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瓦
四
盛夏的夜晚，这还处于月初，当然见不到皎洁的皓月，取而代之的是那满天繁星。苍穹上没有云层，星星看起来要更亮更耀眼些，观察到的天象是格外的清晰，众星一览无余，还可以看见那条奇幻般的银河。飞机和卫星上的点点灯光现在看起来也是很明显的，这是一个多么浩瀚，美丽的星空。一望无垠的浩瀚苍穹曾经吸引了不少人的兴趣，尤其是小孩子们，这样的天空太能让人产生各种奇奇怪怪的遐想，有些人因此想出了一些关于天空的神话故事；有的人对天空进一步探索和研究，发现了一些天文规律；还有些异想天开的，甚至开始了飞往天空的大胆挑战。讲究浪漫的人仰望星空时总希望捕捉到一颗流星，乘机许下自己的心愿。也有无聊到数星星的人。
凉爽湿润的晚风吹走了空气中的高温和燥热，现在的室外已变得格外宜人，屋子里的电风扇和空调是比不上晚风的温柔丝滑。现在正是纳凉的大好时机，大人们几个聚在打谷场上，谈谈天气，收成等农事。海利自然在那放着兰花的小棚子边，双眼望着繁星以及山那边散射的灯火。休憩在树干上的知了时不时的发出清脆但又觉得讨嫌的鸣叫，蝉的叫声或许是夏天开始的标志之一。比蝉叫的更猛烈的当然是那水田和池塘里的青蛙，蛙声繁杂而洪亮，滔滔不绝，没完没了。如同是在夏夜里的交响乐。海利注视着他能看到的东西，聆听着他能听到的声音，尽管他早已习惯了这一切，但看起来还是那样投入，同时也觉得深沉。因为他现在要记住这个晚上，这一切在明天就不会看到了，听见了，他要再次前往襄莱。
自从有了上次在襄莱的经历，海利就把这一直铭记在心，人也如此，花也如此。似乎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怀念，可他心里又觉得两个之前没来往的人之时萍水相逢而已，至于那些花，他相信他能找到更好的。就在内心沉重郁闷的时候一个机会来了，按理说下一次去襄莱至少得一年后吧，为何这么快又能再次去？难道这小子要自己去？当然不是了，原因还是出在海若的身上。目前在乡村地区，能通上有线电视的村子是很少的，很多人还是用那种个人接收机收看电视的。以前发射电视信号的是国外的卫星，现在那些卫星即将停止发射电视信号，由国产卫星来接替他们的任务。所以地面的接收装置就得做好相应的变动，这里涉及到的东西非常多，不仅一般的老百姓怎么会懂，于是就需要这些搞搞有线电视的人来帮助。而他们自己的转播站也需要做一些变动顺便乘这个机会进一步发展多捞一些客户，乡里就安排这些人去襄莱进行短期培训，海若当然也身在其中。
海利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时机，但又不好意思向海若表达。经过一番思考与纠结后，他终于找了海若请求带他过去，但被拒绝了理由是“这是干正事，小孩凑合什么。”当然海利是不会罢休的他再次恳求，还装了一副可怜样。“上次在叶叔家认识一个同样喜欢兰草的伙伴，我就只认识一个这样的人。你不让我去，那我就只能天天坐到棚子边和那些兰草说话了。”这话的确有效，海若又想起了海利有些孤僻，要是把他闷坏了那后面可就麻烦了。于是在海利答应“一切听从指挥”的前提下带他过去。
这次坐的是乡里送那些技术人员的专门，与上次充满兴趣的旅途不同，海利竟然昏昏大睡。也许是车里人比较多，空气不流通，这个孩子第一次知道了晕车是什么感觉。下午到达襄莱后，一行人被告知学习的地点并不是在襄莱而是周边的一个地方，距离襄莱还有些远，第二天早上会有车来接送。这下海若懵了，如果不是在襄莱的话那么带上海利就会变得很麻烦。海利也急了，竟然不是在襄莱！那来一趟还有什么意思。时间比较紧急，海若准备将海利送上回去的车，反正是乡里人开的，他放心。不过两人有了个共同的想法，就是把海利“寄存”在叶仁那，凭着这么多年的关系，想必是不会拒绝的。
