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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轮回 .追忆

我叫谢天,我女朋友要死了!她叫玉谣。我要去雪山上找她。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由车头照射到车尾时,火车带着满腹疲惫驶入高原终点站。谢天带着简单的行李踏上了最高的这片土地。谢天下车,打开手中汗渍潮湿的纸条,再一次看了一眼自己通过那个电话记录下的地址,“西藏尼玛雪山”。

搭载了汽车后,谢天又想起了几天前的一幕。

“阿姨,你快说吧!玉谣怎么了?为什么非要不辞而别,如果就这样给我个不明不白,我会自己难受一辈子的。”谢天再一次咬着嘴唇坚定地说,几经哀求后,阿姨终于松了口。

“也许这就是命吧……”阿姨慢慢的从桌下拿出一封信,缓缓打开,对谢天说:“玉玉给你留下这封信是要我在实在为难的时候才给你的,一会我拍下来微信发给你。”

叶天看完信后顿时泪流满面,心底一个决定油然升起。

第二天,谢天便迫不及待的踏上了前往西藏的路,列车在荒芜的高地上行驶了三天三夜,谢天不曾合眼的对着车外望了三天三夜,眼泪不停地不经意的流出来。之后谢天又搭乘不同的火车、汽车、螺车,最终车子在高大的雪山下停了下来,谢天紧了紧大衣下了车。这四天里,谢天的脑子里全是玉谣,胸口全是伤痛。一团心伤紧紧的包裹着他,仿佛要把他挤扁塞入无尽的绝望中。谢天抬头看了一眼巍峨的雪山,眼中有了决然。

这座雪神山是这片藏民区的圣山,山体常年积雪,冰冷异常。山中有一天然圣池,谢天知道小玉此刻就在这个边吧。

谢天又想起阿姨说出了一切,又想起了玉谣。玉谣,那个温柔体贴包容自己改变自己甚至给予自己一切的小玉,那个无思无虑永远快乐的小玉,那个在自己心目中胜过一切的小玉,竟然是有着这么不幸的身世和难于续命的身体。玉谣,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不幸会发生在你身上,会发生在你身上。

山上的乌云如同铅粉粘合、挤压并悬垂下来,压抑在白白的积雪上面,仿佛冰激凌上浇了一层粘粘的沥青。

“玉谣!你在哪?”谢天疲惫的爬到了山腰,心里再一次闪出哪个倩影,那个有着明亮眼睛和如云叶眉永远笑的开心烂漫的小玉。“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的一切,那么厚的伤痛自己扛。”谢天舒缓一下麻木的双腿,顺势坐在一块巨大岩石的背风处,摘下布满冰碴的眼睛,解开加厚的防风衣,从心口处又掏出手机,双手摸索着打开之前阿姨发过来的那封信的照片又心疼的看了起来。

当目光又看到那熟悉的字,谢天的双眼又留下了滚烫的泪水,泪水刚滑出眼帘,就被风化成硬硬的冰粒挂在脸上,沧桑的仿佛雪下万年前的枯草……

信的内容如下:

谢天:

当你看到这封信,你首先要快乐,因为我真的不想看到你难过。你知道吗?哪怕是想一下,我都揪心的痛。答应我,要快乐,哪怕是仅仅为了灵魂一直住在你心里的我。你知道吗?能认识你到和你相恋,我有多快乐,有多幸福。四年来的每一天我都很快乐,哪怕是想你想的难受的要死,都是那么的美味。谢天,我一直很自豪,因为你是我生命中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看着你的那种感觉就像是找到了与生俱来的归宿,是小鸟儿恋巢,就想永远呆在你的怀抱,哪怕死在那里。谢天啊,一想起这些,我就好难受,我真的不想离开,我是一个从小孤单习惯了的人,可是你不是。如果我离开了你,你会不会也那么孤单下去啊。不过谢天,告诉你一个秘密,,以前每次想念你的时候,我就想我的心房里住着一个小小的谢天,心房不一定很大但却很明亮,小小的谢天就在我的房子里住着,有时候是睡觉,有时候是微笑,还有时候是在等我回家,这样我就不再那么难受了。

写到这里,我又难受了,真的好想你,好想就这样把一切都交托给你走完这一生,在你的怀抱里死去。可是我真的不能这样,我怕这样会让你孤单一辈子。我怎么能那么自私那么不懂事呢?

谢天啊,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你知道吗?我的生命无多了呀,我只能一个人静静死去。不要为我难过,说好的,我就住在你心里,有时候睡觉,有时候微笑,有时候在等着你回来。

行了,不说这个了,再说的话这封信我就写不下去了。

谢天,你以前也曾问过我的家人,我说我是独生女,娇生惯了,父母都做小买卖。其实那是骗你的。我从出生就没见过我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怎样,但是有时候我还是挺想念他们的。现在,我们就可以团聚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有多喜欢我心房里的小小的你。我的父亲本是富商之后,年轻时遇到母亲,两人相亲相爱,只是父亲的家庭确不允许母亲进门,他们逼我父亲与另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结婚,父亲当然不同意,可是最后没有办法,于是父亲就在成亲当晚跳楼明志了,妈妈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就晕倒了,醒来后被告之怀了我。直到我出生的晚上,妈妈如释重担的面向父亲去世的方向也跳楼了。爸爸去世后留下遗嘱,留了一大笔钱给我,妈妈去世时讲这钱开办慈善机构,并让阿姨抚养我。可是你知道吗?妈妈心里苦,怀孕时伤心太深致使我先天生机薄弱,难活到二十岁。阿姨从小带我一直在看病,国内国外都不理想,每到晚上就浑身冰冷,咳血不止,那样的日子真的好难挨。可是遇到你后我就好了,再也没难受,每天都那么快乐。那时候我就在想,我比我父母幸福多了,找到了深爱的人可以在一起下去,爸爸妈妈肯定会保佑我们为我高兴地,可是不久前美国约克大夫检查后说我的内脏出现罕见冰晶,没有多少时间了。

谢天,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会怪我吧。别生气也别难过好吗?本来我活不过二十的,你看我多活了那么多年,而且那么快乐,这已经是上天给我的礼物了。谢天,听到病情我一点都不害怕,只是舍不得你,舍不得你一个人孤单。

大夫说,我可以选择冰冻,等医学条件允许了,还有希望。谢天,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只把我放在心里。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帮你遇见下一个尘世中的“玉谣”,娶她,爱她,相爱我一样吧。如果将来真的医学条件允许了,就把我暖回来,不管你变得多老,剩下的时间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答应我,别为我难过,每天要快乐,想我的时候就要多陪陪住在你心房里的小小的我。我们来生再见吧!

真的好怀念我们的所有过去啊。可惜回不去了。

感谢有你陪我,爱我,给了我幸福。

妻:玉

穿过岩石的风尖锐的怒号着,刮在脸上,生疼……,怒风中,有一张坚毅的脸在奋争,只因为阿姨说过“玉玉的手机信号最终到尼玛县这个雪山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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