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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心忧忧独怆然而涕下

本已诚恐,深哀之痛将长埋心底,今诉说间,竟使陣陣悲怆又翻腾而起!于凄凉之间,哀痛之时,若问还能挥撒多少的淚?却又不知痛定在何时!就这样地沉浮于悲怆再起中的何雨莲,在深切感慨自己还能流淌多少伤心淚时,在问,哪知痛定在何时呵?!这,也是此时,对着霁莲,诉说自己遭受悲戚之事时,雨莲的哀哀心声与切切之待。

借着远处漫射过来的路灯灯光,霁莲望向,因满怀凄楚而满面愁容,并还在用,纤细指尖轻轻抹着涙痕的姐姐,心里确觉得十分的难过,当又注视着姐姐,被纱布包着的那只受过刀伤的手臂,便痛感道:

“姐,你的刀伤还要紧不要紧?你一个下午,在惊雷暴雨中,竟然不可想象的连续两次,遭遇到叫家人听来极其揪心的伤痛,爸爸妈妈还不知道,知道了,心情会是多么的沉重、难受、甚至会痛苦得沉浸在煎熬中的呵!姐,我恨死那个沙力了!”

“所以我一直不愿告诉他们。爸爸不止一次、二次问过我了。每次一问起,见我很伤心,很难过的样子,他就不敢再问了。我明白,他的内心,其实也是很不好受的,但我尤其不忍看到他,因听到我的遭遇更加的伤心啊。”雨莲虽轻声地,却十分忧虑地言语道。

何霁莲虽理解姐姐的心情,但还是疑惑的问姐姐,想瞒他们到永久么?这事能瞒得到底的么?

“这事能瞒得到底的么?”这是何雨莲自己也曾想过的问题,既然霁莲问起,雨莲便抬头望着她,表示,当然,对爸爸妈妈,总有一天是要告诉他们的。

霁莲便答道,我想,我回去就把你刚才跟我讲的事,跟他们全说个清楚,不过,我还要好好想一想如何讲才好呢。

何霁莲说着,抬头放眼极目而去,雨莲也跟随地纵目远望。

姐妹俩都将目光,从医院围墙的条状空格铁栅栏间投射出去,见院外,尽头处,街边灯下的一长排垂柳,在依依轻拂着;而丛丛花影,则密密的,长长地铺满于街沿上。春夜里,缓缓的春风悄然嬉戏于或柳枝,或花影,或洋溢在自身的胸怀之间,使人深感到,默默地沉浸在这样的春的温柔里,并且舒展地沁入到心田之后,又可生发出一片的,沉醉在幽雅情怀中的温馨。

“唉——,”然而,何雨莲却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现在怎会再去尽情感受这,在春夜里,于沉静中的温馨与美好呢。

“姐,我现在是更想知道,既然你对这个叫沙力的,是避之不及,那么,你们究竟是否确定过恋爱关系?不然,凭什么他非与你约见不可?你又怎么会把他的名片,夹在12号一页的台历里的呢?”

听霁莲这样地问,何雨莲思忖了一会,将亲切的目光转望到霁莲的脸面上,轻轻说道:“霁莲,要讲我和他毫无一点恋爱的感觉,那倒也不是的。”

“那么,是一种怎样的恋爱感觉呢?”霁莲追问道。

顺着霁莲的追问,雨莲别过脸去,眼瞧着草坪,沉思起来。随后,雨莲把她,被激起的思绪与深怀着的感叹,连结在思悠悠竟彷徨,恨悠悠却郁结,恨到归时又恨归的情思里,她是以这样的心境,向霁莲诉说了这样的过程:

因沙力与爸爸在单位里是很有互动关系的同事,所以他有时也会来我家找爸爸谈事,我曾直接遇见过他两次,于是,和他也就打过这两次的正面招呼。记得约在四个月之前吧,他又来时,正巧爸爸不在,我就陪他聊了不多的时间。临走,他要借我放在沙发上的一本书,出于礼貌和避免尴尬,我也答应借了。当时,他还向我要了我的手机号,说,以免他来还书时家里没有人。

对于,“以免还书时家里没人”的说法,霁莲听了顿生纳闷,打断了雨莲的话,说是,真是奇怪!家里有没有人,只要打爸爸电话就可以了嘛,或者在单位里把书交给爸爸也行,有什么一定要你在家里的道理呢?又是借书,又是还书,还要手机号,他好像是抱着什么目的在试探你,在看你对他所做暗示的反应吧。这个不怀好意的鬼东西!

