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足足用了三个月时间,失败了无数次,姚药师才在一个阴雨天的黎明,练出了属于他的第一课丹药。
这就是炼丹的困难之所在,或者说,这些药师们炼丹的困难所在。因为他们无法知晓丹炉中灵药的变化,只能有样学样,丝毫不差的复制前辈的行动,才能练出丹药。
不过,就算他们尝试去理解,却揭开炼丹的谜团,也完全得不尝试,因为他们做不到。
难道,眼前的吴天就能够做到?
姚药师忽然想到了这个可能性,第一时间觉得这是一个笑话,可是一回想到吴天金灿灿的目光,反而心中的信任又多了几分。
“吴长老,”姚药师舔舔嘴唇,道:“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整个过程中,手指和真气的配合,差不得丝毫,否则就会造成灵药的破坏,让丹药无法练成。”
“这就是我们炼药师的法子,或者说不上什么法子,不过是照猫画虎,熟能生巧罢了。”
吴天苦笑点头,他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姚药师从他手里抢走元气丹的时候,会有着闪动般的速度,因为在姚药师看来,吴天这次的买卖吃亏大了。
在姚药师看来,他能够教给吴天的,只是一种手段,需要长时间磨练尝试的手段,而吴天想要学习的是真正的炼丹术,这样一来,吴天必然是吃亏的。
“咳咳,吴长老,如果你觉得吃亏的话,那么这一枚元气丹……”
看着姚药师欲言又止,一个老人家露出了小孩子舍不得糖的纠结表情,让吴天好气又好像。
不过,吴天自然不会把给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而且,这笔买卖,吴天没有亏。
不但不亏,反而真正的赚大了!
到底是真正的炼丹之道好,还是姚药师这种照猫画虎强?这不是一个能简单分出好坏的问题,但是吴天现在所需要的,是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因此,吴天需要快速的掌握炼丹的手段,迅速的自己用百年灵药炼丹,至于炼丹之道,它的学习必然是一个冗长的过程,吴天现在还没有那么充足的时间。
所以,姚药师的这种俗称的手段,反而让吴天隐约感到了兴奋,他发现,自己这次还真是找对了人了!
为什么?
因为对于别人而言是巨大问题的初学阶段,对于吴天,根本不是问题!
初学炼丹为什么难?因为有两个重要的关卡,一个就是彻底记住手指舞蹈的频率,速度,快慢,差一点也会导致不一样的结果。
而另一个,更加重要,就是真气释放的多少,速率,频率等等,这些真气直接引导丹药的形成。最关键的是,这个部分是不可见的,而且先天以下根本没有细致的感知能力,完全是盲人摸象,靠着熟练硬生生的把丹药给堆了出来!
这就是这些炼药师们炼丹的真相,既可以说是无脑的蛮干,可是他们却硬生生的用身体和记忆,突破了极限,炼制成为了丹药。
可是这一切,对于吴天都不是问题!
首先第一点,所谓手指的舞蹈,不仅仅考验的是记忆力,更多的是身体的协调能力,大脑的控制能力,精神的集中度。
这些东西,对于精神力远超常人,肉体力量万斤之上,精通复杂之极游龙舞的吴天,根本不是问题。就在刚才,他已经用强大的记忆力,完全记住了姚药师手上的动作。
至于最关键的一步,释放真气控制丹炉中的灵药,这对于吴天更不是问题!
因为吴天,有着龙瞳。
姚药师每一次的引导,在什么时间,用什么量和速度,有着什么结果,吴天清清楚楚的记得,甚至他知道,姚药师很多的动作,都是无用功!
那些动作,不但增强了炼丹的复杂性,还浪费了许多的真气,这些真气没有引导灵药,而是消散在了空气中。
着一些,吴天都可以避免!
“姚药师,咱们打个赌如何?”
看着吴天自信的笑容,姚药师眼皮一跳,连忙道:“不打,我相信你了,你肯定是有备而来的吧!这颗元气丹是我的了,你不能再要回去了。”
吴天哭笑不得,干脆不再理会紧张兮兮的姚药师,自顾自的拿了一份药材,开始炼药。
刚开始,姚药师看的眼中精光闪闪,因为吴天正在模仿他的动作,丝毫不差,这让他不得不佩服,吴天的天分。
可是渐渐的,吴天的手中的速度明显不够,许多需要释放真气的地方,他没有释放。这些姚药师看在眼中,他却没有阻拦。
在他看来,吴天的这次炼丹虽然失败了,可是能够一鼓作气的做到几乎完美模仿了五成以上,这已经是非人的才能!
“不愧是吴长老啊,实力过人不凡,嘛,虽然这次失败了……”
姚药师看着吴天逐渐停手,丹炉中火焰熄灭,嘴上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怎么着他在炼丹术上还是能找回不少场面的。
他想要上前安慰一下吴天,却看到了吴天古怪的眼神。
那眼神中蕴含着一丝笑意,更多的确是自信。
姚药师“咕嘟”一声吞下了口水,暗道一声不会吧!
