地喜爱着……”
——你在为自己修一条通往的甬道。
而灵魂逃逸：它奔波于新的疆域——
“那里，戈壁是沙漠的老祖母，
沙尘暴越过海峡去探望它的子孙。”
——无数水泥棺列队相迎……
此刻，这里的道旁正盛开着辛夷花。
杏花纷纷落地：它们埋怨
垂柳逃走的鹅黄。
红梅、绿梅悄然登场，无人理睬。
你居然无暇欣赏你的风月——
你琢磨：撬开这世界的螺丝刀
是在活人的抽屉里，还是在他们
墓里。过路人拒绝回答。
回答烙红了你的记忆：妻已出走；
你不该责怪富婆牵走你的一条藏獒。
“我不离开，未亡人身后
还有很多事，却无所事事……”
亡者说：春分之后，夏日就不远了，
那时你就拥有一片小树林。
是的，你别无选择——
你最好现在就去看好你的墓地。
“不，我的那套译著还未寄到；
一首诗已从我的额前溜走。”
一张悔过书还没张贴——
你不妨托病在家，像躲一场空难。
也许亡者会错点鸳鸯谱，
误抓午间饮酒的公务员去双规？
途中与疲劳驾车的车主碰面——
故事初肇，交警来了——你不在现场。
201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