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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要一定要回去

出院后,我的脚走路还是一崴一崴的。回到表姨丈家里,他们一家人正在吃香喝辣着。表姨丈看到我忙问:“可可,病好了吗?来,一起吃饭。”而她的妻子则是冷眼斜视着我,其实我心里也很憋屈的,可在人屋檐不得不低头。总是觉得与女人相处不来。有时候我也会故意用温柔的文字或乖巧的动作刺激她。因为那女人一度以为我是表姨丈的私生女,我刚来的那天,他们还因此吵了一架。从此,那女人总是摆着一副叫嚣的脸。果然,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更不要得罪像小人一样的女人。我从不叫她表姨妈,一直与她对峙着。其实我个人认为她还是把当小三多一点。我一个未成年孩子,至于吗?

我住院的时候他们没一个人到医院来看我,那也就算了。回来看到他们吃好的喝好的,好热闹的样子,那都算了。那女人还给我脸色看,我就咽不下这口气。我笑着说:“病好差不多了,表姨丈,我饿了。医院的饭菜不好吃,好怀念表姨丈做的饭。”说完我便盛了一碗饭,故意坐在表姨丈的旁边。那个女人又恶狠狠的盯着我,我假装没看见。那女人气得瞪着我直扒饭用力的嚼。她一定是恨不得我就是她嘴里的米饭,哈哈,我心里得意着呢。看着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那眼神就像死鱼的眼睛,真丑。

这时她6岁的小女儿斯恵开口说话了:“姐姐,姐姐,你看妈妈的眼睛,跟这条鱼的眼睛一样耶!“她指着餐桌上翻白眼的鱼。

她那大女儿兰斯看了一眼那鱼,再看看自己的母亲,正好捕捉到她白了一眼斯恵的画面,兰斯若有所思的说:“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我极力忍着不笑,那女人把碗用力一推,站起来转身就走了。表姨丈尴尬地说着:“小孩子,别乱说话。你俩又惹妈妈生气了,快去哄妈妈。”他不好意思的看看我。我笑着说:“没事,表姨丈你吃饭,我和两个妹妹去哄哄她。”

颜可可带着两个小孩走进她的房间,门没锁。显然是等着表姨丈去哄她,只是没想到失策了,进来的那个人是我颜可可。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抬起头,闪光的眼睛忽而又暗淡下去了。颜可可的心里可真是一阵痛快。

过了一会儿,颜可可悠悠的开口到:“小孩子说话就是那么直接的,童言无忌,何必自己气自己呢。”我扯了几下俩小孩的衣角,向她们使了个眼色。她们也忙开口到:“对不起。妈妈,我们不该说的这么直白,请你原谅我们。”

她白了我们三个一眼,气的说不出话来。随后又摔起东西来,我假装惊慌:“表姨丈,我们搞不定,得让您亲自上阵了。”于是,带着那两个孩子赶紧撤退。家庭战争即将爆发了,作为家庭的一名成员,我们已进入了观战模式。

表姨丈听到东西被砸烂的嘈杂音,赶紧走进来。表姨丈冲向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东西。表姨丈怒号到:“不要每次都这样,不是扔这个就是扔那个,弄得整个房间都一团糟。”那女人更加愤怒了,咆哮道:“我就要扔,怎么样?打我啊。你倒是打啊。”或许两人都被对方的言语刺激到了,吵着吵着便厮打起来,那女人当然是敌不过丈夫,于是又是骂又是哭的。

最后那女人说:“要么她走,要么我走。”

表姨丈一阵惊愕,一直踌躇着,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进入了冷战,一直僵持着。

表姨丈开始向那女人认错,求她不要离开,也不要赶我走。这一刻,我竟然心疼起表姨丈来,一个大男人放下面子,放下尊严去央求一个女人,不管是出于某种原因,但一定会与爱有关。

或许我真的该离开了,据说羽辰他也快要走了。留下来也是没有意思的了,结束这场纷争,我的存在本不该是一场报复。还有,古亦希那个负心汉也在这座城市,我更加不想再继续逗留。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是连见都不想见他的。

于是,我走进他们的房间主动提出:“表姨丈,我要回去,回大陆去。”

表姨丈用迷惑的眼神盯着我,他说:“不要介意她的话,她气消了就好。没事的,表姨丈会处理好的。”

我很坚决的望着他:“不,我想爸爸了,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他了。想回去看看。”

表姨丈想了想:“好吧,那我先打电话给你父亲商量一下。”

大概是父亲不同意吧,表姨丈情绪有的激动。我走过去说:“表姨丈,对不起,让您心烦了,让我来和他沟通吧。”

随后又是一阵争吵,可可:“我明天就要回去,一定回去。”

父亲冷冷的说:“你不听话了是吧,翅膀硬了,还会飞了是不是?你要是回来了看老子怎么弄死你。”

可可:“我继承了父亲您坚强的意志,不屈的精神,就凭着和你一样从傲骨里散发出的傲气,我不到黄河不死心,您弄不死我的。”

父亲笑着说:“呵呵,你这臭脾气,倒是有几分像我。”

可可:“父亲大人,你笑了,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父亲很狡猾的说:“爱尔兰这么美丽的国家,很适合你成长。你也要学会谅解,天下的父母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爸爸也很想你,但是我给不了你一个温馨的成长环境。”

可可:“国家因有家有亲人而变得更美丽,也更适合每个孩子成长。我当然会谅解你对我的想念,你也会谅解我对你的思念对不对?爸,我是这么的想你,那么的爱你。你怎么会残忍地拒绝一颗血肉之心呢?所以,我必须回去,回到祖国的怀抱,回到爸爸您的怀抱。”

父亲还是很决绝的说:”你知道的,爸爸工作繁忙,根本没时间照顾你。留在爱尔兰生活会好些。”

可可激动地说:“我不管,我不管,我一定要回去。你永远不会了解一个小姑娘远走异国的心酸,你也不会懂得那种绝望到底是有多可怕。”

最后,父亲拿我没撤,不情愿的接受了我将要回家的事实。

我的离开,还原了一个家庭的幸福,或许对另一个家庭来说,却又是一种精神上的压力。世界之大,我却没有容身之地。这次的选择,是开心还是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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