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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國者下流

大國者下流,天下之交,天下之牝。牝常以靜勝牡,以靜為下。故大國以下小國,則取小國;小國以下大國,則取大國。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大國不過以兼畜人,小國不過欲入事人。夫兩者各得其所欲,故大者宜為下。

此章借大國小國之得所欲,以喻知道之人,宜謙宜靜,非教人自下以取勝也。三代而下,世有取國之事,故因其所見以為喻爾。下流者,自處於卑下也。大國之人能自卑下,則可以合天下之交,譬如牝者以靜而勝其牡也。自下者以靜為道,故曰以靜為下。以大取小曰以取,以小取大曰而取,此兩句文字亦奇特。大國之意,不過欲兼畜天下之人,以為強盛;小國之意,不過欲鎸刺求入於人。二者皆非自下不可,惟能自下,則兩者皆得其欲。然則知道之大者,必以謙下為宜矣。此句乃一章之結語,其意但謂強者須能弱,有者須能無,始為知道。一書之主意,章章如此,解者多以其設喻處作真實說,故晦庵有老子勞攘之論。獨黃茂材解云,此一章全是借物明道。此語最的當,但不能推之於他章,故亦有未通處。

道者萬物之奧

道者萬物之奧,善人之寶,不善之所保。美言可以市,尊行可以加人。人之不善,何棄之有?故立天子,置三公,雖有拱璧以先駟馬,不如坐進此道。古之所以貴此道者,何也?不曰求以得,有罪以免邪?故為天下貴。

道者萬物之奧,此提起一句,贊美言之也。此下卻言道在天下,人人有之,無智無愚。其為善人者,有道之人固寶之愛之矣。其不善人者,有道之人亦保合容之。此即中以養不中之意。市,人之相與以利交也,亦能為美言以相悅。一鄉之間,纔有一善可尊者,人亦推敬之,可以加於人之上。以此而觀,則此性之善,何嘗絕於天下。然則人之不善者,知道之士其可棄之耶?美言可以市,市者,自售也,如今藥家有曰不欺廣惠者,是以美言自售也。尊行可以加人,如鄉落之間,或有長厚者,或有好善者,其鄉人亦未嘗不稱尊之。此二句,蓋謂雖庸人亦未嘗不知此道之為善。拱璧以先駟馬,聘賢之禮也。卑辭厚禮求賢,而致之三公之位,不若能虛能謙以求此道,故曰不如坐進此道。且古之以此道為貴者何也?求則得之,道本在我,為仁由己,由人乎哉。有罪以免者,言一念之善,則可以改過。即惡人齋戒沐浴,可以事上帝也。不曰者,如謂詩不云乎。道無賢愚,悟則得之,此所以為可貴,故曰故為天下貴。

為無為

為無為,事無事,味無味。大小多少。報怨以德。圖難於其易,為大於其細。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大事必作於細。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夫輕諾必寡信,多易必多難。是以聖人猶難之,故終無難。

無為而後無不為,故曰為無為。無所事於事,而後能集其事,故曰事無事。無所著於味,而後能知味,故曰味無味。能大者必能小,能多者必能少,能報怨者必以德,能圖難者必先易,能為大者必先於其細。自味無味以下,皆譬喻也。難事必作於易,大事必作於細,只是上意申言之也。聖人不自大,而能謙能卑,所以成其大。輕諾者多過當,故鈴至於失信。以易心處事者,多至於難成。此亦借喻語也,但添一夫字,其意又是一轉。前言易矣,恐人以輕易之心視之,故如此斡轉曰易,非輕易也。聖人猶以難心處事,遂至於無難,況他人乎。此意蓋謂前言易者,無為無事而易行也,非以輕易為易也。

其安易持

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謀,其脆易破,其微易散。為之於未有,治之於未亂。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臺,起於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為者敗之,執者失之。聖人無為,故無敗,無執,故無失。民之從事,常於幾成而敗之。慎終如始,則無敗事。是以聖人欲不欲,不貴難得之貨;學不學,復眾人之所過,以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

方其安時,持之則易;及至於危,則難持矣。事之未萌,謀之則易;及其形見,則難謀矣。脆而未堅,攻則易破;及其已堅,則難攻矣。迹之尚微,攻之易散;及其已盛,則難散矣。事必為於未有之先,治必謀於未亂之始。合抱之木,其生也,必自毫末而始;九層之臺,其築也,必自一簣之土而始;千里之行必自發足而始。凡此以上,皆言學道者必知幾。此幾字,有精有粗,如十三之一亦餞也,無始之始亦幾也,自然之然亦幾也。至於為至於執,則皆有迹矣,故曰為者敗之,執者失之。聖人為以不為,執以無執,故無敗無失。凡人之從事於斯世,其所為之事,皆有可成之幾而常敗之者,不見其幾而泥其迹也。不求事之終,而致慎於事之始,則無敗事矣。眾人之所不欲者,聖人欲之;眾人之所貴者,聖人不貴之。難得之貨,借喻語也。眾人之所不學者,聖人學之;眾人之所過而不視者,聖人反而視之。復,反也。此亦借喻語也。聖人惟其如此,於事事皆有不敢為之心,而後可以輔萬物之自然。

