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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暮色未消,王子颜知道,他必须在破晓前下山,否则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在下山的路上,他从未停歇过,飞疾在他所熟悉的路上,同时也如他所愿,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可能是自己太过于谨慎了,把对手想象的太过于的强大。

在破晓之时,王子颜孤身一人入了城,因为晋魏近两年来紧张的边境关系,所以当他来到城下时,城门并未开启。王子颜站在城墙边,抬头一看,估摸着有近三丈高,于是往后退了一些距离,然后向着城墙飞奔而去。一开始双脚在墙上飞速急点,可刚到一半的时候便落了下来,试了几次,仍然无法强行翻越城墙,摸着头想想,这毕竟是边境重镇,这城池的战略意义也就显得很重要,城墙的高度自然是很高的,翻不过去也没有办法,便没有再继续尝试下去。

王子颜找了离城不远处,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稍稍休息一下,只有等到辰时,自己才能进城。原本这样打算的他,寻到了一个干燥的地方,刚躺下不一会,便觉得地面有一些轻微的震颤。

他一开始还未注意,但随着震感越来越强烈,便俯耳贴地一听,不过这不听不要紧,一听却着实吓了一跳——不远处有马踏地之声。于是便登高远眺,发现两里外的东边,有大批兵马来袭,但是从方向来看,想必是魏军自家人。但是随着先锋铁骑的靠近,他发现他错了,来的并不是魏军,而是黑旗白字的燕军。

王子颜看傻了,光是先锋的骑兵便有大约六、七万人,也就意味着后续部队至少有十万人以上。来不及多想便跑到城下大喊:“敌军来袭!敌军来袭!”

守城的士兵原本还在酣甜的睡梦中,被他这么一喊,赶紧登上远眺台一看,果然有大队人马疾驰而来,而且已经快兵临城下了。于是士兵赶紧敲起了远眺台的鼓,鼓声大振之际,立刻惊醒了城中的所有人,无论男女还是老少,无论驻军还是百姓,顿时都乱了神。

王子颜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在城外,便举起双手向城上招呼:“喂!快开城门!我还在城外呐!快开门啊!”

守城士兵一听有人在城下喊,就低头向下看去,见王子颜只是一个平常百姓,便大声回到:“开什么门啊!敌人都打过来了!你快跑吧,别在这待着了!”

王子颜愣了,自己为了提醒你们抓紧时间防御,才会跑到这城门下来喊的,可是现在又没人为他开门,让他进去避险,这该如何是好。可就在这慌乱之间又想到一个借口,接着又向城上喊去。

“你们快城门!我有退敌之策!”

城上士兵本来就已经很是紧张了,被他这么一喊就怒了,对他破口大骂:“他姥姥的!你能有什么退敌之策?给你开门,敌军都进城了,还说什么退敌,快点滚!不然老子放箭了!”

“是真的!我真的有退敌之策!”

“你滚不滚!不滚,老子真放箭了”守城士兵边说边忙着拉弓搭箭。

“你信我啊!我是鬼谷子的徒弟!我本事可大了!”为了保命,王子颜什么都说了,可不管城下的王子颜怎么说,那个守城士兵已经瞄准了他,正欲放箭之时,却被远方的一支弓箭穿颅而过,自己还没放箭,却就这么死了。

并不是有人好意的去救王子颜,如果非要说有的话,只有三百步开外,燕军骑兵所射出的弓箭了。一阵阵箭雨射来,王子颜大惊失色,边躲箭雨边说:“你不信便不信了,还真放箭射我啊!”箭雨覆盖之处,城上士兵和城中街上慌乱的百姓死伤无数,只有躲在屋子里的百姓才幸免于难。燕军铁骑放完箭后,便后退至守城魏军弓箭手的射程之外,围城等候后续部队的到来。

王子颜见箭雨停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自己曾无数次想象过战场环境的血腥和凶残,也想过各种情况下的险恶,可是当他真正面对的时候,不禁为刚才的场景,为自己而捏了一把冷汗,差一点就死在了擦肩而过的箭矢之下。

辰时末了,燕国大军已兵临城下,却只包围城池的三面,独独留了西面没有军队包围,不知意在何为。天已经不像破晓时分的时候了,现在可以清晰的看清远处的一切,燕军军中有眼尖的人发现,王子颜呆坐在城下,便向将领禀报城下有人。

“报少将军!我军围城之时,发现一名魏国百姓,现在被困于城外,是否擒来?”

军帐之中,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身长七尺有余,英俊潇洒,再加上身着白色的铠甲,听了手下的禀报,便微微皱眉:“怎么会有人被困于城外?先锋铁骑围城之时,应该是尚无百姓出城才对,更不会有人在黎明时分便想入城”一想到这便觉得有些好奇,“把他捉来瞧瞧!”

