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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准备进山

尼郎一连四五天都没有回来,应该是去深山里面了,深山里猎物多,今年雪大,这个冬季不知道要持续到何时,看样子尼郎是准备多打些大型猎物过冬了。

尼郎这边只能继续等待下去,不过卓不凡那边倒是打探到了消息,这小子通过关系联系上了省城一所大学专门研究湘西地质运动和民俗风情的一位老教授,这老教授曾实地勘察过湘西四省的诸多山脉,从民间了解到诸多湘西地理变迁的历史。

卓不凡说起鬼耳朵山时,这位老教授回忆起一件年轻时走访祁县几个村落的姓氏起源时,曾听当地的村民讲起的一个故事,原本山民们的祖先是居住在大山里面的,后来据说山中有妖魔出入,伤害了不少村民,活下来的人便逃到了大山外面。

当时老教授只是把这个故事记在了笔记本上,后来在查询一些古代神话书籍时,竟然在一些古书中也查到了相似的故事,不过老教授并不相信这些神话故事,而是查询到当初杞县几个村庄的百姓,其祖先确实是从深山里面迁居而来,具体的原因应该是百年前的一次地壳运动引发了地震,导致了山体坍塌,山民为避难才逃出深山,至于那些鬼怪的传说,多是古人因恐惧地震造成的山崩地裂,乱石纷飞的情形而杜撰出来的。

虽然那本神话书籍中并未记录山民们曾经居住的具体地点,但是里面有关于他们生活环境的描述,这些山民平日里多在凤阳山及周围山脉处捕猎,在凤阳山以西百余里,有两座孤立的山峰,独立于凤阳山山脉之外,两个山峰酷似两个巨型的耳朵,山体高耸入云,山势险峻,相传山内有鬼怪居住,山民多不敢前往捕猎。

书中并未点出这两座山的名字,但是耳朵造型的山峰,又有鬼怪传说,与鬼耳朵山的名字不谋而合。

而且凤阳山是在地图上有明确标示的地点,如果卓不凡的消息属实,那神秘的鬼耳朵山便已经浮出水面了。

我与卓不凡商议进山寻访鬼耳朵山的计划,虽然知道这个季节进山很是危险,而且今天又多有雪,但是面对利益的诱惑和改变命运的机会,自然不想耽搁。

只是进山采药需要有足够丰富的采药经验,以我和卓不凡两人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而且凤阳山位于湘西众山岭的内部,若要进山,必须要有丰富采药经验的山民陪同。

“这个季节,怕是没有采药人愿意进山吧。”卓不凡有些担忧的问。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报酬足够丰厚,肯定能找到人手的。”我心里想着之前魏贤留下的一笔钱,足够找到人手了。

与我预想的一样,在付出了每人两千元的重酬之后,成功招募到了三名经验丰富的采药人,采药人老骆和他的两个徒弟愿意陪同我们一起进山,人手已经齐备,我给了卓不凡一笔钱,让他回城里购置进山用的装备。

专业的登山鞋,绳索,工兵铲,帐篷,一应用具全都准备齐全,卓不凡还通过私人关系,弄到了一批部队上才有的压缩饼干。

物品准备齐备后,我给魏贤打去了电话,毕竟魏贤还在家中急切等待着我的消息,就算找不到鬼眼钱,也算是给他一个交代了,没想到魏贤得知我要进山寻药的消息后,竟执意要与我一同前往,虽然我再三许诺,找到草药后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魏贤,可魏贤始终坚持要与我同去。

我曾随采药人进过几次山,知道采药是个极其危险的事情,尤其是山民在毫无保护的状况下徒手攀爬悬崖,稍有不慎便会坠崖,摔个粉身碎骨,连尸体都找不回来,魏贤这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人,让他进山与送死无异,只是这魏贤执拗,并不听劝,我也只好答应他一同前往,只是嘱托他进了山后,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山民,切不可随意行动,魏贤也是一口答应下来。

商定好日期后,我带着老骆三人在省城与卓不凡和魏贤汇合,准备在省城坐客车去距离凤阳山最近的县城,可到了省城客运站后,却发现魏贤竟然还带了两个人,对于魏贤擅自做主的行为,我很是生气,本想趁机反悔,阻止魏贤与我们同行。

魏贤似乎知道我要问他身边两个随从的事情,便主动开口说:“沈先生,我带了两个人,希望您别介意,这两个人是我顾来的保镖,都是退伍军人,以前就跟部队驻扎在山里,而且两个人都是神枪手,让他们跟着去,若是遇到猛兽,能保护我们。”

我心里一惊,魏贤竟然还带了枪,我扭头朝那两个保镖看去,两个人一个身高一米八多,体格强健,背着一个巨大的旅行包,另一人身高较矮,却目光凶悍,同样是四肢强壮,一看就是饱经风霜历练之人,若真如魏贤所说,那带着两人倒也无妨。