古之善為道

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民之難治,以其智多。以智治國,國之賊;不以智治國,國之福。知此兩者亦楷式。能知楷式,是謂玄德。玄德深矣、遠矣,與物反矣,乃至於大順。

聰明道之累也。聖人之教人,常欲使之晦其聰明,不至於自累,故曰非以明民,將以愚之。愚字下得過當,秦之愚黔首,此語誤之。故晦翁所以謂之勞攘也。智巧多,則民愈難治,故以智治國者,反為國之害。蓋上下相尋,皆以知巧,則亂之所由生,故曰以智治國,國之賊;不以智治國,國之福。兩者,智與不智也。能知智之為賊,不智之為福,則亦可以為天下法矣。能知此法,則可謂之玄妙之德。深矣遠矣者,欺美之辭也。反者,復也。與萬物皆反復而求其初,則皆歸於大順之中矣。大順,即自然也。

江海為百谷王

江海所以能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為百谷王。是以聖人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後之。是以聖人處上而民不重,處前而民不害。是以天下樂推而不厭。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百谷之水,皆歸之江海。江海為百谷之尊,而乃居百谷之下,此借物以喻。自卑者人高之,合後者人先之之意。以言下之如曰愚夫愚婦一能勝予是也。以身後之稽乎眾,合己從人是也。聖人非歌上民,欲先民而後為此也。其意蓋謂雖聖人欲處民上民先,猶且如此,況他人乎?語意抑揚稍過當耳。聖人雖處天下之上,而民不以為壓己。雖居天下之前,而民不以為害己。舉天下皆樂推之而不厭者,以聖人有不爭之道,故天下莫能與之爭也。不重,不厭也。一章三是以,亦猶《繫辭》一章數是故也。

天下皆謂

天下皆謂我大似不肖。夫惟大,故似不肖。若肖久矣,其細。我有三寶,寶而持之,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慈故能勇,儉故能廣,不敢為天下先,故能成器長。今捨慈且勇,捨儉且廣,捨後且先,死矣。夫慈,以戰則勝,以守則固。天將救之,以慈衛之。

大似不肖,當時有此語也,故老子舉以為喻,亦前章不穀孤寡之意。天下皆謂者,言天下皆有此常語也。夫惟大#1,故似不肖,至大者,必以至小之心處之。肖,象也。慊然似無所肖象,自小之意也。若自以為有所肖象,則為細人矣,非大人之量也。此二句乃老子以當時俗語如此發明也。一本於謂我下添道字,其細下添也夫字,皆誤也。三寶,其道可寶而用之也。我有者,人人有貴於己也。惟慈故能勇,惟儉故能廣,惟能不敢先,故為天下之長。《左傳》曰:晉公子廣而儉。正用此語。歛,收敵也。廣,開豁也。亦小而後能大之意。器,形也,成器即成形也。凡在地之成形者,我皆為之長,故曰成器長。今人捨慈而用其勇,捨儉而用其廣,捨後而用其先,此非保身之道也,故曰死矣。戰,交物而動也,猶莊子曰與接為構,日以心闘也。守,猶莊子曰純氣之守也。人能以慈為主,則外可勝物,內可自守,故曰以戰則勝,以守則固。救,佑助也。衛,自衛其身也。能以慈衛,天所佑也。此語隱然,有譏責今人不能之意。能者天誘其衷#2,則不能者天奪之監矣。前言三寶,此舉其一能慈,則二者在其中矣。

善為士

善為士者不武,善戰者不怒,善勝者不與,善用人者為之下。是謂不爭之德,是謂用人之力,是謂配天,古之極。

士,士師之官也。武,猶曰健吏也。作士明刑,豈以健吏。戰而怒,忿兵也。不與,不與物為對也。用人為之下,即前章以下取國之意。四者之善,皆不爭之喻也。不爭之德,可以配天,可以屈羣力用天下,自古以來無加於此,故曰古之極。

用兵有言

用兵有言:吾不敢為主而為客,不敢進寸而退尺。是謂行無行,攘無臂,仍無敵,執無兵。禍莫大於輕敵,輕敵幾喪吾寶。故抗兵相加,一及者勝矣。用兵有言者,亦舉當時之語以為喻也。用兵者,不敢為主而為客,重於進而易於退,以不行為行,以不攫為攘,以無求敵而引敵,以無執而為執,此皆兵家示怯示弱,以誤敵之計。仍,引也,引敵致師也。如此用兵,方有能勝之道。若輕敵而自矜自眩,則必至於喪敗。不爭而勝寶也,輕敵以求勝則喪其寶矣。故兩敵之國抗兵以相加,能自哀者常勝。哀者,戚然不以用兵為喜也。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則非哀者矣。此章全是借戰事以喻道,推此,則書中借喻處,其例甚明。

