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笑了笑说，叔和婶都挺好的，我没有……
还叫叔和婶？应该叫爸妈了。金生打断了水灵的话说。
水灵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金生说，那是因为秀秀吧！水灵的表情严肃起来。金生把水灵搂的更紧了，其实……其实我真的早就忘了她，只是……
水灵伸出手捂住了金生的嘴，我知道，我知道，不管怎样你们都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就是没有那个……也有兄妹的感情啊！
金生笑了，水灵真是太善解人意了，他说，灵灵，你真的太好了，能有你这样的媳妇，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水灵说，如果想，就去看看吧，我陪你一起去。
金生愣了一下才明白水灵是什么意思，忙说，好的，过几天就是我们这里上坟的日子，我们就去给她填点儿土吧！
水灵点点头，紧紧地靠在金生怀里。金生想不到水灵会这样通情达理，以前他只知道水灵的年龄比他小，却一直都没有问水灵到底多大了，那天拿到水灵的身份证时，他才终于知道了水灵的年龄。无论如何金生都没有想到，过了今年才只有十九岁的水灵，竟然会有这样成熟的心理。摸着水灵的脸，金生的心头又涌上了悲伤，这是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在肉体上，也在心灵上，如此小小年纪的水灵，竟然遭受了如此多的苦难，上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水灵淡淡地说，金生哥，这是真的吗？我们真的有自己的家了吗？
是真的，这是我们的家，你看，我们现在在自己的床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们，爸说了，明年再去山上开一块荒地，然后种上苗，我和爸去看管着。然后再去抓几十只鸡崽，你和妈在家养着，我们根本不愁吃穿的。
嗯！我真的不敢相信，想不到我还会有自己的家，我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灵灵，不要想那么多了，以前的事都忘了吧！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高兴，我好高兴，我真的好高兴！
带着甜蜜的泪水，金生和水灵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金生家乡的雪要大许多，整天冬天山上都会是厚厚的一片，要到春天才能融化。人走在雪地上，一脚踩下去，几乎都会埋住小腿，一不小心踩到有坑的地方，往往就会摔倒在雪上。水灵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她很兴奋，在金生陷在雪坑时，她不仅不去拉一把，反而把金生推倒在雪上，看着金生浑身是雪，她就哈哈大笑起来。金生也不甘示弱，喊着“看我怎么罚你”在后面追着。
秀秀的坟到了，两个人收起了嬉笑的表情，默默地走近。秀秀的坟像个大白面馒头，孤零零地堆在雪地上，从那个简陋的石碑上，金生确认这就是秀秀的坟。厚厚的积雪盖住了丛生的杂草，或许从来也没有人来清理过。金生默默地把石碑旁清理干净，然后拿出了带来的祭品，摆上蜡，点上香，烟气缭绕中，金生跪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