霁莲讲沙力,为生情意而借故来往的话,说得雨莲暗暗泛起一点的羞涩之意,但稍纵即逝,即又微笑地表示:她本来也不是很愿意与沙力有什么来往,都因为是,看到爸爸也很重视与他的关系嘛,她也只是出于礼貌而已,才开始与沙力稍有了接触。

“后来好像有所发展了吧。”霁莲马上由此及彼地联想到,并英明地指出。雨莲也不否认,坦陈,是的。有一次,下班回来,路上竟与沙力巧遇上了。霁莲又立即指出,什么巧遇啊!分明是他守株待兔,有意苦苦等着你来的吧。对于如此的分析判断,雨莲也认同,讲,好像也是的。那次见面,不只是相互寒暄几句就告别了,而是为谈爸爸的事,沙力他一定要听听我的意见呢。

谈到为爸爸的事,霁莲很不明白,自然问雨莲,爸爸的事?爸爸的什么事啊?

于是,雨莲即把当时的情景细述与霁莲听,说沙力怎么告诉她,爸爸公司里有人在商量,设法要把爸爸调职到爸爸不愿去的地方,而且爸爸自己还不知道呢。听沙力这么说,她当然非常想了解更多的细节,可是,沙力把这事又总是讲得含含糊糊,闪烁其辞。当时,弄得她的心,真全被这件事牵挂住了,就很想问个究竟,因此,就为问个究竟,那天的晚饭还是沙力请客的呢。

有如此这般的事,霁莲自然要问,那,你回来是否跟爸爸谈过他说给你听的种种的情况呢?雨莲便答,她是跟爸爸讲过了的,可是爸爸认为是张冠李戴了。爸爸硬说,要调职的是公司里那个姓曹的,决不可能是他。爸爸越把这件事不当事,雨莲就越急,越急就越想问个明白……,”

“越急,你就越愿意他不断约你出去谈关于这件事的发展和证据?”霁莲接过雨莲的话,作出了自己的合理联想和正确推断。

雨莲也毫不隐讳,对霁莲说,是的,是的,有时候还预先约好,下次,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他来跟我谈他所知道的新消息和新内容。听说了两人如此地来往,霁莲也即顺藤摸瓜似地判明——就这样,你们很自然的来往越来越多,当然关系也就越来越密切了?雨莲坦言道,嗳。每次他约我,总说,电话里讲不清楚,要见面谈的。后几次他又告诉我新的情况,说,爸爸公司里还要选拔总经理,这事跟他,跟爸爸还怎么怎么的很有关联。

霁莲很想知道,姐姐与沙力这样的来往,爸爸是否了解?是否支持?就以沙力所谈的选拔总经理的事,问姐姐,这事,你跟爸爸谈过吗?对你们这样地来来往往,爸爸是怎样的态度?雨莲便告诉说,关于我们的来往,我对爸爸讲得很含糊。侯选人的事,爸爸则认为,是有此事,但搞错了,被推荐者是个叫高原的人,不是爸爸。可是沙力明明讲,爸爸也是侯选人之一的嘛。

“这样么,为了弄清楚它节外生枝的,究竟谁是候选人的问题,你又和他联系了?”霁莲又追问,见姐姐点了点头,表示了肯定,霁莲就说道:“什么叫正中下怀?你为爸爸焦急就正中了他的下怀。很明显,这是他看准了这一点,为你设下了一个又一个圈套的连环计,接下来,在他认为时机成熟时,他要表达他对你是如何如何深有感情的,那样的一番心里话了?”

