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们在西园路的尽头转弯处的月夜酒吧等你哦!”果果在电话里嘱咐着,还夹带着PUB里喧闹的声音。
“知道啦,我就来!”收回有些冰凉的手指,玫瑰般的唇展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恩,那就这么说定咯,拜!”
“拜!”合上手机,小凝强迫自己微笑。微笑,微笑,微笑,脑海重复三次,她的脸上绽放出如三月阳光般灿烂的微笑,给略发苍白的脸色润上了明媚的色彩。
收拾好一切,走出教室。
不知在什么时候,细细的小雨渐渐变大,吞噬了整个夜。小凝无畏的在雨中奔跑,来回到宿舍时,全身上下已没有一处是干的了。
开门,关门,一气呵成,站在镜前,看着狼狈不堪的自己,兀自笑了起来。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拿起干净的衣服走进浴室舒舒服服的冲了一澡,再出来的时候,已是全“新”的魏小凝了,从里到外。
用干布擦了擦潮湿的黑发,看了看手表。
“完了!再不走要迟到了!”小凝吐吐舌头,换上黑色紧身小T恤,再套了件小外套,穿了条波西米亚风格的裙子,自己动手做了个配合衣服的有些凌乱的发型,对镜子眨了眨眼。
嘿嘿,完美了!
接着拿起门边的伞就跑出宿舍。
小凝心中大叫一声:帅哥,我来啦!
打车到果果说的月夜酒吧,雨更大了。
小凝抬头看了眼招牌上亮着霓虹的“越夜”,眯了下眼,以自己做美丽的表情,推开了门。
伴随着门口铃铛的声音,一阵优美舒缓的歌声传入耳中。
“Lrcmadeby51isoft
There’saworldofdifference
Faithisinourhearts
Itstandsoutinsunlight
Whenlifebecomessodark
AndwhenthosearoundmeaskmewhyIdaretodream
OrwhyIlove,orwhyIsee
Myanswerisyou
Myanswerisyou
……”
低沉磁性的男音,在钢琴的伴奏下显得越发撩人。
脚步不听命令地随着歌声的牵引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直到饶过门前的玄关,看到舞台上歌者。
舞台上的歌者,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黑色的裤子。衬衫纽扣开到胸前,袖口挽起至手肘,随意,却不失大方得体。
混合着随性,臃懒,优雅,和纯净。
他闭着眼,细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跳跃舞蹈着,似独自沉浸在了他自己的世界里。
似乎,他不是在为别人表演,而是为自己。在午后的阳光下,在高山顶上,王子轻轻弹唱着,美好得如同那清晨的白雾,那夜晚的星辰。
一曲完毕,四周掌声响起,小凝站在原处一动不动,脑中一片空白。
怎么会是……宗谚息?看着他下台,往休息室走去,小凝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会在这唱歌?!
坐在小凝旁边的女客突然对身边的同伴们说道:“帅吧?我介绍你们来没错吧?都跟你们说是极品帅哥,还不信!”说完,还摆出一副很骄傲的样子。
旁边那女客兴奋的捧着自己已红的脸低声叹道:“真的好极品诶!不过,为什么他只唱一首就走人了?我还想多看点的说……”
“呵呵,这你就有所不知拉,他每周来这里表演二场,每次只唱一首歌,运气好的话,会看到他再加演一场!你可别看他就唱几首啊,这里的客人大部分都是为了他那一两首歌来而来的!”
“真的?恩,以后我还要来!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叫J.C.”那女客继续介绍,“还有哦,他有时候会钢琴弹唱,也有时候会跟着重金属乐队演出,每场都精彩无比呢!不管怎么打扮,都能迷死一群人!”
她最后说这句话,小凝倒相信,因为谚息妈妈实在把他生的太好了。
小凝叹了口气,苦笑。
原本不是好好的想来找帅哥么,现在又什么情绪都没了。
电话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小凝接起。
“小凝,你怎么还没来啊???我们等的花儿都谢了!”耳边又是果果的催促声加上那熟悉的嘈杂声。
“我……”话还没说完,紧接着果果讲的话给了她一个超级“惊喜”!