接着燕军阵中一名士兵,拍马冲向王子颜。王子颜一看有人前来捉拿他,便吓的赶紧顺着城根跑,可是人哪里跑的过马?不一会便被燕军骑兵追上,马上人欲用右手提人上马,不料想,王子颜回身拉拽其右臂,直接将人拖了下来,然后飞身上马。城上人刚刚还在郁闷,为什么燕军中有一单骑催马而来,现在又看到这样的场景,魏国百姓力克英勇善战的燕军士卒,城上守军无一不拍手叫好。

“哎呀!厉害啊!”一位士兵喊道。

同时又一些守军喊道:“好身手!好身手!”

王子颜则微微一笑,双手奉拳上城上扬了一下,大声回到:“哪里!哪里!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远处燕军的先锋将领觉得失了面子,看在眼中,怒在心里,连忙拉起强弓射箭,一箭正中马前不远处。王子颜没被吓到,胯下的马匹却受了惊,于是立即拉直缰绳,驯服马匹。

先锋将领大吼道“对面的那个人!给老子听着!带着我的手下,自己乖乖过来,不然下一支箭,必定要你小命!”王子颜眼看城上守军不愿开门,自己又被困于城下,没有办法,自己只有乖乖照做了。

刚一到燕军阵中,便被五花大绑的捆起来。虽然王子颜现在身不由己,但嘴却没有歇会的意思:“轻点,轻点!有你们这么请人来的吗?”

燕将一看,觉得有点意思,便对王子颜说:“小子,遇到我们算你走运。放心!我们觉得不会杀你的,只是等我们家少将军见了你,得把你关起来,等城破之时,才能放你回家。”

王子颜一听自己没有生命危险了,顿时送了一口气,便笑着说:“谢谢!谢谢啊!”接着便被两个士卒带入营中,便走便观察周围。

发现军帐布置井而有序,每个军帐之间相隔的距离也差不多,而且帐前均有人把守,而且账前皆几个有盛满水的水桶。即使现在在白天,营中依然警戒森严,除了帐前守卫外,还有很多人数均等的骑兵、步兵小队来回巡逻,便觉得带兵之人至是个懂治军之道的人。

被带入帅帐之中,主座上的年轻的将领便问王子颜:“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王子颜连忙说:“在下王子颜,云梦山野中人,至于是哪国之人,我并不知晓。”听到此处,那位原本坐着的年轻的将领,立马站了起来,心中顿时一惊,眼神游离:“王子颜!天下四杰之一?不会吧,怎么可能这么巧?”也没怎么多想,便急忙问道,“那你可知我是谁?”

王子颜觉得有些好笑:“恕在下常年避世于山中,孤陋寡闻,并不知将军大名。”

“那你是否认识燕南?”

王子颜觉得有些奇怪,小南平日里认识的人,自己都认识,相比较于下,他还没有自己认识的人多,而眼前这人怎么会认识他呢?

“认识又如何?”王子颜反问道。

面前人并没有回答他,反而接着问:“那仇飞你认识吗?”

王子颜摇了摇头。

眼前的将军又说:“那好,我都说了这两个人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恕在下愚昧,我实在是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联系,更不知道,你和他们二人又有何渊源。”

年轻的将军叹息道:“唉!我真不敢相信你就是王子颜,我是百子康,祖上是百倏,所以我是‘天下四杰’之中,最有身份的一杰。而我的名字与你的名字中,同有一个‘子’,然而我认识你,你却不认识我。”

王子颜越听越糊涂,连忙问道:“等等,什么‘天下四杰’?我们四个就是‘四杰’?”

百子康解释道:“所谓‘天下四杰’,是根据天下人口中而来,我们四个最被人封称最有身份,最有作为,最有学识,最有实力之人,是天下青年才俊中最为出众的四个,所以被并称为‘天下四杰’。”

“可我和燕南一直隐居避世,从未出现在世人的眼中,天下人怎么会认识我们?”王子颜不解道。

“就凭你们两是晁明熙的徒弟,自第四代鬼谷子之后,每代鬼谷子只收两个徒弟,而且这二人只能有一个活在这世上,争锋相斗之间,天下局势也跟着变幻莫测,就凭这样的身份,你们两足以入‘四杰’了,更不用说得到鬼谷绝学了。”百子康解释道。

“既然这样,那你能放我走吗?我师父还嘱托我有要事要办!”王子颜不禁大喜。

“既然这样……”百子康刚刚还微笑着一张脸,现在却突然变了色,“那我为何还要放你走?”

王子颜察觉有些不对劲,便向百子康问道:“什么意思?”

“这‘天下四杰’便是天下青年才俊中最出色的四个人,现在光是晋国的一个仇飞一个,便让我难以兵入晋境,等过些时日你和燕南又涉入天下局势,若为我大燕所用,那还说的过去,若不为我大燕所有,而且还各为其主,这天下五国,我岂不又多了两个敌手?所以……”

百子康话还未说完,便被王子颜打断了。

“所以你要杀了我?”王子颜并不傻,他的话很显然是要为以后的自己能少一个对手,而对自己下手。

百子康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王子颜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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