听了这个是事后叶仁很高兴的答应了，表示“不要说什么寄存，直接把这儿当家吧。”海利这下满意了，他的目的就这么的达到了。海若也省心了，跟叶仁交代几句话后便离开了。这下海利心里可高兴了，站在一个地方不由自主的想死了一个多月前在这里发生的事。想得正入迷时，叶仁的话打断了他的遐想。
“我已经叫了叶迪，她待会就会过来，到时你就跟她走吧，我还有些事要做就不陪你了。还是那句话，不要到处跑。”海利产生的疑问，难道他要把自己安排到其他的地方？想追问时，叶仁已经走开忙他的事去了。这些事也别想多了，待会自然就会知晓的。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海利所思念的人来了。但今天看起来似乎有些不一样，一个月前看到的是个可爱的娇娇女，可眼前这位女生，身高几乎和海利相平，长得如汉子般结实，整个人可以用“女汉子”来形容了。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叶迪，怪不得那天晚上能将海利重重的撞倒。当然她的长相还是很甜美的，尤其是笑起来特别迷人。海利感觉这人和以前的柳玲差不多，只是柳玲没有这副身板。她来到海利跟前，似乎想说什么话但稍微思索了一会，然后用海利所熟悉的话说“你可真是说话算数啊，这么快就来了。”也许这种话在襄莱几乎不会用到，所以叶迪说的比较生疏，有些标准话和阳适口音混合的感觉。但口齿清晰，听起来也没什么奇怪的。
“拿上东西，我们走吧。”刚站稳的叶迪又走出了这个门面，海利提着自己的背包紧随身后。走了十来不时听见叶仁在交换“小迪，搬章饮料过去吧。”海利准备过去帮她搬，叶迪拦住了他，俊俏的小脸微微一笑“你还是拿好自己的东西吧。”说完大步跑过去，搬着一个大纸箱出来。她是跑过来的，到海利这时还不喘一口气，海利心想“这哪是女孩家，比村里的女生还能干。”叶迪这时望额头上的头发那吹了吹“看啥啊，接着走吧。”
海利跟着叶迪穿过了一条马路又走过了一个小巷子，来到一个小区模样的地方。叶迪走起来步子迈的比较大，自认为是山里走路最快的海利都有点跟不上，何况叶迪还搬着东西。海利很想知道到底要去哪，于是加快步子走上前问“还有多远啊。”这时叶迪放慢了速度又作出一副略微思索的样子，然后又用那生疏而清晰的阳适口音说“现在走慢点，你要记住这里的路啊。”海利点点头，她继续说“还没告诉你，刚才那地方只是一个门面，那儿地方比较小，我家在前面还有一套房子，平时我就住在那边吃饭时就到门面那去，当然有时我会自己做东西吃的。我们要去的就是那，也就那有多余的地方，不远了，只有个两百米了。”海利这下放心了，原来是这样。
“那边就你一个人吗？”海利问到，他很难想象到一个人小女生是如何单独住那么大个地方的，他小的时候一个人睡觉时还怕黑暗处出来个什么东西。
叶迪沉默了一下，然后脸庞上出现了迷人的一对酒窝“当然不是的了，我还有个哥哥也在那，他叫叶奕。他是我亲哥哥，我们同时出生的。”
“这样啊，真不错呦，还有个好哥哥。”海利眼里充满着羡慕，一直以来他也想自己家里能多个伙伴，这样多好，有个兄弟姐妹的，哪里去都不会孤单。他的其他同学也有不少人家里有哥哥姐姐或是弟弟妹妹什么的，每当听他们说起这个海利就挺向往他们的，现在更是羡慕叶迪，要是能有个这样的妹妹该多好。
“不过，他…………”叶迪好像要说什么话但又收回去了，看样子似乎变得不开心了。“不过怎么了啊。”海利问到。叶迪抬起头一笑，不过笑的有些僵硬“没什么啊，我是说我这个哥哥有些内向，和我不一样。不怎么和新朋友交往，所以以后有什么事，请不要介意啊。”
