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有些恐慌,都停了手。“你敢威胁本宫!这么晚皇后娘娘召见那个贱婢干什么?竟敢对本宫说谎!”王昭仪凶狠狠的怒视着八妹,又有一些顾虑。
“昭仪娘娘若是不信,只管叫人带了曦儿去皇后娘娘寝宫便知真假,八妹死不足惜,娘娘何必现在急于动手,皇后娘娘可还在寝宫等着。”八妹竟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
“你?!”王昭仪气急败坏,指着她。傍边的晗小主扶着她,便说“娘娘累了先回去歇着吧,这里就先让妹妹和章公公看着,先探探虚实。”王昭仪气冲冲的回了房。
“章公公,你跟那奴婢先去皇后那边,将这八妹先押入柴房关起来,等昭仪娘娘发落。”晗小主心怀忐忑,如今也只能这般吩咐了。
曦了到了皇后寝宫外,章公公跟在身后。
芳怡走到皇后身边捂住耳朵轻声的禀报着晚上的事,皇后一惊,说道:“不就是瑶华宫起了火吗?本宫原不想看戏,竟有人找上门来,既然来了,本宫就看看吧。”皇后脸上露出喜色。
曦儿浑身是伤,脸色苍白,穿着邋遢,见了皇后便跪了下来请安。皇后先是一惊,然后满是心疼的走了下去,关心的问:“曦儿,你这是怎么回事,本宫差人召你入宫,你竟这副模样觐见。”
旁边的章公公感觉有些尴尬,便说:“不知皇后娘娘召曦儿姑娘有何事?这曦儿姑娘最近可都是在小厨房给昭仪娘娘熬制汤药。”
“章公公,放肆!皇后娘娘召见曦儿难不成还要向公公禀报是为何事?”芳怡走向前来,扶着皇后。
“奴才不敢,还请娘娘莫怪!奴才也只是给主子办事。昭仪娘娘宫中今晚来了个宫女带上了火石,企图和这曦儿火烧瑶华宫啊!”章公公有条不紊的说道。
“混账东西!那八妹是本宫差遣去寻找曦儿觐见,难不成章公公是在说本宫派人去瑶华宫纵火不成!”皇后拍着扶手,大声斥道。那章公公慌忙跪了下来,“奴才不敢,奴才失言,请皇后娘娘惩罚!”
“罢了,罢了,本宫饶恕你这回,如有下次绝不轻饶,章公公先跪安吧。事关重大,本宫乃一宫之主,今日天色已晚,明儿一早,定会亲自去审个明白,你先回去安抚着你家主子吧。”皇后说道。
芳怡叫所有人退了下去,伺候着皇后坐下,曦儿跪在地上,抽泣着:“皇后娘娘救命!”
皇后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斥责道:“好你个奴婢,竟在本宫面前撒下弥天大谎,本宫何时召见过你,该当何罪?”
曦儿心中也有过一丝怀疑,可事到如今,心想八妹竟然让自己来见皇后自然是有她的道理,虽然她也不是很明白,便一五一十的回答道:“娘娘请息怒!奴婢来见娘娘之前,奴婢的姐姐跟奴婢说过一句话:丑奴婢永远都只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奴才,娘娘自当会秉公处理!”
“丑奴婢永远都只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奴才?她当真这样说,还说本宫会秉公处理?”皇后语气柔顺。
“奴婢自然不敢胡说!”曦儿大声回答道。
“这后宫之事本应本宫亲自全权处理,自然会秉公处理的,明天陪本宫一同去看看吧!”皇后让曦儿跪了安退下。
皇后喜上眉梢,念道:“这个丑宫女倒是有几分意思!”在一旁的芳怡走了过来,给皇后揉着肩说道:“贺喜娘娘,又得一名得力的奴婢!”
