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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兵制(7)

臣窃闻古之善用兵者,皆于军兴旁午之秋,举行士卒屯种之法,悉获成效。汉赵充国兴屯,而敝先零;魏武屯田许下,得榖百万;诸葛亮分兵屯田,军食不匮;唐郭子仪屯于河中,决机行阵;毕诚募士开营田,岁省度支数百万缗;元初征讨,每遇大敌,屯田以守;明洪武拨军三分守戍、七分屯种,养军百万,不费民间一钱。岂古今不相及耶?今我朝兴屯之法,寓诸垦荒,一行于招民募垦,一行于安插投诚,独兵屯未闻肇举;盖因坐食骄卒,恐一旦率作南亩,自食其力,永无糗粮之望,所以畏惮不行。臣谓行之有法,兵心未有不乐从者。即今枵腹之卒,前此之饷,势不能待,将来之饷,杳不可期,一旦给以现饷,即驱之锋镝,谁不争先,况耰锄种植之事乎?从前恳荒之民,例以六年起科,则此屯种之兵,亦俟六年之后,始裁其饷,仍于旱涝之年倍加赈恤。是兵既享六年之现饷,复得田亩之收获,又不忧意外之灾荒,谁不愿兴屯乎?

臣谓兴屯更有五便。兵之需饷,必取于民,司农仰屋,守牧催科,民髓日枯,财源日耗矣,而披坚执锐之卒,率皆桀悍不驯,无恒产以系属其心,则涣而难固,无操作以劳瘁其力,则惰而图安,无生计以宽其日用,则庚癸时呼。惟是兵屯之法行,将见金钱可省,国用恒足;便一也。追呼不迫,民渐休息;便二也。防卒变为土著,坚门户,固藩篱;便三也。有事则战,无事则耕,进可攻,退可守;便四也。兵皆温饱,卒尽欢腾,分为臂指,联为心腹,消戢反侧;便五也。

至于地方有不尽宜于屯者,臣谓又当因时而制宜。屯可行于一处,即一处受利,屯可行于数处,即数处受利;屯得一兵,即省一兵之饷,屯得数十、百、千之兵,即省数十、百、千兵之饷。兵法云:屯田一石,可当转输二十石;非虚语也。

臣又思招民开垦,借屯本,给牛种,日后或有难还之忧。兵则原系分内应得之饷,不过先时现拨,酌将邻省实征存贮银两豫给两月,初不费朝廷额外帑金。有司既免迟误参罚之累,小民更得稍宽催征敲朴之苦;此又于五便之外,推而广之,以明兵屯之有利而无害,闽省之不可以不行也。

其余本省拨给虚项原额,仍在迟早征足,解补内部,或留为次年兵饷一时之转移,尤为至便,恳祈皇上敕部酌拨康熙十三年闽饷协解,迅拨现饷。容臣查勘某地某兵可屯若干,督率将领倡导开垦,更祈宽以考成,迟以岁月,俾臣尽心力以行之。其余一切未尽军屯事宜,总俟次第题报,庶足食、足兵而边疆收百世之利矣。

