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让我来。”
就在我急的抓耳挠腮之时,胡一指这家伙竟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凑了出来,一脸急切的喊着。
“……你来做什么?”
我很是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到了山峦那边传了一声鸡啼。
“天快亮了!”
看着鬼差们一副慌慌张,匆匆忙的样子,我的内心深处生出了一丝无力感,经历过这么多,也尽过了最大的努力,可我还是没能救下叶思欣。
我看着鬼差们匆忙的跑上了往生帆,看着火势犹如燎原之势,瞬间吞噬了往生帆的船尾,可我却实在迈不出半个步伐。
我先前的倾力一扇下,都没能伤得往生帆微毫,反而,我从船舶上听到了木料声,可见这条往生帆已经被灵力实木化掉了,只需这把火将船烧为灰烬后,叶思欣便会随着往生帆下冥界。
“/……%¥”
就在我感慨万千之时,我诧异的发现了身畔竟然发出了一阵那屋那屋声,待我转头看去,嘿!原来是胖子在嘀咕呢。
“¥……%¥”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往生帆上的那四个鬼差竟然会应和着胖子,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叽咕个不停。
“你听的懂他们说话?”
我伸手拎着胡一指的衣襟,惊喜交加的喊道:“你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啊……呸!”
胡一指往地上吐了口黑乎乎的东西后,抬头对我说道:“他们要四千千万两银子。”
“什么?”
我一脸莫名的看着胡一指,不知该如何作答。
胡一指指着被火海吞噬了一大半的往生帆,对着我吼道:“我是说,他们要四千千万两银子,才肯放叶思欣。”
“折合阳间的钱,是多少?”
我脸上一喜,在心底默默的盘算了一下,可数目太大了,一时之间,我竟然算不出汇率是多少。
胡一指嘿嘿笑道:“也就四百万左右吧。”
“尼玛,就算是把我卖了,也弄不出这么多钱啊。”
我无力的松开了胡一指的衣襟,失魂落魄的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彻底的感到了无望。
“这些钱,我成家来出。”
成不凡的这句话,让我领悟到人生的大悲大喜,是跟钱有着必然的联系。
一条黑影在胡一指的话音刚落下,被鬼差们丢出往生帆,我刚欲跃身接住它时,却见一个人影如若狸猫般,从我身畔飞跃而出,在空中抓住了叶思欣的生魂。
“马勋。”
等我看清了那条人影后,咬牙怒吼道:“放开她!”
“想救她?”
马勋掐着叶思欣的脖子,从空中降落后,缓缓的朝供桌方向退去,狂笑道:“不如再和我玩两把先。”
“疯子!”
我想在这个时候,马勋是知道自己和阴善的计划暴露了,可阴善人呢,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他?
“没错,我就一疯子,否则,啧!我怎敢想出那么完美的计划?”
马勋押着叶思欣的生魂来到了供桌后,左手比了几个手势后,抬手朝叶思欣的天灵盖拍去。
看着叶思欣那一脸痛苦的样子,我难掩一腔怒火,吼道:“放开她!!!”
“放开她,呵!”
马勋一脸疯狂的笑道:“要不是因为你小子,我早就大功告成了,可就是因为你小子,让我功亏一篑。”
“你到底要对她做什么?”
我看着叶思欣在马勋手上痛苦的挣扎着,可却不敢轻举妄动,要知道叶思欣她不过是一个被命契强制剥离肉身的生魂,要是我此刻上前和马勋对决,伤到她的话……,那后果不是我能承担的起的。
“做什么?”
马勋一脸疯狂的嘿嘿笑道:“听说过邸皇么,葬经中曾说过,阴纳娶亲,大不过落户生根。”
“而这“慈母哀”更是万里难出一穴,我要是不将它拿来造神邸,岂不辜负了我这一辈子所学?”
事到如今,马勋算是说出了心中真正的想法了,我听完了马勋所说,心中更是又惊又怕,这……这家伙真是个疯子。
如果大伙想知道什么是邸皇,那我们就先要从墓葬说起。
葬经中曾说过,一墓三等,说的是这墓也分等次的,区别就在于墓葬的修建上,而这个三等,又分之为宅,府,陵。
顾名思义,这宅说的就是普通家中的小墓葬了,这类墓葬一般都是薄棺一副,封土为黄泥,无墓檐,墓柱,墓窗,墓斜,墓门,只有墓碑。
而这府,说的就是达官贵人了,这类墓地就豪华多了,它不仅有墓门,墓窗,墓柱,墓檐,墓斜等等配套,更重要的是,它会在墓前立上两只戏球石狮子。
最后,我们说的便是陵了,这种墓,只有帝王才能享有的,一般会以山岭为封土,你若是不懂的风水奇术的话,在外面看来,它就是一座山,比如我们所熟悉的秦皇陵。
大伙都知道它在骊山,可骊山就在哪,你们却就是找不到墓在哪里。
那邸皇又是什么?
如果我们把宅,府,陵,三个字的后面都加上邸字,便就一目了然了。
没错,马勋的意思就是想把成亦君,不,应该说是阴亦君塑成邸皇,掌管天下陵邸,如果这件事让他办成了,那么,天下名川的龙脉之气都会汇聚在这“慈母哀”之中。
那么,阴善此人若无后嗣还好,否则的话,他阴家就会成为是帝王之家了。
我从未想到阴善竟有此野心,更没想到我的小小一贴婚书,竟然牵扯出这么多是非来。
如果这墓葬中的女人,不是叶思欣的话……。
我实在不敢想象下去,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若这小小“慈母哀”真成龙穴的话,那天下又该牺牲掉多少性命。
“你这么做,值得么?”
我对马勋一声苦笑,说道:“纵然此局被你盘成,可发迹的,也是阴家的人,你又能得到什么?”
“阴家对我有知遇之恩,士为知己者死,小子,你不懂。”
马勋显然是处于心智杂乱期间,我此刻说的话,他恐怕半句都听不进去,但见他一声怒喝后,拍在叶思欣天灵盖上的手又是一阵发力,而叶思欣的脸上更是痛苦不安。
“拼了!”
我在心中为自己打气了一声后,拎着铁扇便要冲上前去。
“哈!”
马勋那突兀的一声冷哼,让我脚步一滞,因为我看到了马勋将叶思欣的生魂压缩成一颗黑色的珠子,并将它丢进了供桌上的焚炉之中。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