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菊儿反手又是两巴掌,打断了玉茹想要争辩的话,打的她两边脸颊肿的老高,眼里顿时就泛起了泪花。又听她骂道:“贱蹄子,还想恶人先告状,我先替你家郡主教训你一番,让你知道什么是尊重。”说着,不等她反应过来,又是左右开弓的打了下去,而玉茹则早就叫她猛烈而不要脸的攻势惊吓的傻住了,等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的时候,她这才反应过来,正打算还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突然动不了,她顿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菊儿正打的起劲,却突然一个穿的格外惹眼的绿衣男人从天而降,她听到他说道:“不要脸到你这种程度,连我也少见啊。”她顿时惊惧的惨白了脸,看着那长相妖孽的男人一步步向她走来,心里想着:完了完了,她死定了。
翁习原本见她两人斗得厉害,正看的过瘾。但仔细一想就回过味来,想必是自己上次在李玉婉面前‘好心’提点的那些话起到了作用,这丫头是来泄私愤的。他顿时觉得自己这个背后主导一切的阴谋家做的实在是好,瞬间找到了像主子一样抬手间指点天下的豪气。心中起了几分波澜,他想要看看自己能将这出戏指导到什么地步,何况,他还记得自己为了查探那小郡主的秘密而被迫当了几天乞丐的恶心过去,这可是让他难受了好久。既然这小丫头是那郡主的婢女,那么就来吓一吓,以解他心中的不痛快好了。
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啊。他仰天大笑了两声,正发现那小丫头要还手,这才出手点住了她的穴道,潇洒的,仿若天神一般降落在了两个丫鬟面前。
听了这话,菊儿更是胆战心惊。她不认识眼前的人,但见他的打扮和举止却又不想四皇子府的下人,若他把这件事抖了出去,那不仅她死定了,就连小姐在四皇子面前也定讨不了好去。她虽格外害怕这人,心里却转了好几个弯儿,正想着还是求情算了,说不定破财免灾也是有的,却突然听见了让她惊诧的话。
“丫头,要想泄私愤呢,手段有很多,你虽是丫鬟,但不一定就要你亲自动手不是,假手于人这一手若做的好,岂不比自己动手更有成就感?”
翁习完全是以自己的感触来说服别人。
虽然菊儿没怎么懂他的意思,却也感觉到了眼前这个长得妖孽,穿的怪异的,表情莫测的男人似乎不打算将这件事泄露出去。她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敢放心,又不知他到底有什么打算,只得提心吊胆的听他说下去。
“做什么把眼睛瞪这么大?我会吃了你不成?”翁习白了菊儿一眼,不管她怪异的表情,兀自转身打量起被他定住的玉茹。她的一双眼睛还能动,就拿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两人。原本白皙水嫩的脸被打的不成样子,虽疼痛难忍,却强忍住没有哭出来,只是那双大眼里水雾弥漫,想哭却又忍着的模样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翁习都看的不忍心,想着是不是就不要对着一个小女孩动手了。
可他从来就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何况还是个女人。他漠然的转身,看着菊儿似笑非笑的说道:“要想对付一个人,那么就要找到那个人的弱点,你可知道她的弱点是什么?”他说着,抬起下吧指了指玉茹。
菊儿摇摇头,她完全不知道这个人想要做什么。
“呵呵,”翁习妖孽的抬起纤长的手指,摆了个兰花指的造型,妩媚的对着菊儿凭空点了点,“可不就是男人么。何止她,你们女人最大的弱点可不就是男人!”
在这个年代,女人依附男人而生存,男人就是女人的弱点,翁习这个说法并没有错。
菊儿眼里顿时放光,她虽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指点自己这些话,但至少他是站在她这边的。她也是个聪明人,当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打那丫头几巴掌,不过养几天就好了,可若是被男人……
她半是惧怕半是佩服对他福了福,“多谢公子指点,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事后也好报答公子。”她还是希望弄明白他的目的,若将这个把柄落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手里,不论是对她还是对小姐,都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
翁习岂有不知她的想法,留下一句:“放心,我不是你家小姐的敌人。”便再次飘飘然的飞上了树,自去睡他的觉去了。
他自认为办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心里很是得意,就连这觉睡的也安稳了些。可事情却超出了他的预想。
他想,那菊儿即使再歹毒,也不可能真做什么,要知道这件事一查就能查到她的身上,看她也不是傻的。但哪知,她不仅歹毒,而且还毒到了一定程度。他以为她最多找个男人吓唬那个小丫头一番,最多让她身败名裂,同时让那位小郡主落个治下不严的名声。哪知她却找了个不怕死的奸污了那个小姑娘,最后竟还把她扔到了府里的湖中。
其实是他第一个发现玉茹尸体的,当下他便气氛的去找那个叫菊儿的丫头。却发现她被吓的不清。一问清楚之后,他顿时被气的不清。原来那个菊儿果真是个有想法的,和他想的差不多,打算找个男人吓唬玉茹一番。
哪知她运气不好,找了个急色男人。那男人面上答应的好,说只吓吓便好,结果却没把持住,不仅把别人玷污了,事后惧怕事发,还将她悄悄扔进了湖里。这才有后来的事。
凤甯言听完,一言不发,只冷冷的盯着翁习,眼里常年冷厉的神色越发冰冷,房间里顿时充斥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气势。
翁习被他散发出来的冷怒气息惊到了,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做了错事。收了面上懒散无谓的神色,起身走到凤甯言面前直直跪了下来,将头磕到了地上,带了几分惶恐到:“主子,属下错了,请主子责罚。”
凤甯言还是不曾说话,只抬头看了眼像影子一样站在一旁的仇天,后者便知晓了意思,一言不发转身出了屋子。不管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那个玷污了小丫头的男人,是怎么都不能留的。
凤甯言看向恭敬的跪在他面前的翁习,想起今日浅月的一系列表情。她弹奏琵琶时的专注和时不时透露出来的欢快俏皮;她和众人说话时的机敏皎洁;她逼他查明真相时的狠辣智慧;一幕幕都竟然在他心里刻下了一幅幅深刻的图案,他只要想一想,就能想起她的每个表情,她深邃的星眸,她娇嫩的粉唇,她俏皮的梨涡,突然间就那么清晰的在他心头一一闪现。他又刻意的去想了想和她一起两年多的李玉婉,她比浅月爱他,依赖他,更和他亲密许多,他却奇怪的想不起她都有那些让他记忆深刻的表情和动作,他只知道她在他面前是一直格外听话的小猫,虽乖巧,却毫无吸引他的独特魅力。
然而浅月却做到了,就在无形中一步一步占据了他的脑海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