康熙二十三年诸罗县知县季麒光复议屯田详文

看得事有举行于目前、必当计日后之万全者,莫如议屯田于台湾也。盖自古驻兵汛守,皆以屯田为上策。圣君贤相,间有举行,所谓寓兵于农也。而就台湾之情势计之,则户口之存亡、地方之安卮系焉。总镇吴疏请开屯,以为台湾虽属海洋,而各彝效顺,震邻无忍,空糜饷税,故欲计兵耕屯,以一兵之所耕、为一兵之所食,岁省金钱六万两;一利也。就台湾之兵,耕台湾之地,可使野无旷土,兵有余积;二利也。台湾水、陆两协十营,计兵一万,留之则兵多饷重,去之则应援不足,缓急难资,今使之有事则兵,无事则农,有兵之用,无兵之费;三利也。然亦有三虑焉。总镇吴所称郑经亲党、镇将自耕之产,皆是绝好水田,不在民田之内;此就田园未定之前言之也。不知亲党者即宽舍、聪舍等也,镇将者即冯锡范、刘国轩等也,伪册所谓文武官田也。在当日上则一甲、纳粟三石余,自汇议壤地初辟案内,一概照则匀征,上则者亦纳八石八斗,皆为民田矣。今兵一名,给田三甲,则四千之兵,应得一万二千甲之田。取现在佃丁之所耕而归之于兵,在朝廷既少一万二千甲田园之粟,而耕此一万二千甲田园之佃丁势必散亡,又缺此一万二千甲佃丁之丁银,而此无田之丁何所归着?更议每兵给以牛种十两、操赏二两,一年之间,先去此额外之银二万四千两,是所省不偿所失矣;一虑也。文武田册,有田有园,高下不等,若欲尽收水田以给兵,不特为数不足,抑且纷争不已。况田园星散,势必使兵民杂处,如以彼强而凌此弱,民心离怨,渐致抛荒;二虑也。台镇水陆八营,若按营抽调,则兵无统辖,给以牛种,恐其逃亡,且万一强梁起衅,地方官既难禁束,势必今日移此营、明日移彼营,徒滋往来诘问之劳,兵与民俱不能安心耕作;三虑也。今既部议报可,而各宪经国远猷,皆以耕屯为节省之至计,则变通商酌之宜,有敢不摅一得之愚、仰佐宪裁之万一者乎?

窃以在营抽调之兵耕屯,不如募士着之兵以耕屯也。夫募兵则增兵矣。今各营奉令更番者约有二千余名,当先就此二千名停饷议屯,止令在台之兵使之回汛,而应召之兵停其赴台,另行召募习惯水土之人以实其数。庶伍无缺额,而此应募之兵既有家室,复习于畎亩。并请将本年操赏之银一并给发,则每人有十二两耕种之资,有不群相乐赴者乎?一策也。二千屯田之兵,就十营拨出,则每营二百名,势分权散,不如竟召两营二千之兵以耕屯也。更番之兵既归,各营皆有缺额,竟将两营实在之兵以补之,而此两营之将守千总仍其旧职,使之统辖新募屯田之兵,庶事权尽一,责成难诿。但所议调者,镇标三营,南北二路皆不可更易。当就水师五营,酌议去留。况以水师二千之兵为屯田之兵,则两营之船可以不设,船不必议裁而自裁矣。此二策也。以现熟之民田给兵,则虽有省饷之名,不无亏饷之实,莫如以议屯之兵为开荒之丁也。如南路之浊水溪等处,北路之半线等处,皆昔日之营盘也。其地险要,扼外番、外海之冲,伪郑时原设重兵于此,今或以一营驻浊水溪,一营驻半线,就地作屯,则内谋生聚,外资保障,国无缺额之征,兵有乐生之象,不特裕课,兼以固圉。此三策也。有此三策,则三利以兴,三虑以去,不亏饷,不扰民,兵无偏苦,将无肘掣,诚为一举兼善之专矣。至为之设农具、调耕牛,为之置庐舍,为之定此疆彼界,布置规画,条理秩然,兵至如归,庶可息争扰而杜侵占;此在宪台之审度而施行耳。

又请详北路添兵文

台湾片坏,既入版图,建设水陆十营,以水师一协两营驻澎湖,总镇三营驻府治,水师一协三营驻安平镇,南北两路,分驻一营,诚得居重驭轻,联络臂指之势。然府治西尽海、东至山,南北相去不过数十余里,镇标三营之兵已控制而有余,独南北两路地方袤广,南路自大岗山以下至于下淡水郎峤社五百余里,北路自大岗山以上至于上淡水鸡笼城一千五百余里。如凤山、傀儡山、诸罗山、半线山等处皆扼野番之冲,为陆汛所必防;如下淡水、硫磺溪、大线头、鹿仔港等处皆当入海之道,为水汛所必守。至鸡笼、淡水,乃台湾极北之岛,突处海中,其毗连番社后垄一港,与南日对峙,即兴化港口也。后垄而上一百二十里为竹堑社,对海坛;竹堑而上一百五十里为南嵌社,对峙关〈山童〉,即福州闽安港口;自南嵌至上淡水七十里,对北胶;淡水至鸡笼三百里,对沙埕烽火门,皆浙江省界也。大洋之外,红彝出入之路,而又远隔郡城,港道四达,往来船只,一帆直上,伪郑设重兵于彼,虽曰远御红彝,实恐我师从福州分出,以袭其后也。今竟不设一官,不置一卒,万一红彝窥我虚实,事起不测,无论半线二百名之兵应援相及、尚恐无济,况相去七、八日之程乎?倘使婴险自守,攻克非易,台湾之全势将为之震动。