“好的。”海利点了点头，他好像看出了叶迪的心情，但没有继续问个为什么。两人接着往前走，到了一栋楼前叶迪停了下来回头对海利说“记住楼号啊，我们在二楼。”
“恩，来的路我全记得呢。”海利的空间感很强，一般的地方只需亲自走一次，便可明白。在附近的山上，林子里走多远都没有迷路的记录。有些地方特别的幽深，一些捡蘑菇的大人进入后弄不清方向，而他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至于那青提河岸，好多孩子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屋子里应该没有人，因为叶迪是用钥匙开门的。进去后叶迪先忙着把那箱饮料放进位于厨房的冰箱中，海利在厅堂里环视了四周，整套房子中心就是这个厅堂，左边有两扇门，一扇通向楼梯，两门之间挂着液晶电视和一些家电，电视前是茶几和沙发。右边墙上有三扇门，从上往下依次是叶奕的房间，卫生间，叶迪的房间。厅堂北边是厨房，南边是一个阳台。整体来说房子通光通风较好，周围比较安静，装修也搞得不错。
放好冷饮后，叶迪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此时她的脸颊上挂上了绿豆大的汗珠。“看，这才是我的家。走，带你去看看你住的地方吧。”海利的房间当然是那个右边第二个门，打开门进去后只觉一股热浪袭来，热浪中还有种刚刚装修的味道。这是一间杂物间，就是叶迪所说的“多余的地方”。房里比较阴暗闷热，因为窗户紧锁着的，窗帘也处于拉下的状态。地面上和其他东西上有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一张单人床摆放在角落里，是立起来的。海利皱了皱眉头，该不会住这种地方吧，到了晚上岂不是要被蒸熟。当他愁眉苦脸时，叶迪已经把窗帘拉上，把窗户打开。明媚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顿时扑面而来，整个房间变得舒适多了，他的心情当然也愉悦多了。叶迪面带微笑且带点尴尬的说到“这房间一直以来都是闲着的也没什么人来，你今天又来的那么突然，所以来不及事先整理，现在我们就一起来动手吧。”说完出门去阳台上拿来了打扫工具，经过扫地，拖地，除尘等一系列整理后，方才杂乱不堪的屋子现在变得焕然一新。忙活完后两人已是满头大汗，正在厅堂里吹风注休息。刚才打扫以及搬床的声音可能有点大，那边有扇门开了，出来一位和海利年龄差不多的男生。海利第一眼看到他就想起了一个人，就是他的第一个“床友”袁洪，不论是相貌上还是身板和神态上，都有几分相似，想必这就是叶迪的哥哥叶奕了。
他似乎有些不开心，是带着一种即将要发怒的神情出来的。但看到这个房子里多了个陌生人后又变得镇静了，他打量了几眼海利又给叶迪使了个眼神。“这是海利，我的新朋友，这几天他就住在这，多多关照啊。”海利听得出叶迪说这番话感觉很生冷，似乎自己才是他哥哥，而叶奕才是个陌生人。“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海利带有微笑的说到并伸出了手，他是用阳适口音说的，海利看叶迪能听懂就以为这人也能听懂。叶奕好像不讲人情，他只是嘴角微微一翘用着标准话说“你好，我有事不陪了。”然后看了一眼叶迪便离开了。海利心中很是疑惑，这是俩兄妹吗？为啥一个如此热情，一个又是那么的冷漠，他带着好奇的眼光看着叶迪。
