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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诗歌(1)

秋天北飞的大雁

没有残败的花蕾

没有煦日的妩媚

寒风向北席卷般地吹

我却向北疯狂地追

我同我的同伴

已被释作叛逆

我们不知疲惫

亦不知错与对

在秋天向北飞

只为等片片冬雪

陶醉

无人体会

可是在梦半,我们悄然坠地

再也不起,走的干脆

面朝天空,我们并非迷路

而是有自己的信仰,品位

秋天大雁北飞

赶去参加年度派对

也许我们再麻痹些,就可以同他们一起

可我们

不愿在消亡中消亡

只是在破碎中破碎

一瞬·冗长

我不相信世界

便努力眨眼

于是

眨眼间

一片猩红成朵朵牡丹

几滴颜料作片片斑斓

我开始揉眼

仿佛要揉出希望

可是

一粒石子融成只只玉盘

几丝苦涩化作阵阵甘甜

不过

流水仍是流水

高山依作高山

喜欢清水的波纹

像是未被采下的花朵

一块青石打开阵阵

被平息了的青春

青春,已是心头沉闷

点水的蜻蜓

也只是未名的风景

颐和园湖中的下坠

门前铁轨上的止停

激流岛上两人的血印

还有太多太多未被注及的生命

仍喜欢清水的波纹

却发现

那是天空

青春的罪证

为何今夜

今夜,我与星空诀别

在那深不可测的夜

有冷月在身畔见证

那无人读懂的木讷

我与城市的斑斓作别

感谢她让我悟彻

我说我们无言再见

那是再也不见的拜帖

星空,我还是有丝丝不舍

不舍你那迷藏的笑

还有可以放下无数巧克力的储阁

还有吞噬一切的蓝魔

于是,我冲向迎接我的大地

以一个回归的姿态迎接毁灭

可是,为何今夜

伤离别

那些黑暗中迷茫的眼睛

在绚烂灯火的彼岸

有这样一些眼睛

冗长的暗夜化去了仅存的睿智

痛苦的信仰画上了恐怖的狰狞

那么,黑暗的眼睛

黑暗背后仍如子夜旷野般黑暗的眼睛

你们注定长久黑暗

因为降临的一刻便已失去光明

因为你生在分割线的北岭

因为这就是宿命

不懂得抱怨,因为无视希望

不会去追求,因为不知美好的域境

那么,眼睛

让我,让你们的比邻

赐予你可贵的光明

驱走晨霭,前面就是光明

我不是王,也不是统领

我只是可以看得更远,映射光明

于是我命令

现在接受我的指引

我给你们反抗的武器

也许只是眼中的涟漪

我给你们扔块青石

告诉你们意志已不是铜墙铁壁

况且你们的坚挺

只是黑暗里的固执

反抗吧,我的子民

反抗吧,子夜样黑暗的

眼睛

梦的遇见

我梦到我的梦

在黑夜里独守着傲慢

没有人同她做伴

她说过要看到夕阳

夜的另一端

是我的灵魂——一片蔚蓝

姐姐把我叫醒

让我睁开眼

忘记现在

背弃未来

我要姐姐身边的舞伴

因为我总是一人徘徊

她说

睡眠中的我没有心脏

做梦的人注定孤单

我说不会啊

我还有已然相见的梦魇

还有等着我的工场

自恋

从笔尖迸出的白金戒指

落在了发黄的纸上

每个都那样歇斯底里

好像这才真的是他们的营地

姐姐,只有你和我才懂得这些

只有,也许只有我才欣赏诗歌

不久,爸爸要把你变成纸鹤

跟他们一起织?起众生世界

我一直坚信只有我和我的戒指

才能拯救这个部落

可你们竟把手指藏了起来

也让我把手指堕落

我不甘心啊因为那些快乐的小河

还有那些始终伴着我的酒窝

谁都不懂我的痛楚

只有我在心底吟唱着骊歌

祭奠那些未及命名的岁月

飞鸟吐着痕迹

掠过大地

我提着竹篮

探向水底

可天空终留不住飞鸟

哪怕是蛛丝马迹

竹篮也提不起清水

没有涟漪

生命的印记

光阴的启迪

同样有我们无法担起的痛

——心跳的回忆

潮水般涌来

樱花般逝去

留下无数人驻足

留下我一人叹息

为何那样匆忙,却如此美丽

为何苦盼相聚,却总是分离

我的青春还没有名字

可以叫盛美,也许还是萎靡

我拥有这世界

因为,我拥有过我的青春

拥有过你

原野

凰鸟抖落一片凤羽

飘到原野上绽开一朵绿火

我牵着姐姐的裙子

火光映着任性的我

我们迈着风的脚步

迈向了前方绿色的沉默

姐姐,我轻轻含着她的名字

她却唤我“没落”

姐姐你不要这样啊

我只是原野上的一个我

我没有真的坠落

只是染上了血红的魔

脚下踩到了一粒撞球

它飞到了姐姐的脸旁

那是姐姐粉红的酒窝

那是姐姐绿色的原野

我不是一个好孩子

暮夜撕去了我的面具

露出了尖利的狼牙与毒羽

可憎的面孔和扭曲的刀疤

阴冷的天伴着血红的味道

我甜美地笑着

笑声背面是多重的仇恨

那就像腐烂的皮肤

永远是我的不可遗忘的痛

身后一群同我一样的少年

同样的味道,同样的笑

然后是一帮向往自由与

人格的暴露狂

我是白昼的好学生

却也是黑暗星空下的统治者

我只属于子夜

凌晨才开始我的生活

我们去打架

也打死两只青蛙

去洗劫

也抢到几双黑袜

然后把那些套在头上

高喊我是暗夜警察

我不是好孩子

却被阳光俘虏

我很内向

可以装得很像

我是鲁迅笔下的闰土

也是安静的舒婷

还是孙悟空

更是唐·吉诃德

我同我的男伴们

互相簇拥着

他们认我为王

因为我曾活捉一只小鸟

我疯狂地爱上了黑夜

爱上了邪恶

然后牵着她们的手

一起走过星月

可黎明依然会到来

在我最幸福的时刻

将我和夜

分离到诀别

我恨黎明

憎恶阳光

但无奈自己是他的子民

也无力反抗

于是我又戴上我的面具与枷锁

心如止水般的静坐

也许,真的

白天只是对于黑夜的等待

夜神,请让我在白天走入梦境

梦到你真实的面孔

触到你锋利的脸旁

也希望你可以认出戴着面具的我

认出属于你的那个我

我是一个黑夜的坏孩子

我只是呼吸着阳光

可身上却分泌着

黑夜的荷尔蒙

请让我在白天入眠

让我作一个好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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