一路上翻山越岭,风餐露宿,在翻过了五个山头之后,我们终于到了凤阳山脉的主峰凤阳山,站在山顶,向西望去,一片阴沉沉的天空笼罩着我们此行的目的地:鬼耳朵山。

进入鬼耳朵山地界后,与之前在凤阳山内山水清秀,花香鸟鸣的风景截然不同,整个鬼耳朵山都笼罩在一片阴郁雾气之中。

用枯木成林,怪石林立来形容鬼耳朵山在恰当不过了,所有人在进入鬼耳朵山后,心情似乎也都被上了一道枷锁。

大家明显对环境的突然恶化准备不足,阴森的枯木丛林深处,偶尔传来几声野兽嘶鸣声,让魏贤和卓不凡惊慌不已。

“沈先生,看这天,似乎又要下雪啊。”老骆常年在深山采药,对山里的气候变化极为熟悉。

鬼耳朵山内并无道路可寻,一路上全是凭借着老骆的经验在往山上攀爬,只是山势险峻,行进困难。

因为不熟悉山上的情况,我们到达山脚下后,老骆便安排两个徒弟先到山上去探路,我们几个则留在山脚下安营扎寨,今晚先在此处休息,明日再上山。

虽然是在山脚下,地势也不算高,可自打进入鬼耳朵山后,就总觉的有些胸闷,每走一段时间都要停下休息一番,老骆说这山里处处透着诡异,而且空气也很稀薄,我们的状况,完全是缺氧造成的,若是到了山顶的悬崖峭壁处,恐怕我们更受不了,老骆与我商议,若要上到峰顶,恐怕队伍要分成三队。

老骆说从未有人进过的山最是凶险,会有很多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加上这鬼耳朵山山势凶险,必须有人在沿途接应,至于如何分配,还要等老骆的两个徒弟回来后再作商议。

魏贤带来的两个保镖果然如他所说,都是部队退役的老兵,高个的叫大军,矮一些的叫夏奎,两个人选好了一处背风的地方,迅速扎好了营帐。

山里风大,又连续翻了几座山,魏贤体力已然不支,搭好帐篷后,魏贤就让大军架起了行军床,躺在床上休息。

老骆在附近捡拾了一些干枯的柴火,我和不凡在帐篷外的一块空地上架起火堆,烧起热水,准备晚饭,一路上大军和夏奎都不怎么说话,寸步不离的跟在魏贤身边,这会魏贤在帐篷内休息,两个人在帐篷门口一左一右站立,倒也很是敬业。

卓不凡对魏贤这种摆谱的行为极其反感,一个劲地跟我抱怨,两个人凶神恶煞的守在帐前,自己都不敢进去了。

约莫过了几个时辰,一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老骆的两个徒弟才回到了营地,不过两个人带回来的,确是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老骆的徒弟沿着鬼耳朵山两侧向斜上方攀爬了二三百米的距离后,发现上山的坡度陡然提升,除了老骆师徒三人外,我们是无法徒手攀登上去的,不过好在我已经提前让卓不凡准备了全套专业的登山设备。

按照两人的描述,鬼耳朵山的山峰高耸入云,而从半山腰开始便没有了任何可供落脚的地方,几乎全部都是陡峭的岩壁,上山的难度极高。

吃过晚饭后,我们聚在帐篷里面商议明天进山的计划,按照老骆的意思,让卓不凡、魏贤以及他的两个保镖留在山脚下的营地内看管无法带上去的装备,随时准备接应我们下山。

我跟随老骆和他的两个徒弟哈吉,哈桑前往半山腰,建立一个临时营地,对于老骆的计划,我和卓不凡并无太大意见,毕竟山上危险,卓不凡体力不好,怕是坚持不住,而我算是老骆的雇主,自然是要跟他们一起上山的,而且我也想亲眼见证发现鬼眼钱的那一刻。

魏贤在来的路上便耗尽了体力,没有提出要上山的请求,不过却坚持要让大军随我们上山,嘴上说若是遇到猛兽,大军可以保护我们,可实际上魏贤还是希望关键时刻能有自己人在,也许这就是商人的本质吧,总会给自己留个后手,生怕我们采到鬼眼钱便会把他甩开。

老骆对魏贤并无好感,当魏贤提出让大军跟我们一起上山时,老骆抬头看了看我,希望我能制止魏贤,不过见我对他的眼色毫无反应,便同意了魏贤的意见。

当天晚上老骆的徒弟负责守夜,哈吉守上半夜,哈桑守下半夜,毕竟在这深山老林里多有猛兽出没,第二天清晨醒来时,天空已开始飘起小雪。

老骆眉头紧皱的望着昏暗的天空。

“老骆,你看这雪会下多大?”我站在老骆身边。

“沈先生,这雪下多大都没关系,就怕雪过之后会起大风啊。”

山里人进山采药,最怕的就是山风,尤其是在悬崖峭壁上攀爬之时,在山涧内横冲直撞的山风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就窜了出来,一股子邪风刮过,仅靠一根绳子吊在悬崖上的采药人,很容易失去平衡,所以山风起,药人归也变成了采药人百年来不变的规矩。

“那咱们就趁着雪停之前找到鬼眼钱。”我背起背包开始攀登,身后老骆和哈吉,哈桑也跟了上来。

“沈风,你们一定要小心啊。”卓不凡站在帐篷门口冲我喊道。

身旁的魏贤冲大军使了个眼色,大军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背包,大步流星的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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