据卑县臆见,半线非一千总所能守,鸡笼、淡水急应添设一营。至安平镇三营之兵,外洋之船自澎湖以来,既有鹿耳门之险以扼之矣,安平虽在沿海,实为内地,周环不过十里,今以三千有用之兵,而处此一隅之地,诚不知其何意。或者谓设兵安平,以为台湾之呼应。不知海潮晨涨,则车骑不通,飓风夜发,则帆樯难达,缓急之需,亦未可全恃。总之,安平不可不守,鸡笼、淡水更不容不防,而持议不及者,不过谓其地水土恶薄、不堪久居耳。不知伪郑时有更番汛守之例,有招集土著之令。请于水师三营之内,调拨一营驻防于彼,使依营耕种,为久驻之计。营将一人,尤当慎择人地相宜、谙晓事理者,格外遴拔,拨船十只,令其弹制番社、巡缉港洋,不特内外相维,为台湾全势之依藉,即招商贌社、开灶煮磺,亦无奸民野番草窃惊扰之患。且询之土人熟议海道者,皆云鸡笼至闽安,不过七、八日更之水,若兴化、闽安等港,听商人往来贸易,非止利源通裕,万一意外之警,则厦门、澎湖之师以应其前,福州、兴化之船以应其后,首尾呼应,缓急可恃,而巩固之形成矣。

又覆详北路添兵文

查照从来势必权其轻重,事必衡其缓急,故图百世之逸者,不惜一日之劳,欲计万世之安者不靳一时之费。陆忠宣曰:立国之安危在势,任事之济否在人;旨哉言也。宋虞允文与吴璘共保全蜀,允文谓必据德胜,则仙人不孤,吴璘谓不据仙人则德胜无力;二人之见皆踰蜀门数百里之外,择大险而远据之,而后全势以固。此卑县所请添兵淡水以扼台湾之吭,使内外相应、上下相援也。且所添之兵在十营抽调矣,所拨之船在两协匀拨矣,无增兵之损而收增兵之用,有增营之利而无增营之费,诚审乎轻重缓急之宜、为今日之要务、而无容再计者矣。

所当更议者,水师、陆师之分也。不知兵无常弱,亦无常强,顾用之如何耳。今以淡水一营为海防之保障,则应归水师,而外社诸番蟠连交错,实资控制,则应归陆师。若使一千之卒,果能训练纯熟,惟将所用如臂之使指,此淮淝之战、谢元以水师而制胜于陆者也,洞庭之捷、武穆以陆师而制胜于水者也。故淡水果有可恃之兵,纵野番顽狡,能越沧波樯橹而挠我之后乎?即外彝有窥伺之舟航,亦岂能以波涛之悸魄、走赤足而乘我隙乎?据卑县臆见,应就北路地方辽阔添营协汛,统归总镇之节制而已,至营将一人,必择人地相宜之人。一在于谙晓情形也:淡水外凭大海,内控诸番,缓之则法玩,急之则衅生,且何山为险、何水为隘,不特布置宜详,而且抚缓当善。一在乎服习水土也:淡水为台湾极北澳岛,其风土更与府治不同,千人之性命,全恃主将之调剂,去湿就燥,避卑处高,不特寒署宜调,抑且饮食当节。惟择其壮年骁健、熟韬钤、谙悉土宜者,特行题授,使以有用之才,当最重之任,经营安辑,着有成效,则海外岩疆可无百顾之虑。一将既得,而守备千把等员,抡选调补,尤易易矣。

庚熙二十三年工部尚书杜臻巡视粤闽复命疏

沿海地方,先因迁民立界,遍造墩台,各设防兵,或五名、或十名、或二十名,自广东交界至浙江交界止,有防兵八千八百一十一名。今海寇已除,迁界已复,沿海田土已经给还,应将不紧要处兵丁归并紧要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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