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问都干些什么工作?燕姐说就是给客人洗洗头、捶捶背之类的,当然,如果你想做别的也行,钱另算。水灵有些明白,就说,可我什么也不会?燕姐笑了,说这有什么会不会的,看几次就学会了,女人嘛!学这些东西天生就不用老师。
天岗镇的娱乐在整个鹏城都有名,原因是这里价钱便宜,那些进不了鹏城的女孩儿们都窝在这里,人多了竞争自然就会激烈,价格也就被比了下来。城里的人都开着车到这里玩,在城里叫个小姐跳跳舞至少都得二百块,在这里二百块能来个全套服务。
水灵常听美容院里的人说全套服务,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又不好意思问别人,憋在心里特别难受。水灵每天给客人干洗头发,价钱是十块钱,给客人踩背松骨是二十块钱,燕姐留七成,给她们三成。水灵没有精力去计较这种分配方式合不合理,她关心的是现在自己没有去处,能有份工作就不错了。
确实是像燕姐说的那样,有些东西不用人教,水灵看过几次后,就学会了怎样给客人洗头,怎样给客人松骨。有时候,有客人会问,小妹,做不做?水灵知道是什么意思,就红着脸摇摇头。有一次燕姐问水灵,你做不做?像你现在这样一天累死累活的能挣几个钱?只要你肯做,凭你这模样,保证能挣大钱。水灵还是摇摇头,燕姐没有勉强,她也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她明白,有些事情不到时候你怎么说都不行,等到了那一天你就是拦都拦不住。
那天,水灵确实忍不住了,偷偷问一个姐妹,到底什么是全套服务,怎么能挣那么多钱?姐妹看了她一眼说,真是没见过世面,连这个都不知道,做一次不就全明白了?水灵的脸就红了,说不告诉就算了,干嘛这样笑料人?
姐妹见水灵似乎真的生气了,就趴在水灵耳边低低地说,水灵听着脸就更红了,原来是那些事情,还那样做,那…那也太难为情了。姐妹不屑地说,管那些干什么,男人们喜欢女人就干,能挣钱就行。
水灵虽然弄明白了,但还是没有去做,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干净了,但她不能继续堕落下去,要不然她也没有必要离开新湾。水灵相信,凭着自己的双手她会养活自己的,也会重新赢回自己的尊严。
水灵的脑子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燕姐问她时她愣住了。这些天来,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呕吐了,开始,都以为是吃东西吃坏了,水灵有时候在给客人洗着头时,就会匆忙跑到洗手池那儿吐个不停,干呕却吐不出东西。有客人调笑说,怎么?有了?马上就会有人骂道,积点儿口德吧,人家还是小孩儿。
燕姐把水灵叫到里屋,十分严肃地说,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