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戈在镌刻出七颗星辰后,就没有在找到新图案的特征,而这时候也已经到了寅时三刻。
苍阳云山即使是在盛夏,也很凉爽。只不过花园里,不可避免的会有蚊虫的存在,姜戈已经做好了被琉璃惩罚的准备。
……
清晨的风很清凉,姜戈站在槐木下练习刺剑。如果姜戈的灵力是其他颜色的话,或许会成为一道亮眼的风景线,然而他的灵力是黑色,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色,如果不是时常有“哒哒哒”的连续击打声响起的话,肯定不会有人发现这里有人在刺剑。
清风也能拂晓。世人一直不知道,是它将浓郁的夜色吹散,将睡梦中的公鸡吹醒,迎来朝阳,迎来希望。
时间在流逝,少年一刻也没有停的在练习刺剑,卯时的最后一刻,他深吸了一口气,丹田内的灵力开始沸腾,他握剑的右臂开始颤抖,如果现在有足够明亮的光,一定能看到他眼中的锋利如刀的杀气。
紧接着,空气中传来了一阵连绵不绝的击打声,在尚未褪尽的夜色中,能看到有一个人站在槐木前一动不动的站着,如果在仔细一些的话,能看到他的右手握着剑,不断的刺着槐木,而更让人惊叹的是,他动作的频率极高,只能看到他右手的残影,和传来的一阵节奏稳定的击打声。
少年身着白色的院服,在胸口的位置有一片极淡的云,那是悠云殿的标记,有风轻云淡的含义。
他将凡剑收进剑鞘后,笔直的站在槐木下,等待着师姐的到来。
卯时的最后一刻逝去,太阳的光辉拨开了云层,重临大地,槐木下的少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如瀑的长发在清风的吹拂下,微微的扬起了几分,俊朗的外表因为之前的运动,而更显得阳光。
只有明若星辰的眼睛,在看到朝阳升起的那一瞬间,闪过一丝阴霾,而后随着清冽的晨风消失的干干净净。
在朝阳露出了他全部的额脸之后,槐木微不可觉的抖动了一下,然后落下了几片青翠的叶,在少年身前飘过,清风微拂,少年的脸上稚意还未完全消退,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绝美女子从槐木上悠然的降临在少年对面,她笑颜如花,看着树下被她吸引了全部目光的少年,脸上的笑容逐渐隐没。
“一刻钟六千剑,一剑三十八牛之力,离我定的目标还有很远的距离呐。”琉璃嘟囔着小嘴,神色安稳,别有一番韵味。
姜戈没有说话,他不再盯着琉璃,而是盯着槐木上的那一堆白点。
槐木上的白点都集中在一处树干上,密密麻麻的遍布着星星点点,但有两处地方最为明显,一处脱落了小指大小的一块树皮,那是常铮示范给姜戈看而留下的印记,一处已经脱落了拇指粗细的树皮,那是姜戈长久的刺剑导致而成。
起初,姜戈练剑没有目标,没有章法,只是将剑刺在树干上,但是在看了常铮的刺剑之后,他便要求自己,将每一剑都刺在同一个地方,也就有了现在看到的一个拇指大小的缺口。
琉璃的目光没有被槐木吸引,而是看着升起的朝阳,思考着该如何惩罚姜戈。
辰时以至,现在理应进入云灵阵,吸纳灵气。但琉璃似乎没有这个打算,她今天梳了一个高贵大气的宫廷发鬓,但是她本身的气质却属于邻家小女孩般可亲,所以看起来,有些别扭,但在时间稍微长一些以后,又会让人产生,她就是高贵的公主。
“你跟我来吧。”琉璃的嘴角现出了一丝笑意,一点都不像是要惩罚没有完成目标的姜戈。
两人来到了一处观云台,这处观云台位于半山腰,眼前除了云雾之外,还有一处从山顶泻下的瀑布。
这里的云气相对来说比较稀薄,因为从高空落下的瀑布,冲散了凝聚在一起的云气。这里不像悠云殿的其他地方那么安静,瀑布从高空落下,发出巨大的水流声,响彻山谷。
这里是半山腰,离山脚还有极高的一段距离,观云台离瀑布不过十丈之遥,瀑布流淌的山体极其的光滑,瀑布旁边却满是极粗的藤蔓,琉璃看着瀑布,眼睛眯成了月牙,说:“你就从这处观云台道瀑布落下的山崖间练剑,不能掉下去,也不能找任何的支撑,一击即退,每一击都要使出全力,我会根据你的表现,判定你是否合格,如果不合格可是要进风云塔的呢!”说着,她给姜戈做了一个示范。
她握着剑,从观云台上如流光一般窜出,到达瀑布之下,猛地刺剑而出,瀑布的流淌声完全掩盖了剑与山壁碰撞的声音,但姜戈看着琉璃的身影,就知道她在一个呼吸间刺出的剑的次数绝对惊人。
最主要的是,她还要面对从天而降的巨大冲击力,当然这对聚海境的修者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对初修前期的姜戈来说,这简直就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啊。
琉璃回到观云台上的时候,姜戈才发现原来她连衣服都没湿。
“你试试看。”琉璃笑的很甜美。
姜戈依言冲向了瀑布,他已经做好了被瀑布冲击的准备,然而,当他进入瀑布的时候,依然低估了瀑布的冲击力。
他的灵力支撑着他进入瀑布,然而,当瀑布倾泻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的身体还是失衡,瞬间随着瀑布跌落山崖,他的灵力在巨大的冲击下,短暂的失衡,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殒命的时候,一根青色的藤蔓缠住了他的腰,将他拉上了观云台。
驱使这根藤蔓的是琉璃,但这根藤蔓只是山崖间无数普通藤蔓中的一根,并不如何显眼,当他回到观云台后,琉璃将藤蔓送回了对面的山上。说:“这是第一次,所以我拉你回来了,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你就算摔成了肉饼,我也不会救你的,好自为之。”琉璃的脸上不再有笑容,她板着脸的时候,依旧极美,只不过不再如邻家女孩般可亲可爱。
姜戈已经成了落汤鸡,他喘着粗气说道:“我可以用藤蔓缠住身体尝试吗?”他见琉璃的脸色变冷接着道:“只是尝试一番,等适应了,就不再用任何支撑。”
琉璃点了点头。
姜戈便抓来一根藤蔓缠住了身体,而后再次冲向了瀑布里面。
依然和上一次一样瞬间就往下调去,但因为有藤蔓,所以姜戈只是撞上了山壁,并没有掉进山崖。
他又进行了几次尝试,但每次在进入瀑布的那一瞬间,在强大的冲击下,他的灵力都会短暂的失控,从而被瀑布带走。
琉璃看着姜戈的不断失败的背影,转身缓步离开,边走边自言自语道:“看来你适应还要一段时间,我就先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