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狐疑地盯着我看,我反复上床下床看手机吃东西上厕所的反常举动让她敏感起来,她猫在自己被窝里,探出个脑袋问我:“丁思悦,你今天吃错药了?”
我的脸莫名就红了起来,还好,黑灯瞎火的,她们看不到,我压低嗓门冲她喊:“你才吃错药了呢?”
刘彦向来口齿伶俐,不安好心地对我道:“要不看你归宿上,我还以为你今晚失身了呢?”
我的脸从红变辣,随手捡起椅子靠背上的坐垫,丢向她去。
被我们吵醒的窦雪恨恨地朝我们叫:“睡觉。”
我朝刘彦吐吐舌头,乖乖滴溜进自己的被窝里。
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依然睡不着,手机看了一遍又一遍,明知道不会有短信更不会有电话什么的,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个劲地想拿到眼睛下面瞅一瞅。折腾到半夜三点半,没有忍住,发了条消息:“睡了吗?”然后点击确认。发完之后,自己有点懊悔,却又忍不住期盼能有个回复,等了半个小时,没等到回复,正要企图数绵羊时,手机屏幕亮了,白松的短信发过来:“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
白松:“为什么?”
我纠结着怎么告诉他原因才好,我总不能自白白地对他这么说:因为人家的初吻献给你了,所以激动滴睡不着。这样,也太不矜持了吧。自从恋爱后,我常偷看刘彦的恋爱秘籍之类的红宝书,书中反复强调一条就是:矜持,矜持,女人要矜持,要欲擒故纵,要吊起男人的胃口,要……反正就是不能自白白地对他说,你吻了我,我激动得睡不着了。
还没想好怎么回复白松,他的另一条短信倒先来了,这条短信看得我有些小懊恼,看来这点小心思完全被他猜中,他这条短信是问我,是不是因为他吻了我,我激动的睡不着了。
我气呼呼地回复他:才不是呢,睡觉,安~
早上醒来时,已经9点半了,这个点,食堂已经没有早餐吃了,不过洗洗漱漱拖延下时间,可以赶去吃第一批的午餐。昨夜的那个吻一直在我脑袋里缠绕着,让我温习了一遍又一遍。在我边哼唧边刷牙的时候,白松的电话打过来,接通,他问我在干什么。我诚实地回答他:“刚睡醒,正在刷牙。”
那边呵呵的笑了,声音充满了磁性,真让我着迷,他说出的话更让我心里甜蜜,他说:“宝贝儿,中午一次吃饭,待会我去你楼下等你。”
那是他第一次叫我宝贝儿,就这三个字,让我的心肝儿都化掉了。
我怔了怔,脸儿烧的厉害,也不知说什么,只能嗯嗯的回答他。
正准备挂电话,他突然又道:“昨夜有没有想我?”
刷牙,洗脸,又冲了个澡,然后一件接着一件的换衣服,真该买衣服了,没有一件穿起来好看的。白松的电话已经催了好几通,他问我:“大小姐,你到底好了没,我在你们宿舍楼下都站了半个小时了。”
我脸红:“呃,呃,马上好。”
他又嘟囔了句:“女人就是麻烦。”
勉强找了件能穿出去的衣服,赶着往外跑,透过楼梯栏杆,看到白松懒懒地依在一棵椰子树旁,随意地穿着件红色T恤,浅蓝色牛仔裤,白色球鞋。看到我,他稍微一愣,然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知道的知道你去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找哪个想好呢。”
本来还有些小紧张,被他这个戏谑,反而自然了很多。在一起好有三个月了,我也习惯了他这种说话风格,不以为然地拽着他的胳膊卖萌:“新买的裙子,好看吗?”
白松装出挺不耐烦的表情:“好看,好看。”
我心里美滋滋地被他拖着走。
本来今天要考世界经济史的来着,白松丝毫没把它放在心上,我被昨夜那个初吻吻的神志不清,也迷迷糊糊,待反应过来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
我苦着脸发愁:“你万一挂科了怎么办?”
白松很无语:“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挂科?”
我:“你都没上过课,怎么能不挂科?”
白松:“我不上课,就说明我一定会挂科?”
我:“再说,你也没好好复习?”
白松:“像我这么聪明的人,还需要复习吗?”
我:“可是你要是挂科了怎么办?”
白松:“你为什么总是诅咒我会挂科?”
我:“不是诅咒,是担心。”
白松:“结果还不是希望我挂科?”
我:“是不希望你挂科。”
白松很是无语,安排我在他考试旁边的一个教室里复习,等他考试结束后来找我。
我看着他神色清淡地走向考场,忧愁地喝手里的饮料。啊?怎么是芒果味的?我明明买的是水蜜桃味的呀?
喝完了芒果味道,看了看时间,白松才刚刚开考半个小时,我得的焦急,书是看不下去了,趴在课桌上眯会儿吧。
这一眯会,一直眯到白松考完,睁开眼睛,他正坐在我旁边,托着腮,笑眯眯的看着我乐。
我迷瞪了几秒钟,然后开口问:“不会挂科吧。”
白松丢了个白眼给我:“你魔怔了。”
我又想到,我刚才睡得很是香甜,不会流口水了吧,如果真那样,不是都被白松看到了?真是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偷偷地用眼角瞄了瞄我的胳膊并着桌面,还好,没有口水的哼唧,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下。
白松看着我几分钟,他的眼睛灼灼发亮,带着几分柔情,脸上却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被他瞅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脸胡乱地翻摆在桌面上的书。
他问我:“你还能复习得下去吗?”
我诚实地回答他:“不能了。”
他说:“收拾书包,走人。”
我诧异的扭头看他:“啊,哦,去哪里呀?”
白松道:“我宿舍。”
白松的宿舍,白松的宿舍,白松的宿舍我去过N多回了,可是从来没有一回像今天这样,听到他的“我宿舍”三个字心就莫名其妙地跳动的厉害。乖乖,女人的预感是很灵的,不会会发生点什么事情吗?
那个吻,就像是一道分水岭,因这个吻,我的心被白松结结实实的填满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开始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