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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病发

我还在思考玉子默那句我们走吧,他就一把抱起我在我的惊呼声中运起轻功走了。

我只好紧紧抱着他才能找到一点安全感,路上我总是不安生地看看玉子默,他脸上似乎挂着得意的笑容,看起来十分欠打。

“我们要去哪?”风吹来,吹散我的头发,弄得我睁不开眼睛只好将头往他怀里又窜了几分。

约莫一炷香的时辰他才停下来,胳膊耷拉着慢慢往前走。

我讥笑一声看去,只见这地方乃是个世外桃源,四面环山,一座独立的小院落,里面还有牛羊鸡,旁边有一亩地,地上种了些蔬菜:“这儿是哪?”

他停顿了几秒,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笑了笑:“走吧。”

“去哪?”

“我带你看看这世外桃源,看看这山水人家。”这原本是你想要的,可等我做好了这一切,你却依然忘却了所有。

单看这院落虽小巧,实际却大的很,不亚于皇都中的大家宅院,只是服侍的人员有些少了,只有八九个,还包括了做饭杂物和看守。

“不错不错,就是下人不够。”我抚了抚头,这里稍微冷了几分,我穿得有些单薄了:“你有没有厚一点的衣服?”

玉子墨扭头看水落落,只见她嘴唇发白,面无血色,浑身发着冷颤,一副可怜的模样:“你怎么……”

我拉紧了衣服,只是问道:“我能不能借你这里的房间一用,实在是有些冷了。”

随后他把我带进一间屋子,这里清新典雅,可我却无心欣赏,只是快速走进床铺披着被子:“给我一杯热水。”

没有停留他立刻转身去,只是回来的时候还待了一个人,据说是大夫,我接过热水喝了几口,大夫便过来想要与我号脉。

我收回手看了他一眼,道:“多谢大夫了,只是我身子一向如此,不必介意。”

“那也让我看上一二,可好?”我见他眼里闪着泪水,不觉心生厌烦之意,但不好发作,只好强扯着笑容摆摆手:“不用不用。不敢劳烦大夫了。”

“玉子默,我想回府了。”我抬头看他,只是他如今像是不能放我走一般,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强硬的让大夫替我把脉。

我看那大夫的脸色越来越黑,甚至仇视着看向玉子默,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我看惯了这种场面,不觉得这些大夫甚为烦人,何苦做这些无聊的表情来吓唬病患和他们的家人:“怎么样?你可治的了?”

“……可以。”他咬咬牙吐出这么一句,坚定地看着我,我一时不知该回什么。

“玉子默,我要回家。”我收回手,喝完热水,脸庞已经开始发烫:“快点!送我回去!”

“你让他医医,好嘛?”

“不好!况且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我要回府!我要见我娘亲!”

“我不会让你回去了,再也不回。”我迷糊之间他过来抱住我,说了些话,我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句:“落落,我不会再放你回去了。”

他是谁呢?是我八年记忆中的谁呢?可是那个与我并肩树下的他?他在我的生命里究竟扮演着生命角色?娘亲害怕我想起来,那我以前究竟是什么样子,我究竟是谁?那个叫舒怡儿的又是谁?

这么多年来,我的父亲,去了哪里?我的童年里只有少许他的记忆,随后是娘亲的哭泣,娘亲的恨意,我再也不敢提起父亲,竟连他的名字都忘了,或者又是我从来都不知道。

我醒过来时,坐在我身边的是那个年轻的大夫,我起身没有吵醒他,只身出了门,看看景色美好。

可我还没看几眼,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喜欢这里的景色吗?”

“喜欢。”我扭过头去看他,他今日穿了件翠绿色袍子,束的是青葱玉杯,看起来神采奕奕,只是他的表情倒很是伤感。

“那你可愿在这里常驻?”

“啊?我吗?”

“当然。”

“不愿,这里不适合我,没有华丽的服饰和成群的下人,没有金银和珠宝,我活不下去,况且在这里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了无生机。”

“你以前……”

“可能我以前喜欢,可如今才领悟,这种世外的桃源不适合我,我只能活在那人群涌动,杀机四伏却惊险不断,不会让我无趣的世界里。”我郑重地看着他:“所以,我要回去搅弄那一滩浑水。”

“可若你忆起以前,那就什么也不一样了,你以前也像现在这里,喜欢那危机四伏的皇都,可你搅弄了八年,却什么都失去了!朋友,家人,爱情,现在,连自己都失去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有多愚蠢!”

我感觉那怒吼来自心底,他让我停顿了许久,许久之后我才又平静地看着他:“或许吧,可其实,我只想知道那八年发生了什么,我不愿我老了之后回想的人生是残缺的,但也许我也活不到那个时候。”

“你会的。”

年轻的大夫走过来,我朝他点点头:“多谢你救我。”

“不用谢,是我应向你致谢,谢你让我救你。”

“拗口。玉子默,我要回去。”我不理会这个大夫,向来是这人养的一个奇医,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一个大夫敢说我会活过三十,他却说我能活到老死,笑话。

“你别回去,你在这呆三年,我保证你的病痊愈!”他神情激动地看着我,好像我欠他多少银子一般。

我没说什么笑了笑,还是看着玉子默:“我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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