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丁丁
在如何处置那瓶毒药上,我考虑了很长时间,最后决定原封不动的放回去。本来,我已经拿着它走到马桶前准备倒下去,心中的一个闪念让我拿着它又回到床边,嗯,这是我最后的杀手锏,如果郭亮执意要赶我走,我就拿出来吓唬吓唬他。拿起纸把它一包,我把那瓶**塞到了抽屉的最里面。
我铁了心要和郭亮在一起,呆在这个屋子的感觉就像是呆在家里,屋内的配置包括窗帘的颜色都合我意,相框里的新娘应该是我而不是那个叫秋云的女人,所以,收拾房间时我把他俩的结婚照摘下来掖进了衣柜里。
从八点忙到十一点,我把整个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打开一包电脑旁边的速溶咖啡泡上,一边欣赏着我的战果,一边惬意的喝着咖啡,正幸福着呢,电话响了,郭亮的。
没事,你忙你的,我喝杯咖啡就饱了。我把腿在椅子上来回悠荡着,尽情享受着这美好的中午时光。
今天晚上会是怎么的一个样子?
我躺在郭亮舒适的大床上,思绪开始信马由缰。
今晚他会和我睡在一起吗?想到这里,脸微微一热。昨晚,由于高度紧张,尽管把郭亮剥个精光,但注意力几乎都放在郭亮的脸上了,就害怕他突然睁开眼。张霞喝醉时曾向我炫耀说郭亮的小弟弟个子很高,我没看清楚,嘿。
不过,看他今天的样子,我想郭亮今晚不会动我。可他不动我,事情就不会有所进展。还有,明天怎么办?上班去?下了班我怎么来这里?郭亮躲着我怎么办?比如骗我说出远门去了?不行,我要留下来,而且要尽快和他打得火热。可是,他不动总不能我先来吧?那多难为情,我是个姑娘,又不是个妇女。哎呀,怎么办怎么办?
只有请假了,而且还不止一天,尽管主任最近对我非常不满,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事已至此,没有退路。
我打电话给主任,告诉他我奶奶死了,说请假三天。
我奶奶没死,可我再也想不出一个能让主任信服的理由。反正,我对奶奶没有感情,爸爸死后,奶奶和小叔把我和妈妈撵了出来,就为了那四间瓦房,能值几个钱呢?所以,奶奶,您就假装死一回吧,恕孙女的大逆不道。
快六点了,郭亮还没回来,我的肚子”叽里咕噜“叫了起来。我知道他不愿回来,我能理解,所以,我不生气。
厨房里只有一小袋土豆,有的还长出了新芽。冰箱里没有肉,啤酒饮料倒不少。做个土豆丝吧,虽然我没做过,但难不倒我。只是,把丝切细太难了,半天的功夫,我才切了两个土豆。
正忙活呢,郭亮回来了,手里拎着两袋子东西。看到我在厨房里费力的切土豆丝,他笑了,应该是苦笑。“天呐,你在做饭?”
“你才回来,真讨厌。”我撒娇说。
“别做了,我买的排骨米饭。”
“真的?谢谢你。”我一下子蹦到郭亮面前,一把抱住他,做甜蜜状。
郭亮的身子僵硬着,一动不动。“洗洗手,快吃吧。”他不自然地说。
吃完饭,屋里又沉寂下来。郭亮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紧盯着屏幕,一句话不说。
我东一句西一句的找着话题,可他只是简单地蹦出几个字,一看就是在敷衍我。
电视屏幕右上方的时间显示已经到了晚上的十点三十分,,郭亮就像一尊佛像立在那儿,我知道他和我一样在忍受着煎熬。算了,我先行动吧。
“哥,我困了。”
“哦,那你先睡吧,我再看会儿。”郭亮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我睡哪儿?”我装作害羞的样子,低着头小声说。
“呃.。还睡在那张床上不行吗?”
“嗯。”我慢慢站起身,微微转头瞄了他一眼,缓缓向房间走去。
第三十节郭亮
看丁丁走进房间,我向后仰起脖子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太难受了,这三个小时我就像过了三辈子。
很明显,丁丁想和我睡在一起,再深一步说,她要一直睡下去,成为这个家的第二个女主人。
屋子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阳台上晾着她给我洗的那件方格衬衣,就连张霞送我的那盆碧玉也浇上了水。真没想到她这个年龄的女孩能把家务做得如此井井有条。
吃饭的时候,她故意提起该换拖布了,我知道,她想让我表扬一下她今天所做的一切,我没有,只是“哦”了一句,继续啃我手中的排骨。
我不敢撩起她半点的兴致,不光是指家务,还有她的情绪。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想法让她离开这里,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
可是,办法在哪?来横的肯定不行。你硬把人家上了,人家没追究你的责任,你敢吹胡子瞪眼把她赶出去?
来软的?怎么软?哄她走?怎么哄?丁丁,你先上班去吧,我不会亏待你的。怎么个不亏待法?给钱,人家不要,打我一顿?人家不打。我会为你负责的,怎么个负责法?娶你,好,人家巴不得呢。
电视里演的什么,我根本看不进去,我的脑子里一团浆糊。
丁丁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什么,我嗯嗯啊啊应付着。期间,丁丁突然“嘎嘎”笑了,很夸张,我扭头看她,不解。“讨厌,我说铁拐李不会姓“铁”吧?你“嗯”什么“嗯”?一看你就心不在焉的。”丁丁嘟着嘴白了我一眼。
十点多了,眼皮开始打架。每次喝醉了,第二天晚上我都会早早躺下。可丁丁丝毫没有想睡的意思,我又不敢先提出休息,如果我说睡觉吧,她要是跟着我进屋怎么办?我把她推出去?这样做也太无情了。可如果她说亮哥我们睡觉吧,我怎么回答?正盘算呢,丁丁突然开口了:
“哥,我困了。”终于,我等到了这句话。
“你先睡吧,我再看会儿。”
“我睡哪儿?”丁丁低着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期盼。
这是在向我发讯息呢,丁小姐,不用试探我,我想好了。“你还睡那个房间吧。”
“嗯。”丁丁慢慢站起身,余光里我察觉到她似乎瞄了我一眼,我没有看她,继续看着电视。
丁丁没有关门,也没有开房间的灯。意思很明显,等着我进去呢。
抽完两支烟后,我起身关掉电视,蹑手蹑脚的去了一趟厕所,然后溜进女儿住的房间,轻轻关上门,扯过被子,和衣躺在了床上。
眼睛干涩发胀,两侧的太阳穴隐隐作痛,可我怎么也睡不着。鬼使神差,我想到了秋云。
和秋云在一起,我就是一个孩子。现在想来还是因为年轻。任性,冲动。一件小事情,会突然发火,甚至,抱着被子赌气到另一个房间睡。半夜或者天快亮了,秋云会主动过来找我,一边哄我,一边用手逗弄我,很快,我就会把她压在身下,一番云雨过后,矛盾烟消云散。
当然,我和丁丁则是两码事了。虽然也是两人各自睡一个房间,但性质不同。丁丁想过来,害羞;我不想过去,害怕。
其实,我如果真过去了,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我和她也不用这么难受了。
也曾有过一个闪念,干脆过去得了,人家乐意,你在这装的什么神圣呢。走一步看一步,也许,交往一段时间后,丁丁就会离开我,比如她妈妈的反对,比如世俗的压力。还有一个恶毒的办法,让她吃醋,反正,她也知道我的过去。
不过,这些想法只是闪念而已。良心告诉我,我不能那么做,我不想害她,真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