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无奈的笑,弦子有些无语,平时忘东忘西也就算了,但也没有说连这日子都记不住啊……。
“我说你还能再傻点吗?”
七美傻笑着,如果真的可以再傻一点,或许就没有这么难过了吧!
现在想想当时在韦浩楠家,见到的七美,真真的吓了一跳,在一起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七美那么难过,看着就让人心疼!
弦子叹气,十分平静的说“韦浩楠是请假走的,可能是家里有急事,所以没有跟你联系,等他处理完家里的事,就会继续回来上课了!”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都说了,对于韦浩楠这种做法,还是不能认同,即便是天大的事情,也不能不跟七美联系,就这么消失掉。
“呢,弦子,谢谢你!”即便自己没有说,还是在安慰着自己,总是在为我着想,自己心里又何尝不知。
“和我说什么谢谢,如果下个星期不能看到你来上课,我可就不想再理你了。”
“恩,我才不是那种不想去上学的人呢,因为我是要考东大的!”七美斗志昂扬,这是自己唯一的梦想,在遇到韦浩楠之后又多了一个梦想,就是想一直跟韦浩楠在一起!
“那样就最好了,先这样,我还得赶紧回家,现在老妈天天追着我练礼仪,实在是受不了了!”说着说着,弦子又开始吐苦水!
弦子的老妈,希望弦子长大之后能帮衬家族事业,学好礼仪,嫁入豪门,这就是弦子妈最重视的一件事情!回想起来,七美第一次去弦子家里,还是一年级两人刚好的时候,第一次去弦子家,给七美的感觉是‘大’,一座很大的别墅,进门都有专人恭候,虽然说别墅很大,但不会给人冷冰冰的感觉,每个房间都布置的很温馨,七美也就去过那么一次,因为弦子的妈妈不太喜欢陌生人来家里,从那之后七美再没去过弦子家!
七美笑着说“哈哈哈,那就这样吧,弦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害怕阿姨啊!”
弦子一听七美还笑得出,也就释然了,冷声“你就笑吧,你是不知道我都受了些什么罪,你就幸灾乐祸吧你,哼,懒得跟你说,说多了我心里苦,下个星期记得来上课,拜拜。”说完就挂了电话!
七美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不由说道“这…。还是这么急性子!”
刚挂完电话,这才意识到危难来临,今天没去上课…。今天没去上课…。一直回荡在七美脑子里,一下子扑倒在床上,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旷课一天…。完了,完蛋了!估摸着要在全班批评了,作为一个班的班长,不作出榜样就算了,还公然旷课,想想都后怕!在床上趴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死就死吧!
猛的坐起,拿起手机,尝试着拨了韦浩楠的电话,可回应的还是那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电话自动挂掉之后,给韦浩楠发了一条短信,希望看到短信之后能有回复!
目光锁定在床头柜上,犹豫了一会之后便打开第二个抽屉,看着抽屉里那条安静躺着的项链,此刻仿佛又回到了韦浩楠冒冒失失的跑到家里来,就为了送这个给自己。七美有些开心的笑了,拿出那条项链为自己带上,这样心里仿佛时刻都有他的陪伴。
“你一定还会回来的,对吧!”七美自己告诉自己,不敢肯定,但还是要坚信。
可能是因为感冒的原因,有些口干,从床上起来,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水喝完之后,才看到桌边放在一些感冒药,拿起感冒药,看了看,我昨晚是感冒了吗?
呃…。方巾还在妈那里,我得拿回来。这会才想起方巾被高泽柰子拿走,还没有拿回来,放下杯子立马起身,朝楼下奔去,来到高泽柰子的房间。
敲了敲房门,没见动静,一边敲门一边喊“妈,我可以进来吗?”
“咯吱…。”门开了一个小缝,七美从缝中看去,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便开口问“妈,你怎么又不开灯啊?您不开灯把窗帘拉起来,这样也能有光进来。”
“有事吗?没事早点去休息吧,你感冒还没好。”看似关怀的一些话,可从高泽柰子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冰冷,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七美打了个寒颤,对于高泽柰子这突然的变化,想问却不敢问。
“没什么事,就是刚那块方巾,您还没给我。”
高泽柰子紧攥着手里那块有些褶皱的方巾,有些勉强的说“那块方巾,我不记得刚刚放哪去了,我找一下,找到了就给你。”
七美诧异,有些惊讶的开口“啊?妈,那可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不记得放哪里去了呢?”有些激动的推了一下房门,门被这么一推,打开了一半,高泽柰子那张越发憔悴的脸,印在七美眼中,说不出的心痛,妈妈平时上班就够累的了,我怎么还能这么任性。
不等高泽柰子开口,七美立马道歉“妈,对不起,我不该怎么对您说话,您不记得就算了,我明天自己找一下,您早点休息吧!”说完不忘带好房门。
高泽柰子在漆黑的房间里,看不到一点光亮,疲惫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坐在了地上,抽泣了起来“这对我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啊!”
在看到韦浩楠的时候,还幻想着他就是那孩子,但那孩子早就去了,又怎会还活在人世?可这方巾是在孩子出世之后,自己亲手绣的,一直都戴在孩子身上,却连月子都没做完,就被告知孩子夭折,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比要了她的命还要沉重的打击,几次寻死都被他给拦了下来,养好身体出院的那天,也没有见过他。
唯有他母亲派人来,丢下一张支票,还有一句话“别以为有点姿色就可以攀附我们家,少爷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孩子,现在孩子都没有了,留在你身边也没有任何意义!”这种话只要不是他本人说的,她都不会相信。
原本以为这一辈子就这么恍恍惚惚的过去!回去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母,在东京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唯一认识的人也离自己而去,除了回去自己的村子,她想不出还能去哪里?活着又有什么意义,自己心爱的人都守不住,连孩子也守不住!
一个人盲目的走在繁华的街上,不知何去何从,东京的夜市繁华,人来人往,所有的人都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走着走
着,传过繁华的街市,走到进一个公园,直到走到一片湖边,才停下脚步,湖面泛着月光,月光折射自己的身影在湖面,定
睛看了许久,抬脚走进湖面,一步,两步,三步,直到水淹到腰间。
“哇…。”一阵奶娃的哭声传来,前进的脚步被奶娃声制止,转身上岸,静静的听着哭声的源头,在一处灌木丛中,找到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一个襁褓婴儿,月光洒在婴儿脸上,婴儿看着眼前的人,停止了哭声,朝她笑着,看着孩子的笑脸,可能是因为思恋自己的孩子。
这让高泽柰子下了一个决定,抱着孩子,捡起丢在地上的挎包就朝街市走,由于身上没有一分钱,不等不动用那张五百万的支票,也因为动用了这张支票,以至于那个男人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去找过她。
如果有选择,她绝对不会动他们家一分钱,但孩子不能饿着,在东京待了三个月,钱也所剩无几,迫使高泽柰子不得不带着孩子回老家!
想到这些,高泽柰子早已泪流满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黑暗空荡的房间只能听见她的抽泣声,原来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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