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兆忽然想起了,摇光学院对外宣称是直属军方的!帝国第七战斗序列!
在军用轨道运输车上度过了漫长煎熬的两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这是一片空旷的营地,横七竖八地停着几辆重型卡车,空气中全是钢铁和机械润滑油的味道。刚才的风波直接导致这个队伍有将近三分之一的成员被舍弃,陵兆现在还能记起吴启明离开时的一脸煞白。
“崽子们,下车!”车外一声令下,声音狂暴如山洪。
车上的人听到命令后赶紧下车排队,整个过程没有出现多余的杂音,经过刚才的一轮淘汰,这支队伍的素质明显强了许多。
“怎么才这几个人!”一个军官模样的壮汉脸色一变。
“有几个懦弱无能的蛀虫,我让他们都滚了。”庞越沉着一张脸,递上剩余人的资料。
“上头才不会管什么蛀虫,他们要的是更多的新血!庞越,你擅作主张,这是僭越!我不希望有下次!”
“是!”庞越脸色一肃。
“上头虽然器重你,但你好歹也是整个训练营的主要负责人,以后少干混账事!”军官一指车前乌压压的人头,“你先领两百个赶紧给我滚蛋!”
“你们,听到名字的都跟老子走!”庞越指向人群。
接着就有士兵上前报名字,王者名列在内,陵兆与此无缘,和剩下的三千多人不安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
很快又来了十几个教官,人群飞速减少。
直到最后,空旷的营地上只剩下陵兆在内的不足百名新人。夜幕已然降临,军用重卡的氙灯拉出几道雪亮的光束,切割开沉重的黑暗。
剩下的教官们厌恶的看了他们一眼,“一群废物!”
陵兆心中一寒,眼中有火焰燃烧。
“谁要?”军官开口。
“要不送给血鹰,反正他最近闲的没事做。”有教官建议。
军官环视,教官们默不作声,算是默许。
“好。把这群崽子给血鹰送过去,告诉他,随他怎么玩,别全弄死就行。”
人群大哗。
“不要!我不去,我放弃!我要回家!”
“晚了!”军官暴吼:“如果哪只崽子再在老子面前乱放臭屁,我不介意现在就让他品尝一下枪子的滋味!”
可是那个新人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不停地嘶喊尖叫,站都站不起来。这时候,一个士兵已经端起一支粗长得惊人的黑色枪械,枪口向下,对准那个精神崩溃的家伙,众人也都是一呆。
“呯!”枪口喷出巨大的火光,突然涌出的鲜血像是一股巨浪,钢铁枪管巨大的咆哮声足以把人的耳朵震聋!
那个新人的身体已经消失,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黑洞,洞孔升腾起袅袅白烟。整个营地到处散落着破碎的肢体、肉块、以及散发着热气的新鲜脏器,空气中传来一股肉烤焦的味道。
剩下的人瑟瑟颤抖,再也不敢发出声音,陵兆身边的人更倒霉,他的头上挂着一节末端烧焦的血红肠壁,上面还沾着不知来自身体哪个部位的白色脂肪碎片。他脸色发绿,几次想吐来,但都又忍住了,整个人像个蒸汽沸腾到极致的高压锅。
上了重型运输车,他们将迎来另一个地狱。
到了新营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下面等待了,这里荒僻得惊人,陵兆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大家好,我是血鹰。”那个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平凡的脸,他的脸甚至很白皙,身材也偏瘦弱,穿着随意,与那些全副武装的铜块般教官完全不同。
“在整个训练营里,就属我这个人最好相处,这里也只有我一个人,今后大家多关照。”他说话的时候甚至是笑着的。
新生们一时面面相觑,唯有陵兆感到毛骨悚然。
“大家放轻松,虽然上面有训练任务,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儿的通过率历来是百分之百。白天照常训练,晚上正常休息,你们看看其它组,每天半夜都要折腾个几十回,烦不烦。而且我这里的资源配给也比其他组要多,多到你们用不完。其他好处还有很多,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听到血鹰一番话,大多新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有少数人依旧紧绷着神经。
第一个月确实如血鹰所言,这里的训练虽然严酷,但确实要比动不动就节目量翻倍的其他组好很多,晚上也睡得安稳,睡觉时间足有8小时,以至于一些学员开始找乐子打发时间。他们敢于如此,因为血鹰平时少管教他们,而且每天训练结束几乎就不见人影。
每天起床都有10公里的热身长跑训练,个别胆大的学员甚至开始偷懒。长跑是陵兆的得意项目,几乎每次都是第一,他逐渐开始适应这种高密度的生活。
如血鹰所言,这里的三餐都是些益气补血增强体质的高档食材,每天喝的蜂蜜水里也加入了能够激发潜能的特殊药物,并且无限量供应。经过了一个月的集训,陵兆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能增加了很多,精力充沛,全身的肌肉都在欢呼躁动。并且他还有一种奇妙的错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的体内生根发芽,缓慢成长。
随着实力的增长,他心中隐晦的不安渐渐消散。
但是今天早上有些不同,血鹰早已站在操场等候。
那些打着哈欠刚从宿舍起床准备集合吃饭的学员的脸顿时绿了。
“别紧张,我来这里就想说一下集训进度,今天下午会有文化课,还有,去了之后,不许交头接耳,不许透漏训练信息。”血鹰淡淡的朝这几个人望了一眼,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下午,他们被带到了一座广阔的地下设施内,这个地下室的四周全部用钢铁包裹,墙壁上则密密麻麻排列着光学投影界面。
此时的大厅里已经坐下了不少人,都是些生面孔。
这时候他发现了坐在第一组正中间的王者,他精神不错,正在拼命朝他挤眉弄眼。紧接着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个组的人数少了将近一小半,其他组也是如此。再看看自己四周,有的组员也眉头紧锁,察觉到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