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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欲托之空言不如见诸行事之深切着明乎曰然有是言也独不观孔子之所欲见诸行事者乎子贡曰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夫子焉不学子思曰仲尼宪章文武而孔子之告哀公曰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则其政举自言则曰吾学周礼今用之吾从周曰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曰梦见周公是孔子之所欲见诸行事者亦止是行周公之道以兴东周之治非欲于文武之政之外别立一代之制如行夏之时云者而后为见诸行事也曰然则何以曰吾志在春秋曰孔子之修春秋也是鲁哀公十四年也是时孔子年已七十一矣以为吾欲行周公之道以兴东周之治乃竟不可得而今则衰已甚矣无复可为之时矣志靡所托故托之乎春秋使今王能行文武之政即可据而行也使后王能行文武之政则亦于此取之而已矣而无俟乎他求也而吾志亦可毕故曰志在春秋也曰天子之事何独托之鲁史苏氏云武王之崩也成王幼周公以为天下不可以无赏罚故不得已而假天子之权以赏罚天下以存周室周之东迁也平王昏故夫子亦曰天下不可以无赏罚而鲁周公之国也居鲁之地者宜如周公不得已而假天子之权以赏罚天下以尊周室言亦有当欤曰此曲说也鲁之郊禘非礼也周公其衰矣孔子盖伤之焉而况以天子之权假之乎盖春秋明天子之权非以假天子之权也以天子之权还诸天子非以天子之权与鲁也韩宣子适鲁见易象与鲁春秋曰周礼尽在鲁矣盖周之旧典礼经也当时列国各有史其在西周天下尊王国史所纪者莫非王事至是既不尊王则亦不知有王事矣而史之所纪固皆其自行制度无复周之典礼矣今列国之史虽不可见而国语犹存其畧如左氏传叙晋楚之事为详然语多张诩其于乱法干纪非惟不知为罪反厚自矜大此必孟子所谓乗及梼机之说也而其它槩可知已惟鲁史尚存周制一二文有足征故孔子因而修之以着先王之旧则所谓述而不作者也是自周天子事夫何尝以假鲁也曰葬成风王不称天罚且加于天子矣乃何为周天子事曰此传者之谬也且如鲁桓簒弑之贼也其公则僭称也孔子以宗国君臣之义乃于簒弑之贼尚不敢改其僭称之公天子天下之大君也何如鲁桓王其本称也何如僭公其事则葬成风也何如簒弑而乃于此特加削罚岂其君臣之义于天下之大君有不如宗国之君者欤然则何以不称天曰圣人立言取诸大义非若后世比对于一字之间者或曰王或曰天王随便而言无异同也犹之今人有称奉圣旨者焉有称奉旨者焉亦随便而言无异同也若以王不称天为有所削罚岂亦以旨不称圣者为有所削罚欤曰葬成风无贬乎曰何为其无贬也以天子之尊而会葬诸侯之妾是冠履倒置纪法扫地甚矣只据事直书所贬自见固不在乎王之天与不天也且仲子事与成风同于成风书曰王使召伯来会葬于仲子书曰天王使宰咺来归赗在此则王不称天而召伯称爵岂其罪在王不在伯欤在彼则王称天而宰咺称名岂其罪在宰不在王欤且狩于河阳是何理也而称天王使毛伯来锡命使家父来求车是何理也而皆称天王又毛伯以爵家父以字抑又何欤故知春秋之大旨固自有在非惟不系乎王之天与不天而或书名或书字亦非必有意乎其间也二百四十余年王朝列国诸臣其名其字安得必可考而知或亦只据鲁史旧文书之耳曰春秋既有褒贬天子之事又非孔子自行则褒贬者谁曰文武之褒贬之也何谓文武褒贬之也曰天下有圣贤之道有朝廷之法文武之法皆道所在孔子准之以作春秋其所书善者固文武所是者也所赏者也是即所谓褒也其所书恶者固文武所非者也所罚者也是即所谓贬也人但能明乎文武之道与法则春秋所书褒贬自见正不必求其义于一字之间也后儒不能明文武之道与法乃徒求其义于一字之间不惟求其义于