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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偷

月夕瑶的生活里多了一个颖儿之后,便不觉的乏味空洞了,她时常去找颖儿玩耍。颖儿年纪尚小,再加上并不得岚莫尘的宠爱,所以岚莫尘很少会招幸颖儿,颖儿的生活也很是乏味,有了月夕瑶之后颖儿也便的活泼开朗起来,整天像直小燕子一样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

颖儿跟月夕瑶在这个宫里只求自保,倒也不想要争夺岚莫尘的喜爱。两个人闲来无事就在院子里看看书弹弹琴,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与世无争。可是偏偏有一日,与两人素无来往的惠贵人来到了月夕瑶的宫里,指明要见月夕瑶。

月夕瑶很是诧异,可是那惠贵人一脸友善的样子,到时让月夕瑶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惠贵人看到月夕瑶的屋里很少有些金石玉器的万物,就命令自己身边的贴身丫鬟绿翠去自己宫里挑了些好东西拿来,送给了月夕瑶。月夕瑶虽然并不在意这些玩意儿,可是惠贵人这颗主动示好的心却令月夕瑶很是动容。

“惠贵人,我是越国的俘虏,位分低微,可是你却对我这么照顾,实在是让夕瑶感动。”月夕瑶说着,流下泪来。那惠贵人急忙拉起月夕瑶的手,对月夕瑶说:“妹妹说着话就见外了不是,我正式因为知道你在这齐国孤苦无依,所以才来帮你的啊。”惠贵人的一席话说的月夕瑶很是感动,那晚,她跟惠贵人说了很多话,两个人秉烛夜谈好不痛快。

第二天,惠贵人有来到了月夕瑶的寝殿里,跟月夕瑶说些体己话儿。惠贵人提起倩嫔的时候也是一脸的厌恶,她跟月夕瑶诉说着倩嫔是多么的持宠而娇,在宫中凌厉霸道不把她放在眼里。月夕瑶对惠贵人的防备越来越松,她将惠贵人当做是自己的大姐姐一般,将心里的话竹筒倒豆子般对惠贵人说了个光。

后来,齐国得了一匹附属国的贡品,太子宫里自然也分到了不少。岚莫尘吩咐倩嫔将东西分发下去。惠贵人分得的那些金银珠翠里面还有些上好的茶叶。惠贵人听月夕瑶说过她喜欢喝茶,所以就叫人将月夕瑶请到了她的宫殿里面,请月夕瑶一同品尝那上号的茶叶。

月夕瑶很是高兴,吩咐雪儿准备了些谢礼,便欢欢喜喜的赶到了惠贵人的宫里,谁知道刚刚进到宫殿里,就发现倩嫔竟然也在那里捧着一杯清茗细细品尝这。惠贵人的神色有些尴尬,她将月夕瑶请进来之后吩咐绿翠给月夕瑶也上了一杯茶。可是月夕瑶看着倩嫔就很不顺眼,借故想要离开。

倩嫔看了,偷偷对身边的婢女素心了一个眼色。素心上前拿了些糕点,放在桌子上。“这是我宫中里厨房新酿的桂花圆子。配着这茶吃是再好不过的了,你们不仿一起来尝尝。”说完,倩嫔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本宫可是一番好意,可别有人不知好歹,拂了本宫的面子。”月夕瑶皱起眉头,她隐约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头,可是惠贵人对她这么好,不像是设计要陷害自己。

正想着,惠贵人却已经将月夕瑶拉回了座位上。月夕瑶拿起一块儿点心,放进口里。那点心入口即溶,瞬间一股糯米跟桂花的香味儿充斥满月夕瑶的口腔之中,那滋味真是只应天上有的。月夕瑶忍不住又拿起了一只。

正吃着,月夕瑶突然感到了一阵头晕,她突然意识到这个桂花园子这么甜腻是不是要掩盖什么别的味道,里面莫非下了毒!可是为时已晚,月夕瑶只感到头无比的沉重,她都还没来得及将手里的点心放下,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月夕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黄昏了。她昏昏沉沉的只觉得头痛欲裂,颖儿一直守在她的身旁,寸步不离。“姐姐,你总算是醒了,你突然就昏倒在了惠贵人的宫里,都已经睡了一整天了啊。”小雪说着,递过一条沾了水的手帕,让月夕瑶擦擦脸。月夕瑶心里一滞,想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倩嫔的那点心里面放了蒙汗药。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正想着呢,突然有个小太监传旨,让月夕瑶速速到倩嫔的大殿里去。颖儿拦着那小太监说:“月夕瑶姐姐刚刚醒过来,能不能休息一下再去?”那小太监仗着自己是倩嫔手下的,对颖儿很是无礼:“你算什么东西,倩嫔娘娘的旨意谁敢违背?月夕瑶,你还是快点儿跟我去娘娘哪儿吧。”

月夕瑶知道上次花园一事之后倩嫔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她略微沉吟了一下,换了身衣裳,就跟那小太监一同去了。颖儿看月夕瑶面色不好,担心月夕瑶的安慰,执意要跟着他一起去,月夕瑶拦不住,只能应允。

带到三人走到倩嫔的宫里时,天已经阴沉沉的好像要落雨了。天气很凉,那倩嫔穿了一身儿暖和的毛皮大氅儿,那大氅是玫瑰红色的,倩嫔又配了一些金色的首饰,看起来很是奢华。倩嫔手里端着一杯茶,正在专心的品尝。听小太监传宝月夕瑶进来,都没有抬眼看月夕瑶一眼。月夕瑶冲倩嫔行礼之后,久久得不到回应,跪在那里膝盖都酸痛了。

良久,倩嫔才抬起眼眸,撇了月夕瑶一眼:“哟,本宫当时谁来了。原来是你这个小偷儿啊。”月夕瑶听了这句话,心里顿时燃起了一股无名之火!什么叫小偷,她自小就孤苦无依,缺衣少食,可是却从来没有偷过谁的东西!平生最恨的也是偷东西的人。月夕瑶柳眉一竖,冲倩嫔厉声喝道:“你说谁是小偷!”