“真的诺!霁莲啊,”雨莲竟惊讶地说霁莲,“你好像很懂得男人在这种事上的心计哎。后来确实,经过一个阶段,他先是暗示,再渐渐到,明讲要和我确定恋爱关系。但我嘴上没有答应过他,只是在他作这样的表示时,有点像默认似的点过头的。”

“嘴上没答应,单有点像默认似的点过头?那意思是,你心里的这个位置,已经就这么简单的允许被他占据了?”霁莲也以她的惊讶看着姐姐言之。

对于霁莲显示出的惊讶,雨莲作起了她的解释:我也没这样认为嘛。老实说,姐姐还没正式谈过恋爱,在这方面,还没有过任何的相比较而言的经验,与他还是第一次嘛。所以一听到那种真心的表白,心里会有点羞怯和慌乱,不知怎么应对才好,想与爸爸妈妈谈,又觉还不是时候。话既然这般讲,霁莲倒也愿看看姐姐对沙力这个人的印象,而且提到两家的祖辈好象还有层亲戚关系的问题。

说到亲戚关系,据雨莲所知,沙力奶奶的姐姐和我们奶奶的家里什么人,是表姐妹的关系吧,因此,到我们这里算是很远的亲戚,你没听说过,“一表三千里嘛。”在雨莲的回忆中,她与沙力,尽管小时候也见过多次面,但自成人后,对他还是不太了解,但又不想这么快就去问爸爸。至于,霁莲要自己谈谈对沙力这个人的有限感觉,或者是现在的印象,雨莲则认为——这个人,看起来并不木讷,但很不拘小节。有过不止两次,在餐馆午餐,等上菜时,他竟然撩起白桌布的一角擦他的皮鞋。虽然是悄悄地,但还是被她看清了,这使雨莲非常的吃惊。还有,有常常乱丢烟头,随地吐痰的习惯,这都是叫雨莲看了,留下了人品素质方面的坏印象。但霁莲却以为,这种小节上的事倒也算了,主要的是,姐姐对他有没有值得信任的地方。

“要讲对他的信任嘛……,”何雨莲说着,抬起头,向黑夜中远方的仿佛在抖动,飘浮地传来的黄点灯光,随意的望去,然后,回过脸,面对霁莲继续说道:“我感觉他好像还是一个比较真情,比较诚实的人。说真情,除了在感情上的一再表白外,他这次,一定要把我的姓名也写在要买的新房产权证上。只是,我还没最后正式确定与他的恋爱关系,更谈不上结婚的事,我怎么可以就这样同意他呢?爸爸知道会怎么说我?骂我?要是爸爸妈妈不同意我和他恋爱,那不更要被人扯笑了。”

“那,他为什么要那么焦急呢?”霁莲对此很难理解。雨莲就告诉她,说是,沙力曾主动向她表白过,说,他是太怕失去雨莲了。霁莲于是就明白到了:沙力他是想以房产证来换结婚证,用这个办法来套住姐姐,排除姐姐作再选择的可能。认为,沙力想要的就要定了,一点不考虑姐姐也有,包括他在内的选择权。他好像太自私了吧!

雨莲完全认同霁莲这样的指责,也认为,是的,在这方面可以看出,沙力性格中,有自私,独断的一面,所以很想拒绝他。关于说到沙力的真情,雨莲倒是十分坦诚地说:自我住院后,他来看过我好几次了。他还告诉我,护士错把他当成我的家属时的心情。他说,他把我的入院手术以及其它事办好后,一个人,站在医院楼梯转弯处的窗口前想得很多,他太想真的就是我的家属。还有,他跟我谈了他在医院大厅里,思考打电话叫爸爸来,怎么跟爸爸讲时的复杂情感。最近,他再三言词恳切的对我讲,他逃出大遮阳伞真的是去报警,要我一定要相信他的呀。

雨莲这样的话刚讲完,霁莲就笑姐姐,沙力对你的真情方面你现在讲得很多,看来你已经相信他啦?雨莲赶紧否认:没有没有!相反,她倒是明确跟沙力这样说的,“我没有信任过你,有许多事,我都没有相信过你,这是我最后要对你说的话。”就是这两天,他来看我,我也是这么讲的,而且态度极冷淡,甚至叫他再也不要到医院来了。至于他为我所做的,以后我会以一般朋友的关系感谢他的。

姐姐还要感谢沙力的态度叫霁莲听来不能接受,即向姐姐指出:你——,还要感谢他?哎,不要搞错喔,送你到医院来是他惹出的祸应该负的责任,你有进一步追究他应负责任的权利!