“什么?!你再说一次?”小凝不信邪的,走在酒吧门口,看着门牌上的字,真是欲哭无泪啊。
“我是说,你可别走错了,在这条路的另一端可有着字音相同的酒吧!我们现在在的是‘月夜’!”
“好啦,我知道了,马上过去!”关掉手机,小凝开始咒骂那个不负责任的出租车司机。
一踏进“月夜”,震而欲聋的重金属乐充斥着耳膜,小凝皱了皱眉。
光线是昏暗的,视线是模糊的,小凝找了许久才总算是找到了党组织。
小隔间内几乎都是果果的声音,大家聊得火热,星溯坐在里面却安静地出奇。星溯大概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吧?小凝心想,却没有更多的心情去管他。倒了杯酒,她开始闷头喝起来。
其实小凝不想这样的!真的不想!她本来就是计划好要来找帅哥的!
魏小凝啊魏小凝,你怎么会把自己搞得这么落魄!
宗谚息算什么东西?!
小凝喝了很多,把酒当成水来喝。在她终于抬起头来的时候,猛地遇到星溯一直凝视着她的眼。
其实从那天起,星溯就变得有点沉默了,虽然谈不上有隔阂,可是小凝真的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见他只是看着她不说话,她移了个位置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胸口道,“兄弟,怎么啦?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来告诉我,我去扁他!”
星溯依然这样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让小凝心惊。
“嘿,别这样啊,跟个小媳妇的似的!难道是失恋了?”小凝开始胡言乱语,“天涯何处无方草,何必单恋一只花,我说的对吧?”
说完她又感叹,真是难得能有一句对子从她口中说出来。
突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抓住小凝的手腕,力道很大。小凝吃痛,抬头瞪他,却被他眼中的痛给吓到了。
四目交接,谁也没有没话,虽然周围声音嘈杂,但这个时候,他们什么都听不见了。没一会,他便松了手,而她的手腕上,印上了一道红印,分外清晰。
很好,柳小白成功的把魏小凝**了。
“就算你被抛弃了,也不用拿我出气,恩?!不是所有男人都会喜欢你!我真的很高兴你也有机会尝试被人抛弃的感觉!”看他转过头不理她,她借着酒力,更加气愤的一把扳过他的脸,继续骂,甚至没有注意到话语中的分量。
“我还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我还什么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想到你,你就这么待我?把我的男朋友都抢走了,你还不甘心么?失恋怎么了?如果失恋就活不下去的话,老娘因为你,可以把阎王爷家当自己家住了!不要以为你心情不好就可以我出气!我也是有脾气的人!我也是跟你一样的人!我也会伤心会难过会想哭!我为什么要认识你!我干吗没事要认识你……”骂着骂着,小凝哭了起来。
这一哭,完全停不下来了,长时间以来压抑的情绪全都发泄了出来,哭得果果他们都一愣一愣的,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星溯叹了口气,把她搂在怀里。
“对不起。”他的脸色在幽蓝的灯光下看起来很苍白,眼帘垂下,长长的睫毛覆盖住那双琥珀一般清亮的眼眸。他什么都没解释,也什么都没要她解释。
小凝一直哭到再也哭不动,才沉沉地在他怀中睡去。只是小凝隐约还记的,她迷迷糊糊的时候,除了骂星溯以外,似乎还在不停地骂着宗谚息……
第二天她一直睡到午后才醒来,起来的时候,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
小凝欲哭无泪,本来眼睛就那么小了,现在还肿!
洗了把脸,周末没课,但网球社有训练。好久没去了吧,小凝忽然想去做做运动了。
换上运动服,拿着拍子就往网球场走去,忽然听到网球社有人议论说工具室有两个人在干什么,还听到了“宗谚息”和“柳星溯”的名字!她脑中翁地一阵作响,赶紧用百米跑的速度赶去工具室!
工具室外围着一些人,但都站在门口,没人进去。小凝推开人群,忽然傻了。
一个穿着绿色衬衫蓝色牛仔裤的男子,正压在另一个穿运动服的男子身上,虽然他们的上半身被工具室的柜子挡住了,但是露出的部分足够说明他们在干什么!
并且,更过份的是,她听见了里面传来了一个低低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