一字之间也乃又不能虚心平气而以谓圣人所作之经其义当不止如此而已也而又过为深求之于是求之愈深而去圣人之意愈逺矣譬之法律然有明于法律者见书杀人即曰其罪当死不必更求其书杀之谓何也彼不知法律者不知罪所抵也乃徒深求夫书杀之义谓何而强为之解则其去法律逺矣曰笔则笔削则削亦天子欤曰然孔子以文武之道与法笔削之也可指言欤曰鲁史之旧文无存故笔削之新义莫考然亦有可知者焉如据事直书即所谓笔也如齐侯郑伯皆称公其赴报之书皆公也楚子吴子皆称王其赴报之书皆王也鲁史旧文固皆若是书也孔子于齐公则削而为侯曰是吾天子之命侯也于郑公则削而为伯曰是吾天子之命伯也于楚王吴王则皆削而为子曰是吾天子之命子也即所谓削也而其它以不合王度削者固可例知也已曰滕侯爵经书滕子来朝亦所谓削欤日非也此传者之谬也彼其谓鲁桓簒弑乃天下大恶而滕侯首朝之是党恶也春秋恶党恶故降而为子则安有此理夫孔子安得降人之侯又安得与人以子若谓恶其党恶直恶之而已乃遂降而为子岂以党恶者不可为侯止可为子欤夫大恶鲁桓也于大恶者曽去其僭称之公否乎而顾于朝之者去其本称之侯于大恶者曽有所降之爵否乎而顾于朝之者降而为子抑何舛也且滕子来朝二百年前事也彼二百年来其子孙世承侯爵乃縁其曽髙以上之祖曽有朝鲁桓之事遂于二百年间皆称为子彼固侯焉吾固子焉岂不可笑之甚欤曰然则孰降之曰是周天子之降之也周天子虽弱然亦岂曽无一事之行于微小之国者乎传曰杞侯爵鲁庄公二十七年书杞伯来朝其后又称子盖为时王所黜薛侯爵庄公三十一年书薛伯卒盖为时王所黜滕侯爵隠公七年书滕侯卒其后称子盖为时王所黜固有记之者矣此何不足据而必以为孔子降之乎且孔子降滕侯为子也其杞侯之伯之子薛侯之伯亦皆孔子降之乎杞侯之伯之子薛侯之伯果时王所黜也则滕侯之子独非时王黜之乎孔子作春秋只可明是非以定褒贬断不得自行予夺降人之侯而又与之以子也曰若是则知我罪我谓何曰知我者谓我为尊周也罪我者天子之法明则僭乱之罪着诸侯恶其害己也且有王者起在所赏乎在所罚乎在所命乎在所讨乎如此乎而后乱臣贼子惧也曰若然则春秋之事孔子固无与与曰修则孔子修之事则非孔子之事也曰经书齐人来归郓讙龟阴田而传则云圣人以天自处不嫌于自叙其绩不然欤曰不然也圣人之心荡荡平平而其立言也大公至正既不嫌于自叙亦不以天自处有此事只直书此事其事如何只直书如何行所无事而已非有意也有意非圣人也且宣公时书公如齐后即书曰齐人归我济西田是归济西田者由公之如齐也使公不如齐固不归也哀公时书归邾子益于邾后即书曰齐人归讙及阐是归讙及阐者由归益于邾也使不归益于邾固不归也兹书曰及齐平公会齐侯于夹谷后即书曰齐人来归郓讙龟阴田是归郓讙龟阴田者由公之及齐平也使不及齐平固不归也三者义一而已若以归郓讙龟阴田为孔子之绩则归济西田者谁之绩欤归讙及阐者又谁之绩欤且归田小事也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谓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绥之斯来动之斯和如之何其可及也而乃以区区归田称圣人之神化又设为以天自处之说而谓其不嫌自叙则亦非所以语圣人矣且孟子只云春秋天子之事而已而后人则遂谓其以天子自处也以天子自处之未足又谓其以天自处也惟其谓为以天自处是故于天子亦可行赏罚焉嘻亦甚矣欲尊圣人而不知所以尊乃为论至此使夫子可作其亦谓之何矣曰获麟之事何如或曰感麟而作故文止于所起或曰文成而麟至以为瑞应孰是曰皆非也春秋立百王之大法拨乱世反之正是万代之纲常也而何与于麟若曰感麟而作则使麟终不出春秋固不作欤使麟出于哀公之前在十一公之间春秋固遂止此欤固知其不然也若曰文成而麟至以为瑞应则安知麟之所出瑞为己欤且后世亦每有麟焉岂亦皆圣经之应欤固又知其不然也曰王通不云乎春秋以天道终故止于获麟非欤曰天道逺人道迩春秋修人事不言瑞应盖不以茫昧不可知