吾盲甚易知

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言有宗,事有君。夫惟無知,是以不我知。知我者希,則我貴矣。是以聖人被褐懷玉。

吾言甚易知,甚易行,而天下之人莫有知者,莫有行者,此欺時之不知己也。宗,主也,君亦主也。眾言之中有至言,故曰言有宗。舉世之事,道為之主,故曰事有君。世無知至言至道之人,所以莫有知我者,故曰夫惟無知,始不我知。既言天下不我知矣,又曰知我者希,則我貴矣,此即前章不笑不足以為道之意。聖人之道,足於己而不形於外,猶被褐而懷玉,故人不得見之也。

知不知

知不知上,不知知病。夫惟病病,是以不病。聖人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

於其至知,而若不知,此道之上也。於不可知之中,而自以為知,此學道之病也。人能病其知之為病,則無此病矣。聖人之所以不病者,蓋知此知之為病而病之,所以不病。此一章文最奇,或以上為尚,又於首句添兩矣字,誤矣。

民不畏威

民不畏威,大威至矣。無狹其所居,無厭其所生。夫惟不厭,是以不厭。是以聖人自知不自見,自愛不自貴,故去彼取此。

不畏刑者常遭刑,章首之言借喻也。居,廣居也。生,長生久視之理也。人皆自狹其所居,自厭其所生,不安於退而務進,不觀於無而惑於有,是自狹也,自厭也。無者,戒敕之辭,言才可如此也。夫惟不厭者而能久安,故曰是以不厭,只就下句紬繹。一厭字不及狹字文法也。聖人雖知道,而若不自見,然能晦也。雖愛其身,而若不自貴,然能謙能賤也。去彼者,去眾人狹厭之心。而自取足於斯道也,故曰取此。

頁於敢

勇於敢則殺,勇於不敢則活。此兩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惡,孰知其故?是以聖人猶難之。天之道,不爭而善勝,不言而善應,不召而自來,坦然而善謀。天網恢恢,疏而不失。

勇於敢為者,必至於自牋其身。臨事而懼,是勇於不敢也。活者,可以自全也。敢者之害,不敢者之利,二者甚曉然。天道惡盈而好謙,則勇於敢者,非特人惡之,天亦惡之也。而世之人未有知其然者,故曰孰知其故,欺世人之不知也。聖人猶難之者,言聖人於此,亦以此道為難能也。天惟不爭,而萬物莫得而傳之;天惟不言,而自有感應之理;陰陽之往來,不待人召之而自至。坦然,簡易也。乾以易知,坤以簡能,即坦然善謀之意也。天道恢恢,譬如網然,雖甚疏闊而無有漏失者,言善惡吉凶,無一毫不定也。聖人之於道,雖以無為不爭,而是非善否,一毫不可亂。此數句又以天喻道也。

民不畏死

民不畏死,奈何以懼之?若使民常畏死,而為奇者,吾得執而殺之?,孰敢?常有司殺者殺。夫代司殺者殺,是謂代大匠斲。夫代大匠斲者,希有不傷手矣。

此章言人之分別善惡。自為好惡,至於泰甚者,皆非知道也,故以世之用刑者喻之。言用刑者不過以死懼其民,而民何嘗畏死。使民果有畏死之心,則為奇寰者,吾執而刑之,則自此人皆不敢為矣,故曰吾得執而殺之,孰敢。今奇寰者未嘗不殺,而民之犯者曰眾,則民何嘗畏死哉?司殺者,造物也。天地之間為善為惡,常有造物者司生殺之權,其可殺者造物自殺之,故曰常有司殺者殺。為國而切切於用刑,是代造物者司殺也。以我之拙工,而代大匠斲削,則鮮有不傷其手者,此借喻之中又借喻也。此章亦因當時嗜殺,故有此言,其意亦豈盡廢刑哉?天討有罪,只無容心可矣。

民之飢

民之飢,以其上食稅之多,是以飢。民之難治,以其上之有為,是以難治。民之輕死,以其求生之厚,是以輕死。夫惟無以生為者,是賢於貴生。

食稅之多,言取於民者太過也。上之有為,言為治者過用智術也。上貴利則民愈飢,上好智則民愈難治,此兩句亦借喻也。凡人過於自愛,反以喪其身,飲食太多,亦能生病,此其一也。過於自愛自養,欲以謀生,故曰求生之厚。輕用其身以自取死,故曰輕死。忘其身而後身存,故曰無以生為者,賢於貴生。貴生,猶前章曰益生,求生之厚者也。賢,猶勝也。

人之生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萬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強則不勝,木強則共。強大處下,柔弱處上。

柔弱、堅強,皆借喻也。老子之學主於尚柔,故以人與草木之生死為喻。徒,類也。是以而下,又以兵與木而喻之。兵之恃強者必不勝,木之初生者皆柔,久而堅強,至於拱把,則將枯矣。故知道者以柔弱為上,堅強為下。共,猶宰上木拱之拱也。

天之道

天之道,其猶張弓乎?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補之。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孰能有餘以奉天下?

