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来顾若曦的反应却更让褚云静惊讶,只见顾若曦听了褚云静的话,忽然走近一步追问道:“皇后娘娘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呼兰国的事情?”
“这句话应该本宫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大昭的宫廷?”
接着就见顾若曦冷冷一笑,缓缓说道:“臣妾是谁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已经不信任皇后娘娘了,这个时候皇后娘娘说什么都是白费,臣妾劝皇后娘娘还是老老实实在认罪书上签名,免得受皮肉之苦。”
被顾若曦的话惊住,褚云静不敢相信地摇摇头:“不,本宫不相信,本宫不相信皇上会真的没看出这件事的破绽。”
“这件事情有破绽吗?臣妾的孩子也没了,不是皇后娘娘您做的,会是谁?总不会臣妾自个儿害了自个儿的孩子吧?”顾若曦一脸笃定,看向褚云静的双眸更是满含杀机。
“你当然没有自个儿害自个儿的孩子,可是你却利用了那个孩子!”
“可笑!”
“早在你流产之前,本宫曾去过你的明珰殿,那一次本宫恰好闻到内室里有烧艾的气味,你刚刚怀孕三个月就烧艾,可见胎儿的情况并不稳定,后来本宫又无意中诊过你的脉,那时你的脉相并无双脉,可见胎儿已死,可是当以后你却依然大腹便便。”
“看来臣妾出手的时候真是恰好,一分不早,一分不晚,若是等到皇后娘娘把这些告诉皇上,臣妾一定脱不了危害皇嗣的罪名,只可惜,皇后娘娘您晚了一步,而臣妾刚刚好,正好借助流产把皇上对臣妾的怀疑转移到您的身上,这可真是金蝉脱壳,一箭双雕,连臣妾都忍不住为自个儿拍手叫好!”说着,顾若曦高傲地抬起头。
“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皇上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只要您在这封认罪书上签名,皇上就会认为是皇后娘娘您做的这一切,天下的人也会认为是皇后娘娘您做的这一切!”
“本宫绝对不会签这个名!”
“皇后娘娘危害皇嗣这件事情已经闹的沸沸扬扬,甚至还有人质疑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定罪是否可信,为此皇上龙庭大怒,得知臣妾要来长春殿,他一再嘱咐臣妾务必要让皇后认罪伏诛,以免扰乱民心,臣妾劝皇后娘娘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顾若曦眼底浮现出一丝不耐,她想要尽快解决掉褚云静,这样的话皇后的位置才会是她的。
偏偏褚云静这个时候完全变了一个人,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大喊道:“不!”接着,一遍又一遍怕打着殿门。
见此情形,顾若曦对着随行内侍厉喝道:“来人将皇后娘娘的手印压在这封认罪书上!”
“你敢!”褚云静私四下躲闪,可是势单力薄的她怎么是顾若曦一行人的对手,不一会儿她就被内侍抓住押到顾若曦跟前。
看着眼前不可一世,与从前判若两人的顾若曦,褚云静忽然恍然大悟,一字一顿地说道,“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本宫!”
“皇后娘娘能在临死之前猜到这些也不算太蠢!”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因为臣妾需要您这个位置!”
“所以你就含血喷人,置本宫于死地?”
“皇后娘娘真的以为仅凭臣妾一己之力就能扳倒您吗?没有皇上的默许,臣妾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
“你是说皇上——”褚云静一脸震惊,她没想到这一切的幕后指使者会是长孙长风,不,他对别人心狠手辣,但却一定不会这样对她,褚云静猛烈地摇着头,她太想将听到的一切甩开。
偏偏顾若曦根本不让她如意,见到她这个样子,冷冷一笑说道:“皇后娘娘难道没有听说民间种地的穷农夫多收十斛麦子还想换个妻室,更何况是皇上,他巍巍在上,接受万民朝拜,身旁站的又怎么能是平民出身的女子,他要的是一位身份尊贵、才貌冠绝的妻子,只有这样的妻子才配得上他的威严与权力,也只有这样的妻子才能与他共享万民的朝拜!”
“不,我不相信——”褚云静只觉得自己的心在瞬间破裂,她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往事却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让她不得不承认这很有可能是真的:潜邸时的楚侧妃曾是长孙长风的表妹,一心爱着长孙长风,谁知却因为冲撞颐王的王妃,被长孙长风下令处死,这样的狠心,这样的无情,又怎么会对她褚云静特殊对待?
恰在此时,就听顾若曦冷冷地说道:“皇后娘娘何必自欺自人,您想一想最近皇上对您的态度就知道皇上有多厌恶您!”
“这——”
“看来皇后娘娘是想起来了,既然如此,就请在这上面签名吧。”
“好,本宫签名,不过本宫有一句话要悄悄告诉贵妃,事关皇上机密,贵妃必须附耳过来。”
“这——”
“听与不听全在贵妃一念之间,若是贵妃不想像本宫今日这样狡兔死,走狗烹,本宫劝你多掌握皇上一个秘密就多一道免死金牌!”
“为何皇后娘娘不亲自拿这个秘密要挟皇上?”
“因为皇上根本就没有给本宫要挟他的机会,本宫被困在这长春殿,水泼不进来,针插不进来,哪里还有机会让皇上知道我知道他的秘密!”
听出褚云静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顾若曦点点头,上前一步,附耳过去:“皇后娘娘如此待臣妾,臣妾日后定会给皇后娘娘多烧一些纸钱。”
“好!”褚云静点点头,像是认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