“他就这个样啊，早就给你说了，叶奕就是这个性格，别介意。”叶迪一脸无奈的说到，见叶迪似乎又不开心了，脸色很难看，海利便不在问了。而是说一个比较感兴趣的事“你的那些兰花在这里吗？上次看到它们后我一直恋恋不忘呢，现在能带我看看吗？”
听到这个话题后叶迪马上恢复了开心的样子“看来你想的是它们啊。”她带着迷人的笑说到“上次那四盆花是到了花期，这个地方周围楼层比较高，光照不是很好，所以那个时候我把它们搬到那边去了，现在又弄回来了。你要看的话我马上带你去。
“好的，好的。你的那些兰花是我见到过最美丽的，快到我去看看。”海利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叶迪看到那副急样忍不住大笑起来，不像是个女孩的笑而是像爷们般豪爽的笑。
虽然叶迪表现的大手大脚的像个男生，但她的“闺房”却十分表现了女孩子的个性，房间的墙纸是粉红色调，墙上还用一些贴纸，照片装饰了一番。还贴了不少奖状，海利看着这样奖状似乎有种新鲜感，只能说城里学校发的实在是太漂亮了，而自己的实在是土中之土！刚来的房子间，海利感到有些不适，如同进了一个阴凉潮湿的树林子。的确这间屋子的环境特点就三个字“阴”，“冷”，“湿”，这也是兰草生长的最佳条件。窗帘是一直拉下来的，房间里有些阴暗，室内装有空调，适宜的冷气一直放着的，在窗台下方有一个特制的木架，架子有两层，上面放着八盆精美的兰草。架子下面也有个类似于控制湿度的装置，是一个水槽，海利想这应该起不到什么作用，叶迪主要还是靠空调。她的房间也有温湿表，比海利家里的高级些，是电子显示的，海利看温室时，还要把那东西取下来，瞪大眼睛看刻度。那些兰草的花期已经过了，但它们的芬芳仍然留在这屋子里。按理说夏天住在这种湿度很大的屋子里很容易的湿疹，但叶迪看起来很健康啊，也许她变得和兰草一样，已经融入了这种环境而海利没待多久表出来了。
出来后两个“花痴”就在一起聊着他们都喜欢的内容，谈的甚是有味，停不下来。直到叶仁打电话过来叫他们去吃晚饭。在去的途中遇到了叶奕，他只是向海利示意点头便走了。海利注意到了擦肩而过时他和叶迪的眼神，那简直太可怕了，这哪是亲人之间的眼神，好像是两个仇人般。他是越来越磨不透这对兄妹到底是什么关系了。海利的吃饭速度很快，这都是在完小给“练”出来的，平时在家里没必要吃那么快，可这毛病就是改不过来。现在是在别人家，举止当然要斯文些，可他看到叶迪的吃相后便放开了矜持，因为她吃的“更高一筹”。饭后两人回到了那个地方，满身大汗的叶迪说她先去洗澡，海利便在沙发上歇息着。歇着歇着海利发现阳台上有些动静，便走了过去，原来叶奕在这一个人坐着。他也察觉到了背后有人来，但是没有回头，而是继续看他的夜晚风景。海利也不敢去和他谈话，只是站在后面看着叶奕看的方向。“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叶奕突然问到，他照样没回头。
见叶奕说话后，海利有些高兴了一丝笑容挂在脸上“一个月前来襄莱的时候。”当他以为叶奕会继续和他说话的时候，叶奕只说了“哦”后便没说了。直到叶迪洗澡出来后，他才说“今天累了，先休息去了。”然后回到他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洗完澡后的叶迪如同换了个人，刚才还是个风风火火的“纯爷们”，现在却是在那个晚上海利邂逅的可爱小姑娘。也许这就是水的魔力，但明天出现在眼前的肯定又是那个“汉子”。所以海利还是抓紧时间看几眼吧。“你现在去洗吧，搞完来阳台啊。”没办法还没看上几眼就得去自己房间找好衣物去洗澡。