者参乎人事之间以惑人也而况可以瑞应神其书乎以瑞应神其书少知道者不为而谓圣人为之乎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孔子何思凤鸟河图曰孔子非思凤鸟河图也凤鸟河图伏羲舜文时物孔子思伏羲舜文之君而不可得见又不可以明言故思凤鸟河图以寓思伏羲舜文之意使其得伏羲舜文之君而事之虽凤不至图不出固不思也使其不得伏羲舜文之君而事之虽凤鸟至河图出犹夫思也譬如尧之世无河图禹之世无凤鸟若孔子得生其时相与都俞一堂共成雍熈之治将亦思凤鸟河图乎固知其必不思也曰然则终于获麟谓何曰是时孔子年已七十一矣阅岁而孔子殁则鲁史之修宜止于此麟非常有之物有之即直书之而已固非取义于麟也圣人不语怪神其言其事如日月之在天而人无不仰之者夫岂以茫昧不可知者而符己之事为若是诞乎且麟一兽耳与人理无与亦何足为圣经轻重也后人不知重圣人而以圣人借重于麟不知重圣人之春秋而以春秋借重于麟至亦惑矣故谓经感于麟是圣人经世之书乃因一物而起何视经之浅也谓麟应于经是术家者流幻妄之说何诬经之深也皆无得乎圣人之道者也曰反袂拭面曰吾道穷矣有诸曰此又诬圣人之甚者也道之将行也欤命也道之将废也欤命也圣人乐天知命而不忧何乃反袂拭面称吾道穷至是乎且道之不行已知之矣亦岂必俟获麟始知而泣乎杜预云亦无取焉盖邪说当辟讵止无取已也曰然则麟不足为瑞欤曰瑞应之事有道者不言谓其理之不可详也昔嘉靖己酉三月郑州生麟予适过郑亲见之越岁予门人王从诺氏家生麟邑人皆见之然迄无所应则麟虽非世所常有而亦世所有者即有之亦麟其所麟而已诚何与于圣人之经也曰韩子云麟不待圣人而出谓之不祥亦宜然乎曰此亦曲说也彼其必以麟为圣人之瑞也然固有不待圣人而出者焉求其说而不得则从而为之辞耳殊不知圣人之世亦有无麟者焉非圣人之世亦有有麟者焉非必谓圣人之瑞也以麟不待圣人而出为不祥犹夫以桓宣书有年为记异理无可据者矣曰记异之说亦非欤曰祥则书之为祥异则书之为异乃直笔也今既书有年大有年矣而意则以为记异圣人固不若是诡也且胡氏之说曰二君得罪于天宜得水旱凶灾之谴今乃有年是反常也先儒说经者多列于瑞庆之门至程氏发明奥旨然后以为记异信斯言也则所谓水旱凶灾者君当之欤民当之欤年虽大杀何艰于君而民则流殍且相食矣天诚有意诛罚无道乃降水旱凶灾之谴而使无辜之百姓当之亦非所以为天矣而况其理寔有非人所能测识者乎春秋书祥异不书事应而后儒必以事应符合之盖非惟无以得圣人大公至正之旨而又徒以启人君矫诬之心彼其天马作颂寳鼎作歌登泰山禅梁甫矫诬上天以自侈者固皆瑞应之说启之也故知说经贵足以取信苟徒滋惑则亦无贵于说经也已矣曰古之说经者则何如曰三传左氏为优昔人已言之矣下此者其杜预乎预颇识圣人尊周之意言固近理但于天子之事未能明其说耳曰伊川先生云春秋只是一个权何如曰先生误以天子之事为孔子之自为天子也故为之说曰权然不知孔子只是尊周其所以明王道正大法以礼乐征伐归诸天子者皆是堂堂之阵正正之旗非有所委曲迁就于其间也何谓权曰胡氏之传大较何如曰其志可尚而于经旨则未得彼其见金人之陵宋也故激焉而为是传其意可尚但于天子之事其论甚左且自出己意曲求于一字之间又多自相矛盾仍复曲为之说则于经旨无当耳曰诸说之纷纷何也曰天子之事之说未明也天子之事之说明则诸说可不辩而定矣曰子何所据乃独违众论而力断之也曰理有在也吾惧夫圣人之志晦而君臣之道乖也君臣之道乖则乱臣贼子得以借口仍复接迹于天下故必君臣之道正而后圣人之志明圣人之志明而后春秋之法可行于万世俾乱臣贼子无复可借口者而永有惧焉斯予明之之意也葢天之经也地之义也人之纪也其理本如是也圣人复起不易吾言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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