“她倒是有几分聪明,竟派人来让本宫出手相救。这宫中,中看不中用的本宫用不着,中看又中用的本宫又担心养虎为患,只有这中用不中看的本宫用着放心!可要说到忠心,那也得再看看!可不是人人都像你芳怡这般,叫本宫省心!”皇后拍了拍肩上芳怡的手。
第二天一早,皇后的仪仗进了瑶华宫,坐到了上席,王昭仪和晗小主请了安便入了侧位,两个奴才把奄奄一息的八妹押了进来,她跪在地上请了安,那脸颊上的红斑白天看来越发的显眼,让人不愿多看。
她见了皇后便说:“奴婢有罪!请皇后娘娘处罚。”
“你有何罪,瑶华宫可是你放的火?听说还搜到了火石,那火石是你的吗?”皇后端坐着严厉的问道。
“回娘娘,那火石是奴婢的!”八妹回答道,面无惧色。堂内的人面面相觑。皇后脸色有些沉重说道:“火真是你放的?”
“回娘娘,火石是奴婢的,但是奴婢没有放火。奴婢是尚寝局的火房宫女,负责烧火,自然每日必带上火石,这也不为奇怪。奴婢奉命找寻宫女曦儿,不料那小厨房已经着了火,正瞧见曦儿在熬药,当时晗小主的婢女红袖是跟奴婢一起进去的,倘若奴婢放火,红袖岂能知情不报,任凭奴婢纵火,那可是同罪。至于为什么失了火,想必是天干物燥引起。”八妹一边说着,一边斜视着红袖。红袖听了这话,惊慌的很,捏紧了衣袖。
皇后便大声问道:“那红袖可有看到八妹放火啊?”
红袖吓得连忙跪地:“回,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不曾见她放火!”
“恩,那八妹说的可是实情?”皇后问道。
“是,是实情!”红袖有些昏眩了。
“既然都弄清楚了,大家都没有放火,那就放了吧!芳怡代本宫向各宫传话,近日天干物燥,当小心火烛,不能再有此等事情发生。”皇后周到的安排着。向身边的王昭仪道了一句:“妹妹,本宫这样处理你可满意啊?”
王昭仪怒火烧心,却也笑着回了句,“姐姐想的周全。只是八妹这奴婢做事冒失,竟不得通报就入了妹妹的寝宫,实在是有些失了分寸。”皇后顿了顿,还未发话,那八妹就说道:“回娘娘,奴婢知罪,诚心悔过,昨夜见了大火便想着出一份力,结果倒失了分寸。方才见了皇后娘娘和昭仪娘娘便自知请罪,还请皇后娘娘责罚,以示娘娘秉公处理之恩德,奴婢在此谢过!”八妹将头磕的了地上。
“你也是情急,担心瑶华宫之安危,如是重罚了便枉费了你一片忠诚,去掖庭宫掌事哪里好好思过吧!”皇后笑着看了看王昭仪,王昭仪也跟着笑了笑“姐姐处事公道!”
八妹谢了恩,便跟着章公公去了掖庭宫,皇后的仪仗也离去了。王昭仪气得狠狠的摔下桌子上的茶杯,“人人都跟本宫过不去,一群饭桶。”吓得大家发抖赶紧跪了下去,晗小主战战栗栗的说:“姐姐息怒!”王昭仪走向前去指着她的额头,斥责道;“出的什么馊主意!自作主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跟本宫出去!”吓得她们惊慌的逃了出来。
晗小主又恐又气,红袖诚惶诚恐端来了饭菜,过了半响,她端起饭碗来,狠狠的将碗又摔倒桌子上,那碗在桌子上转了几个圈,就倒了下来,她眸子里掉出了大颗大颗的玉珠,捂着嘴就冲到床上去了,红袖赶紧跟了上去,眼睛也红了,晗小主哭诉道,“打小我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以前得罪了皇后,今日又失了王昭仪的信任,都是这个该死的八妹!她真是可恨之极!”她抓着被子捂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