洗澡出来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厅堂里的灯已经关了，只有阳台那是亮着的。叶迪在那里摆了个小桌子和两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两个玻璃杯还有一个玻璃茶壶，里面好像是些茶水。叶迪正坐在椅子上上看着外面的夜景，城市里的晚上虽然看不到满天繁星，但可以观赏到远处的绚丽灯火，在海利看来这似乎比看星星有意思多了。虽处在城市里面，但这里却是很安静，也很凉快还会吹来晚风阵阵。当微风拂过叶迪，吹起她齐颔的秀发时，那真是美极了。“快坐下吧，尝尝我做的花茶。”接着叶迪给海利倒了一杯茶水。
海利接过被子，先看看了茶色，是橙黄的。好像家里用干海棠叶泡的水。接着问了问气味，“是兰花！”他兴奋的说。然后拿起杯子慢慢品尝了一口，又作出细细回味的样子“真好喝，兰花很香，你处理的又很好，还加了点蜂蜜吧，又冰了一下，真是解渴消暑啊。”接着他拿起被子一饮而尽。叶迪笑着又给他倒上了一杯“你若觉得好喝，那就多喝点，冰箱里还有，不过啊，晚上跑腿可别怪我。”两人互相看一下，然后开心的大笑起来。
今晚夜色不错，两人聊的也很开心。酣然之后叶迪的心情似乎变得沉重起来“给你说个心里话啊，你要是我哥哥那该多好。”
“啊”海利很是惊讶“为什么啊，难道你这哥哥不好吗。”
叶迪生硬的笑了笑，这种笑都是不起酒窝的“你不知道，叶奕他从没把我当做亲妹妹看过。”
“这为什么啊？”海利更是疑惑了“亲兄妹不都是相处的好好的吗？”
“白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叶迪再次硬笑，不这应该是苦笑“时候该告诉你了，我和他虽然是一起出生的，但从小却没有生活在一起。因为我奶奶那边希望带一个孩子，所以就把我抱过去了，家就在阳适镇后面的碾盘山上，我从小是在那长大的，这么说来我们那时候隔得挺近的。所以我才会说阳适口音，但五年级的时候我爸爸才接我来这边。家里是应该要团聚了，可对于突然多出来的我，叶奕一直不认可，也许我一来到这里，爸妈的心思都花在我这个上面了。他才对我这样的，现在明白了吧。”
“哦。”海利傻傻的点了点头，现在有些同情这个叶迪，原来她也是山里长大的孩子，虽然家里条件比较优越但似乎并不开心啊，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好的，从现在起我就是你哥哥了。”
看到这副傻傻的样子，叶迪又一次化凝重为愉悦“先别说的太早，是哥哥还是弟弟还不一定呢，说说你的出生再下决定吧。”于是两人相互说出了生日，结果是十分惊人的。他们俩是同年月日出生的，不过叶迪要比他早来十几个小时，所以海利就是他弟弟喽。回房休息时，海利觉得这间房子现在如蒸笼般，热的难以入眠。他又不想去找叶迪，这个时候人家也应该睡了吧。于是忍着热气，静下心来想想今天的发生的点点滴滴。这功夫也是他在完小寝室里练出来的，快要入睡时门突然开了，灯光强烈刺激着他的眼睛，起来一看只见叶迪拿着一个插排和一个小风扇边接电源边说“实在是抱歉，把这事忘了，如果还是觉得热就去我那里吧”海利十分激动“太感谢了，有风扇就够凉快了，我们没吹过空调的人不习惯那东西的。”叶迪微微一笑“那好，晚安。”说完熄了灯，关了门。有了风扇海利反而睡不着了，因为他脑子里全是兴奋。
海利一共在这待了八天，他还想在这玩下去可海若肯定不会同意的。在这里他过了一个生日，虽然没有海若等家人陪着过，但能和叶迪一起过也是无比开心的。海利现在对叶迪更是依依不舍了，当然同样舍不得的还有那些兰草，他在走前问叶迪能否送他一盆，可叶迪坚决不给，其实这样的话，海利以后就不得不来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