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菊说,小林怎么这么小气?都这个时候了也不请你吃饭,就这样还想泡马子?
水灵有些生气地说,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谁是马子?
香菊忙赔罪说,好、好,我们的水灵怎么会是马子,我是说小林不会办事儿。
水灵说,谁说他没有请我?是我不去。
春花忙问,你为什么不去?真是傻瓜!要是有人请我,我就去。
香菊说,你懂什么?不去就对了,咱们的水灵是在吊他的胃口,放长钱才能钓大鱼,哪里像你那么目光短浅?
让香菊一说,水灵觉得她被误解了,她哪里有这么想过?于是赶紧解释,姐妹几个就开始闹了起来。香菊其实是在故意捣乱,水灵争得满脸通红,也没法让她们相信自己,就生气地坐在床上。香菊见她绷着脸,就走过去挠她的痒儿,春花和玉芳也加入了进去,你拉我扯地闹了一阵,就都倒在床上不动了。
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香菊说话了。说真的,如果你觉得小林还不错的话,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反正早晚都要嫁人的,能碰上个如意的不容易。
玉芳也说,就是,我就看小林不错,可惜她不来追我。
春花故意嘲讽她说,追你?也不看看你那个冬瓜样儿,谁会看上你?
玉芳也毫不示弱,你好看,一张茄子脸,让小林追你给我们看看啊!
水灵可不想为了这样的事让姐妹们吵嘴,忙说,好了,你们就别争了,人家的心里乱死了!
春花和玉芳不再闹了,她们的心里其实和水灵想的一样,自己一个打工妹,背井离乡地出来就是为了赚钱,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更不会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至于爱情,更像是飘在天上的白云,遥遥地不可触及。
金生知道,不是秀秀缠着他不放,而是他根本就忘不了秀秀。那个该死的男人,也不知道他死了没有,不过从那天的情况看,他即使不死也是个废人了,再也不能去坑害秀秀了。金生不敢往家里写信,怕暴露了他的行踪,所以家里人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更不能把家里现在的情况写信告诉他。
金生记得那天他并没有用刀,他是空着手去找牌九强的,那时候牌九强正在牌桌上,瞪着腥红的血眼大喊大叫地下注。金生说你出来一下,我找你。牌九强看了看金生说,你就是那个小白脸吧?金生还是说,你出来一下,我找你。牌九强把嘴里的香烟吐在地上,踩了一脚说,出去就出去,我还怕你不成?你们先玩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牌局是在一户农民家里,据说是有一个什么亲戚在县公安局,所以地方上从来没有人来管过,附近好赌的人都聚在这里。牌九强扔下手里的牌,跟着金生出了门,金生一直在往前走,牌九强就在后面跟着,边走边说,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老子的时间,老子现在正红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