但雨莲的考虑与霁莲不在同一性质上,雨莲是很不想把事情搞得影响太大。她感到做人,不可以宽厚点的嘛。对于这样的情感,霁莲提醒姐姐,你对别人的宽厚不要成为发出了错误的信号,我是怕人家理解错了。对这一说,雨莲很赞同,认为:同样一件事,是可以从不同角度去看待的。而且,由于知识、修养、心情、性格脾气的不同,虽是同一件事,理解上却会有很大的出入。

而后霁莲又问雨莲,面对今天的现实,姐姐,你准备跟姓沙的究竟如何决断?对爸爸妈妈怎么讲明白?这可是我要考虑回去如何跟他们说的事哦!霁莲的问,使雨莲坦诚谈了她的心思,说:可以影响,甚至于决定自己一生的因素,除出生于什么样的家庭是无可选择外,还有三个方面是可选的:一是,选择什么样的职业;二是,选择和什么样的人交往;三,尤其尤其是选择跟什么样的人结婚。你要我对沙力作个决断,老实说,对将决定我一生道路的具体选择问题,我还迷惘得很,沙力,可说,基本上不会是我的选择对像。首先,对于他不拘小节的见闻就使我很反感,因为姐姐是个很讲究作风严谨的人。而且,他的志向与情趣,和我也是格格不入的。再说,他是凭什么对我那么坚定?我们连正式的恋爱关系都还没有完全确定呢,就要进入买新房阶段了?甚至于提出迅速结婚!还逼着我答应。是的,现在是有人,只要有钱、有房、有车,谈一、二个月,或二、三个月就可以闪电式结婚,但闪电式离婚的,也大有人在啊!他们,都把自己的一生和将来的生活全抵押给钱财了!我决不把自己,特别是自己的心灵,抵押在人家的钱财上,我决不对自己这么的不负责任!那天,我之所以坚决要和他分手,是太怕他对我逼得越来越紧,要立即成为既成事实,这是那天,我一再急于拒绝他的心理。

“嘿嘿!沙力他傻就傻在‘欲速则不达’上了。”霁莲突然怀着一点狡黠的想法又说,“姐姐呀,我注意到,你刚才用了一句,‘沙力,可说,基本上不会是我的选择对象’。这样的话,除去‘基本’面,那么,说明他还是有希望的余地喽,也就是说,对他,你还没有斩尽杀绝是吗?如果是这样,那我明天就向姓沙的告密去,教导他,只需再怎么怎么地坚持下去,我们只要能里应外合,就可以保证他最终还是成功了,由此,很可能他还会给予我高额奖金的喔。”

一听到“告密”两字,何雨莲先是一惊,很快领悟后又“噗哧”一笑,并笑盈盈地连连推搡着霁莲说:“告密?!好呀,你去呀,你去呀!我就先和你里应外合起来,我故意无故作梗,你乘机有奖告密,好让你天天有大奖。这样吧,我嘛,设法与他感情上反反复复,让他一会有希望,一会没希望的,然后你去指导他怎么一步步地转危为安,我们姐妹俩就这样合计好,暗地里一起来赚他的钱。你可以这样告密去的呀!再来做个‘双面间谍’嘛,嘿嘿嘿……哈哈哈哈……。”

“好,姐姐笑啦!你笑啦!你笑啦!”见到姐姐放开怀的笑容,指说着雨莲的霁莲,心里不禁也非常地高兴起来,且喜形于色,欣慰于心。

“姐,我也想知道,你既然不可能与他发展下去,为什么又不斩尽杀绝,而要留有余地的讲‘基本上不会是’的意思呢?”待两人收容起一时的,打趣地欢笑,霁莲又有些想法地问雨莲。