倩嫔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眼里波光流转,嘴角却带上了一份笑意:“姐妹们,你们瞧这越国的人就是没有教养!连一个公主都懂得偷东西,更别说是贫民百姓了。偷了东西还不承认,果真是低贱的民族!”

月夕瑶心里恼火,可是看到倩嫔一脸优哉游哉胸有成竹的样子,怕是自己已经着了倩嫔的计了。她只能强行压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对倩嫔说:“娘娘说月夕瑶偷了东西,可有证据啊?月夕瑶连娘娘的面儿都没有见过几次,又何谈偷窃?

倩嫔又笑笑:“你是没有偷过我的东西,可是昨天夜里你睡在惠贵人房里,却将惠贵人母家的一块儿自水晶雕成的芙蓉花儿偷走了!今早惠贵人手下的吕翠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那花儿不见了,急忙向本宫禀报。那房间除了你就没有别人进去过,你还不承认?”

月夕瑶一笑:“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何要承认?娘娘这不是屈打成招么!”倩嫔似乎等的就是月夕瑶这句话,她扬起手来叫素心走到殿前,然后吩咐道:“你不是要证据么。素心,你这就去月夕瑶房里搜查一番。若是搜不出那花儿,本宫自然无话可说,可是要是那花儿却是在你的宫里,那么公主殿下可就该认罚了!素心,记住,可不许栽赃陷害公主殿下啊!”最后的栽赃陷害两个字,倩嫔咬的极重。

素心领命而去,月夕瑶心里知道素心一定会将那花儿放到自己房间里,然后装作‘搜出来’的样子。结局都已经注定了,月夕瑶也不愿意再操心。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素心就回来了。她的手里赫然是一个用紫水晶雕刻而成的芙蓉花儿。花心儿是用金线织就的,花儿的叶子则是用上好的翡翠打造。那花儿栩栩如生,看起来很是珍贵。

“东西都搜出来了,你还不认罪?”倩嫔一脸得意的望着月夕瑶。月夕瑶无话可说,她知道在座的都是倩嫔身边儿的人,自己多说无益。“既然娘娘认定是夕瑶所谓,那夕瑶也无话可说。娘娘发落便是。”

“好!按照我大齐国定律,后宫嫔妃犯了偷窃罪,是要被送到辛者库服役终生的。但是你并非我齐国子民,本宫就对你放宽些从轻处置吧。扣三个月的例银,封赏一律不准算她的份儿。还有,去大殿外思过三个时辰!来人,带这位齐国的公主起思过吧。”倩嫔的话刚说完,随即就从殿外走进几个侍卫,不由分说将月夕瑶架起来带到了大殿外面。

大殿外面已经下起了雨,雨水倾盆而泄,这天地间就像是挂起了一道珠帘一样,一切都在烟雨朦胧之中看不清了。月夕瑶看着那大雨,心知倩嫔是故意要看自己的狼狈样子,可自己偏偏就不能让她得逞!月夕瑶不声不响的走到大殿外,定睛一看却发现,大殿外面儿的石砖分两种,一种是没有雕花的平整石砖,另一种则是雕有各色花纹的砖。

那几个侍卫看到这里,竟然强迫月夕瑶跪在那满是花纹的青砖之上!月夕瑶一介女流,又怎么能跟锻炼有素的侍卫抗衡?她一下子被推到在地上,跪在了那雕刻着花纹的青砖之上。月夕瑶的手腕儿在地上磕碰破了皮,血液夹杂着雨水一同流下,在地上聚集了小小一汪淡红色的血水,月夕瑶抬头看了看倩嫔,她正搬了一把椅子出来,坐在屋檐下,嘴角带笑的望着月夕瑶。

月夕瑶强迫自己直起身子来,目光炯炯的瞪着倩嫔。月夕瑶昨天刚中了毒,毒还没有完全排出,她就又被罚跪在倾盆的大雨中。不知道跪了多久,月夕瑶只感觉自己像是跪在冰天雪地之中,寒意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刺进她的身体里,直入骨髓。

她只听到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眼前却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的东西。月夕瑶就这样昏倒在了这瓢泼大雨之中,饶是她昏倒了,倩嫔也没有想要放她一马。倩嫔命人计算着时间,足足让月夕瑶在大雨中躺了四个时辰。

颖儿看到月夕瑶一惊昏迷了,便求倩嫔放月夕瑶一马。可是任凭颖儿怎么求饶,甚至哭泣着给倩嫔跪下都没有用。待到四个时辰过去了,颖儿才被准许下去将月夕瑶搀扶起来。

颖儿的双手接触到月夕瑶的刹那,感觉到月夕瑶的身体凉的像是一块儿冰一样,而且月夕瑶的脸颊上没有一点儿血色,看起来虚弱无比,像是随时会死去一般。颖儿哭着将月夕瑶抱在怀里,她年纪小力气也小,根本没法将月夕瑶带回宫,而且她也没有婢女可以使唤。后来还是惠贵人命人将月夕瑶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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