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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请教

秋之痕俊脸青了白,白了红,当下一招金蝉脱壳,摆脱了银鞭的纠缠。南宫飞燕也是一愣,她没想到秋之痕竟会为她失神,心里感到一丝甜蜜,缠住秋之痕的银鞭就没再使劲。闹了这么一出笑话后,秋之痕也无心比武了,他也不怕别人笑话他堂堂秋水堂堂主败在一个女子手上,在众人以为他会一雪前耻的时候忽对南宫飞燕拱手道:“秋某人输了。”话音一落人也回到座位上了,好像刚才就没有离开过一样。楚彦风不禁暗暗佩服他的洒脱从容。

可秋之叶就没有她大哥那样洒脱了,一声轻叱,人已飞身离席,缓缓落在南宫飞燕面前。武林两大美女对战,难得一见,精彩不容错过,众人菜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上那两条绰约曼妙的身姿,唯恐错过精彩的瞬间。

“原来是秋姑娘。”南宫飞燕甜美的声音再度响起。

“是,特来领教南宫姑娘的蚕丝鞭。”秋之叶娇声傲慢道。

“哦,正好飞燕也想领教秋姑娘的秋水剑法。请。”

一个“请”字还没说完,这两个最有可能成为天下第一庄少庄主夫人的女子便缠斗在了一起。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话说得一点都不错。南宫飞燕蚕丝鞭灵巧又狠辣,若被打中,轻则皮开肉绽,重则伤筋动骨。秋之叶的秋水剑也招招凌厉,变化多端,若被刺中,轻则血流不止,重则命丧黄泉。两人在台上斗了几十个回合仍难分胜负。众人看得刺激又紧张万分,生怕哪个美人不小心被划破了脸蛋那就太遗憾了。一转眼,两人就从台上打到了台下。前面几排的人纷纷离席,把位置让开来。南宫飞燕银鞭所到之处,鞭风呼啸;秋之叶秋水剑所划之处,剑气如虹。

夏宛心看得胆战心惊,又极其羡慕。楚彦风原本在夏宛心身旁,这时已被人群冲散。待他在人群中寻找到夏宛心的身影时,南宫飞燕的银鞭已掠过,楚彦风大惊失色,飞身过去已然来不及。就在众人都认为神女宛心将会重伤在蚕丝鞭下时,站在她后面的秋之痕伸手如风,硬生生地把她往后一扯惊险地躲过了这一鞭。但鞭风呼啸,她脸上的薄纱飘然落地。霎那间,天地万物似已静止,众人魂痴魄呆,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年。这等姿容怎一个美字了得,简直惊世骇俗!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复第一个有了反应,痴痴地唤道:“秀心……”

这二字很轻,很柔,很飘渺。不知其他人有没有听到,但楚彦风却听得清清楚楚,电光火石间,一个真相水落石出。楚彦风当机立断,飞身跃起,抱起惊魂未定的夏宛心,飘然离去。

待众人回过神来,恍若刚才只是南柯一梦,但地上那块随风摇曳的轻沙,分明告诉他们这是千真万确的啊!南宫飞燕与秋之叶早在轻纱落地前就已停止打斗,这时两人也不想打了,众人也不想看了,因为此刻在众人眼里她们都已是浮云。虽惊鸿一瞥,但已够在场的人一生难忘了。美人已远去,踪迹难寻,众人惆怅不已。宴会结束,比武到此为止,众人在一片叹息声中各自归去。

欧阳慕云捡起地上的轻纱,痴痴地瞧着,呆呆地看着。此后这轻纱便成了欧阳慕云最珍爱之物,陪他度过了许多个日日夜夜。

微风徐徐,飞禽从眼前掠过,走兽在脚下奔跑,惊天地之广阔,叹山水之灵秀。这就是飞翔的感觉!楚彦风抱着夏宛心越过湖泊,越过高山,一路往青翠山的方向飞奔。夏宛心由起初的惊心动魄,到后来的气定神闲;从开始的不敢置信,到如今的心旷神怡。她满脸崇拜地看着环抱她的男子,眼里充满了温柔之情与骄傲之色。楚彦风偶尔转过脸看她,亦是满眼的柔情。

几个时辰后,他们停落在青翠山竹屋的山泉边。楚彦风轻轻放下怀里的夏宛心,气不喘脸不红,夏宛心又是一阵惊讶:他的武功到底已到了何种境界呀!

楚彦风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抬手抚平她鬓角凌乱的发丝,这样的柔情也只有对她。

“你怎么不问我为何带你离开欧阳山庄?”

“你这么做定然有你的理由,你不想说,我便不问。”

楚彦风心田如春风拂过,和煦温暖。他迟疑了片刻,道:“你不担心雀儿和欧阳慕云?”

夏宛心好笑道:“你若容我担心,就不会单独把我带到这儿了。欧阳慕云身体已无大碍,已经不需要我这个大夫了。至于雀儿,她心里想什么恐怕连你都已知晓,何况是我呢?但愿她能梦想成真。”

“知我者,惟宛心也。”楚彦风说完又揽她入怀,有些霸道,但满是柔情。两人惺惺相惜,心心相印。

楚彦风和夏宛心在竹屋居住了五天,每天流连山水、吟诗作对,对酒当歌。日子过得宁静而惬意,洒脱而满足。

若是能一直这样,那该有多好!楚彦风痴痴地望着眼前弹琴的人儿,心中五味杂陈。五天,他现在能给她的恐怕也只有这五天了,若他想和她在此共度一生,那么有些事情就不得不去面对,必须得去解决了。

夏宛心抬眸望向楚彦风,只一眼,琴声戛然而止。

“你有心事?”

若听琴者能从琴音中领悟到弹琴者的喜怒哀乐,可谓知音;若弹琴者能从听琴者的神色中看透其心意情感,怕只有爱人也!

楚彦风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聪明如她,他又怎敢妄想能瞒住她?楚彦风站起身走到夏宛心面前,神色紧张道:“宛心,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你可还会钟情于我?”

夏宛心离开琴架,凝视着楚彦风,一字一字坚定道:“磐石若无转移,蒲苇定韧如丝。”

楚彦风热泪盈眶,激动道:“我答应你此生绝不转移,永不转移!”

夏宛心泪如泉涌,两人执手相看泪眼,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真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仅仅五天时间,原本还风平浪静的江湖就掀起了滔天巨浪,一波接一波。先是神女宛心惊世骇俗的容貌被传得沸沸扬扬,江湖人称若得一见,此生无憾已。接着便是南宫堡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南宫堡上上下下一百三十多口全部惨遭毒手,死于非命。这两件事已经够让无聊的江湖人消遣好长一段时间了,可接着又传出欧阳山庄派人去秋水堂求亲,欧阳慕云与秋之叶好事将近的消息。一时间,这三件大事成了江湖武林人士茶余饭后、拳脚之间谈论不休的内容。

楚彦风和夏宛心在回夏府的路上,就听得周围的人大肆宣扬这三件事。除了头一件他们没什么感觉外,后两件都让他们心头一震,始料不及。楚彦风扯住一个正说得唾沫横飞的路人问道:“南宫堡被灭门是什么时候的事?欧阳山庄与秋水堂定亲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路人不屑道:“这么重大的事件你们都不知道啊,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在这江湖上混的?还好你问对人了,这整个江湖武林大大小小的事没有一件是我百晓通不知道的。大到各门各派谁当家作主,武功高低;小到各家各院偷鸡摸狗……”百晓通一口气说了一大通废话,还未说完就被楚彦风冷冷地截断:“废话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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