这个问题也使雨莲陷于了深思,而后,她颇具怀感地表叙道:

“刚才我也跟你说过,姐还没正式的谈过恋爱,与他,虽讲还没有确定恋爱关系,但在我的内心,其实还是跨出了这一步的,心情上可算就是初恋。当他,谈起护士错把他当成是我家属时,他向我动情地表达,他确确实实太想真就是我的家属,他的这番十分恳切的言词,是非常非常打动我的心的。加上自我住院,他常常来看我,我所需要的,连那付拐杖也是他帮我买的,因此,要讲,我对他毫无一点爱恋的感觉,那倒也不是的。夜深人静时,我也会想起他,心里有种爱的心情。古诗有,‘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这诗意是,恨不能与爱相见,待到见时恨才方休。在一个时段里,我好像也是这样,因起了爱意而又思又恨过的。然而,他暴露出的不拘小节,以及志向与情趣上与我格格不入,尤其是逼婚手段,和使我受伤住院的经历,叫我认识到我们之间存在着的实际沟壑,于是我渐渐怕了,最后,我是,思悠悠竟彷徨,恨悠悠却郁积,恨到归时又恨归的了。”

“那,你再见到他时怎么办呢?”霁莲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还是那句话,他,基本上不会是我的选择对象。”雨莲略微想一想的答道。

“那么,关于这事对爸爸妈妈怎么讲明白么?”当又进入这个问题的疑虑时,何雨莲沉着脸边说边思考道,“我想,我如果不再和沙力来往的话,我现在跟你讲的,以及跟他以前有过的具体过程,就说到你这里为止,此事今后我们不再提起。至于,如果沙力会怎么跟爸爸谈情况么,以后我想用,或在概念上偷梁换柱,或过程方面移花接木的办法尽量蒙混过去。我们就向他们说个善意的谎言吧,都实说了,爸爸妈妈会很难受,很伤心的,我不愿他们为我,也总陷于痛彻心肺的心情中。霁莲,这方面你可真的要和我里应外合配合好的喔。”

“好,我一定想办法和你配合好。哎,姐,谈到沙力要把你的名字也写在他新买房的产权证上这件事,我倒觉得你真傻,不肯答应。叫我啊,是巴不得的呢!”

听霁莲所讲,何雨莲十分的困惑,便问道:“巴不得?怎么个巴不得的啊?”

何霁莲带着姐姐是如此不可理喻的神情暗好笑地说道:

“姐,你想,凭着产权证上有你的名字,加上他的股票,加上他的存款,还有其它七算八算的,通过快速假结婚,快速真离婚,那么作为夫妻共有财产,我一下没有几千几百万,至少也有几十万可得的呢,这你有什么想不通的呢。”

“不好,姐做不出这种事,我们的爸爸妈妈也决不会答应做这类的事。霁莲,我劝你也什么时侯都不要这样想,人的机灵不在于此。爸爸不是讲过,在我们家,对事,只有踏踏实实;对人,就要诚诚恳恳……。”

“好了!好了!姐,你老是爸怎么讲,爸怎么讲的,你自己不会独立思考的吗?!”霁莲这么说时,竟突然就唬起了不满的脸色来。

“爸爸又没有讲错,你……。”何雨莲见到霁莲的这般神情,自也很不满。

“好好好,姐,我们就不谈这事了。不谈了,不谈了!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啊!看来这些方面的事,我们终究是谈不拢的,谈不拢的。”霁莲急忙打断了雨莲的话,并显出不愿再讲什么了的姿态。

此时,何雨莲又想起另一件事,不由得十分踌躇地说:“霁莲,我……,我……,答应你的事……,可能要改变一下了,我……,只能跟你商量商量。”

何霁莲见姐姐吞吞吐吐地说,很感困惑,即问:“姐,什么事使你感到很为难?”