唯有道者,是以聖人為而不恃,功成而不處,其不欲見賢。

天之道惡盈而好謙,猶弓之張者,不久則必弛也。高者必至於自抑,有餘者必至於自損,而自下者必舉,自屈者必伸,自損者必益,是天之於物,每每然也。而人之為道,何為而不然,乃欲損人而益己,不足,而為一己之有餘唯有道之人,乃能損我之有餘以奉天下,故曰孰能有餘以奉天下,惟有道者。《易》言損益,亦是此意,此亦借以喻道也。聖人所以雖有為於天下,而不以自恃,雖功成而不居其功,雖有至賢之行,而不欲以此自見。此為道日損,必至於損之而又損也。

天下柔弱

天下柔弱莫過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3,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故聖人云: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受國之不祥,是謂天下王。正言若反。

水為至弱,而能攻堅強,世未有能勝之者。千金之堤,敗於蟻穴之漏,是弱之勝強者。無以易於水也,故曰其無以易之。弱能勝強,柔能勝剛,如水之易見,人莫不知之。而至道在於能柔能弱者,莫之能行也,故古之聖人常有言曰:能受一國之垢者,方可為社稷主,能受一國之不祥者,方可為天下王。此即知其榮,守其辱之意。不祥者,不美之名也。蓋位至高者,不可與天下求勝,須能忍辱,則可以居人之上。垢與不祥,不可受之受也,似反一世之常言,其實正論,故曰正言若反。聖人云三字自佳,一本以云為言誤也。

和大怨

和大怨,必有餘怨,安可以為善?是以聖人執左契,而不責於人。有德司契,無德司徹。天道無親,常與善人。

恩怨兩忘,方知至道。人有大怨於

我,而必欲與之和,雖無執怨之心,猶知怨之為怨,則此心亦未化矣。雖曰能與之和,此心未化,則餘怨尚在,安得謂之善道,此誠至理之言,亦借喻也。左契者,如今人合同文字也,一人得左,一人得右,故曰左契。此契在我,則其物必可索,聖人雖執此契,而不以索於人,忘而化也,此亦借喻之語。有德者則司主此契而無求索之心,無德者則以明白為主。徹,明也,猶今人言必與之討分曉也。有德司契者,善人也。天雖無私親,而此等有德之人,天必佑之,故曰常與善人。

小國寡民

小國寡民,使有什伯人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遠徙。雖有舟輿,無所乘之;雖有甲兵,無所陳之;使民復結繩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鄰國相望,雞狗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

小國寡民,猶孟子言得百里之地,皆可以朝諸侯,一天下之意。老子蓋曰,有道之人若得至小之國,不多之民井而居之,使有什伯,如今人之保伍也,人人皆有可用之器,而不求自用。是人皆有士君子之行,而安於自退也。重死而不遠徙,小人皆畏罪不為惡,而各安其居也。雖有舟輿,無所乘之,不致遠以求利也。雖有甲兵而不陳列,不恃力以求勝也。合書契而用結繩,復於素朴也。甘食美衣,安居而樂俗,鄰國雖近,雞狗之聲雖相聞,而老死不相往來,各自足而不相求也。此老子因戰國紛爭,而思上古淳朴之俗,欲復見之也。觀其所言,亦有自用之意。

信言不美

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辯,辯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聖人不積,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與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

真實之言,則無華采;有華釆者,非真實之言也。莊子曰:言隱於榮華。即此意也。善,純也。純德之人則無所容言,又何辮乎?好辮則非純德者矣。知道之知,不以博物為能,以博物為誇,非知道者也。聖人之道,虛一而已,何所積乎?未嘗不為人也,而在己者愈有;未嘗不與人也,而在己者愈多。其猶天道然,虛而不屈,動而愈出。為人、與人,言以道化物也。天之道雖有美利,而不言所利,則但見有利而無害。纔有利之之名,則害亦見矣。聖人之道無為而無不為,而未嘗自恃其有,故不與物爭,而天下莫能與爭。一書之意,大抵以不爭為主,故亦以此語結之。

#1夫惟大:『夫』原作『大』,據影宋本改。

#2天誘其衷:『衷』原作『重』,據影宋本改。

#3攻:原本作『功』,據影宋本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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