可是,接下来的事实,彻底击碎了姚药师脑海中的常识,吴天打开了丹炉,里面出现了一棵丹药。
完美滚圆,流光隐隐。
极品固本丹!
姚药师两颗眼珠几乎要瞪了出来,他不敢置信,竟然有人能够在第一次炼丹,就炼制出了极品丹药。
所谓极品丹药,单单看丹药的色泽外形就能够分辨出来。真正的极品丹药完全不用去刻意辨认,它几乎没有任何的瑕疵,玩去不像人认为制作而成,就像是一个真正天生的艺术品,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更重要的是,哪怕是他炼药数十年,也从来没有真正的炼制过极品丹药。无论他如何尝试,每每总是插上一丝。
姚药师知道,这是自己所学的一切从根本上有错误的原因,可惜他自己无法分辨,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错误。
这是炼药师的局限,也是炼药师的悲哀。
可是今天,竟然有人在他的面前炼制出了极品丹药,还是第一次炼制丹药的吴天,这几乎冲击了他的认知极限。
“还不错嘛!”
吴天咧嘴一笑,喜滋滋的看着自己炼丹的成果。就在刚才,他将姚药师的所有动作中去错化简,稍加整理,加上自己有着龙瞳能够时刻侦查丹药的状况,不停地调整手法,这才炼制出了这颗极品单哟。
拿起丹药,轻轻一抛,吴天张嘴接住了这颗极品固本丹,既然是自己第一次动手做出来结果,自然要好好的品尝。
“嘎巴!”
宛如花生米一样的口感之后,便是满口浓郁的药香,一丝一毫也没有浪费的灵药在吴天的体内化开,迅速的朝着吴天的体内涌去。
固本丹,强身健体智勇,吴天感到丹药的力量在体内迅速的流转,然后朝着吴天的血肉涌去。
接着,让吴天无语的事情出现了,自己的肉体竟然对这种一阶丹药不屑一顾,不断的扭动中,竟然把这种丹药的灵力全都给挤了出来。
吴天顿时明了,这是他修炼转龙躯之后的后果,自己体内时刻相当于有着灵药的温养,对于这种最低等的灵药,自然看不上眼,反而本能的当做有害物质排掉。
“我擦!”
姚药师一声惊呼,指着吴天的鼻子急声道:“这、这、这可是极、极品丹药啊,一棵顶着普通丹药三颗的药效,你竟然!”
姚药师满脸通红,他无法理解,吴天就这样把他第一次见到的极品丹药,当做花生米一样个吞掉了?
他只感觉自己胸前一闷,几乎岔了气,晕倒在地。
吴天只能好生暗卫姚药师,道:“放宽心,宽心,一棵一阶丹药而已,就算是极品,顶多五倍的价格,治不了多少钱啊!”
姚药师深呼吸了几次,这才反应过来,哪怕极品的固本丹也治不了多少钱。不过那颗极品丹药啊,宛如工艺品一样的存在,就这样被吴天给吞掉了!
姚药师感觉自的心在滴血啊!
“我说,吴长老,你到底有什么手段,才能够炼制出极品丹药?”
姚药师也算看出来了,吴天绝对是有备而来,至少他拥有者让先天以下,真正进入炼丹之道的方法。
这对于他们这些炼药师而言,几乎就是难以抵挡的诱惑!姚药师吞了一口口水,作为一个技工,没有转正当师傅的心思,就不是一个好学徒。
吴天自然不能够透露自己的秘密,只是摇摇头,道:“这跟我的武魂有关,不能复制的。”
见吴天不愿意多说,姚药师脸上的失望神色,完全无法遮挡。不过他却本能的相信了吴天的话,也只有这种理由才是合情合理。
“果然,想要一窥炼丹的道路,至少也要先天境界么?”
姚药师眼中露出一丝神往,随即摇摇头,把脑海中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气宗境界他还不知道能否突破,至于先天,恐怕今生无望了。
“吴长老,看样子你早就算准了老夫了。既然这样,我收了你的元气丹,那我就把我所学,全部展示给你看吧。”
“我只有一个要求,若有朝一日吴长老晋级先天,真正的一窥炼丹之道,不要忘了老姚我这个领路人。”
姚药师豪气顿生,一想到吴天这个在炼丹术精彩艳艳的家伙,要在自己的带领下进入门道,他就开始兴奋了起来。
不由分说,他拿出了一本药谱,照着药谱上的丹药,将自己所有会炼制的丹药一样样的交给吴天,虽然每一样都仅仅展示一遍而已。
吴天摸摸鼻子,显然他被误会了,被误会一切都是吴天的暗中计划。不过吴天也就没有解释的意思,眼下姚药师倾囊相授,正是他所渴望的。
就这样,一老一少直接窝在了炼丹房整整三日的时间,吴天将常见的丹药炼制手法全部掌握,这些也是能够用银子买到的绝大部分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