“我不是答应你,最迟下月月底后,给你买那只被咪咪抓坏的包吗。现在,我先要还沙力十一万中缺少了的二千多元。另外,因我住院,还需在工资、奖金上扣一部份的钱,所以给你买包的事只能往后移,但姐姐早晚一定会给你买的,我说话是算数的。”

“我不同意!噢,姐,我不同意的,不是指,你说过那只包最迟月底给我买,现在又要拖延了。我不同意的是,事情是他沙力惹出来的,为什么还要你去赔钱?而且还不跟他算住院费和误工费,你不要真的给人家发出错误的信号。姐,你不想一想这样做太亏了自己?!”

“霁莲,原因我刚才不是跟你讲过了嘛,包括我不愿让爸爸妈妈对这件事也知道得很清楚。爸爸目前只知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从高坡上滑下去的。如果追究沙力的责任,那爸爸妈妈就会知道我在那天的下午,竟然两次在泥浆里十分痛苦地爬滚的具体情景。我深觉得,与其使他们精神上很难受,不如我自己损失一点,这样太值了!这是我愿意的。”

“你不要忘了,爸爸妈妈已经听到你受伤与沙力是有关系的,对此你如何自圆其说?再讲,也真太便宜他了。姐,我心不甘!我是不能同意你这样的决定的!”

望着侧光映衬中,依稀可见的霁莲气冲冲的面容,何雨莲沉默了。她觉得十分难辨的是:此刻,霁莲突然地极其恼怒,究竟是在为自己本已唾手可得的包,一下可能变为遥遥无期不知哪天可得,还是确实在为太便宜了沙力,或是两方面兼而有之?

感觉到李阿姨轻轻的从后面走上来,何雨莲知道时已不早,李阿姨是来催她该回病房了。

“霁莲,时间不早了,我该回病房去了。”何雨莲先说道。

“是呀,再晚病房里规定的熄灯时间要到了。”李阿姨接着何雨莲的话作表示。

“那好,我走了。姐,你要再好好考虑考虑的噢,反正我是不能同意的!”何霁莲是一付狠狠的,赌气不悦的样子。

“你回去怎么跟爸爸妈妈讲?他们在等你去告诉他们呢。”何雨莲问得非常的不安。

“我也不知道,回去看情况再说吧。”何霁莲别转头,眼睛朝向天的在说,依然是满脸的不快。

“那,你明天一定要和妈妈一起来看我的。”雨莲殷切地望着霁莲说。

“再说吧,可能我会没空的。”显然,霁莲答得很勉强。

“小何姑娘,时间不早了,回病房去吧。”李阿姨催促起来。

“好,我们回去吧。”何雨莲随口应答。

李阿姨推着轮椅缓缓向前。走到丁字路口,姐妹俩才挥手作别。在挥手的瞬间,路灯下,印入何雨莲眼里的,分明是霁莲她显示出的气恼恼,暗恨生的样子。是确为我推迟买包的事忽生气恼,还生硬起来……,还是……?如果,真是为买包被推迟之事,那……,她……。

这么感觉时,何雨莲心情不禁十分的沉重。再联想到,爸,妈为霁莲买的东西,分明是她自己想到香港去另外买而不愿带去,却说成是,因为我姐姐喜欢才不带去的;还有,临去香港,她把留下咪咪爪印的紫色坤包,特意放在写字台上,是要我不要忘记或是食言答应为她买只一模一样新包的暗示和呼唤,为想到她的种种诡谲及自私品性,心里又觉非常非常的难过。

何雨莲抬起头,在淚眼涟涟中只见灯光里,霁莲的身影由清晰渐渐变为一团黑影,最终又成为一个浮动着的黑点。此时,令她深深感到的是:

沙力——显然十分自私独断;

霁莲——好像有些薄情寡义;

父母——却是叫人欲说不能。

坐着轮椅慢慢前行着的雨莲,仰起身,高抬头,深深呼出一口憋于深心里的一口大气,再望着头上的点点星光,不禁暗暗垂淚,悄悄擦拭时,何雨莲在这样悲凉地感受着,而且心里只剩一种孤独感。

若问,还能挥撒多少的淚?哪知痛定在何时呵?!此刻,在心忧忧中,何雨莲再一遍地感觉着自己,别有一番难以分离的,思忧忧,伤忧忧,不尽忧心于心头的,独怆然而涕下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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