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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午夜唢呐声

十一他们三个从林百生家出来后,在车上聊起案子来。十一说:“林百生当年帮的那个漂亮姑娘应该就是李明远的情人,也因为认识了这个漂亮的姑娘才想和他自己原来的女朋友分手。但他没有钱,没有貌,人家那么个漂亮姑娘凭什么会看上他?”

一心一边开着车,一边道:“你们说,这个所谓的漂亮姑娘从关到尾我们都不知道是谁?那她和三年前的车祸案有什么关系呢?林百生会因为这个女生而撞死了陈小瑶?”

一意同意一心的推断,说:“我觉得事情应该是这样,林百生偶然间认识了当时李明远的秘密情人,并疯狂地爱上了她。为了和她在一起,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包括撞死陈小瑶。”

一心摇了下头说:“不对,说林百生是为了这姑娘而撞死陈小瑶有点说不通。你想啊,这姑娘是李明远的情人,如果陈小瑶死了,那她这个小三不是有机会上位了?这样林百生反倒没有任何机会了,不是?哪个姑娘不喜欢做富翁的正牌妻子,还会去选择一个什么都没有的醉猫?”

十一听着两个哥哥的讨论,陷入了沉思中。过了一会儿后,她抬起头说:“不,二哥说的应该没错,林百生是为了这神秘的漂亮女生撞死了陈小瑶。只是里面的原因我不清楚是哪一种。第一种可能,是这个漂亮姑娘虽然是李明远的秘密情人,但她想摆脱李明远的控制,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在一次钱包失窃事件中偶然认识了林百生,这个林百生疯狂地爱上了她。后来李明远知道了这件事,威胁林百生,如果要让这姑娘重获自由,那就要帮他杀了陈小瑶。事成之后,他李明远不仅会给林百生一笔钱,还会同意让这漂亮姑娘跟林百生走。第二种可能,就是这漂亮姑娘和李明远一起合谋想杀死陈小瑶,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和时机。后来姑娘认识了林百生,知道这傻瓜会为了她做任何事,于是就编了一个山盟海誓的谎言来欺骗林百生,教唆林百生撞死了陈小瑶。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林百生之所以撞死了会陈小瑶,应该是为了这个姑娘。只是让林百生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发生后,不管是漂亮姑娘还是李明远都没有履行诺言,不仅没有给林百生钱,姑娘也没有跟他走。”

一心说:“那如果是这样,林百生为什么在监狱里不说出实情?这女孩说倒底是骗了他啊!”

十一笑了笑说:“哥,枉你做了这么久警察,当年这起车祸案已经被定为意外,那林百生为什么还要节外生枝?醉驾意外撞死人,最多坐个三五年牢。但被**,你想,这要坐多少年?恐怕这林百生就算再笨,也不会不知道里面的利害关系吧?再说了,这傻瓜说不定还抱着希望,希望那个漂亮女孩还会在狱外等他出来呢?”

听到这儿,一意往后一靠,说:“唉!看样子我们还是要把这姑娘给找出来啊!大海茫茫,去哪儿找啊?”

十一说:“其实也不难找,你想这李明远虽然表面上是老好人,大情圣,好老公。但他毕竟有了情人,男人嘛,偷吃了,总会露出蛛丝马迹的。我们去找他的朋友问问,说不定就会有线索了。”

一心笑了:“别白废功夫了,我找过他最好的两个朋友,都说李明远是好老公,没有情人。这李明远藏个情人,还真够神秘的!”

十一呵呵呵呵笑个不停,说:“大哥,你当时找李明远的好朋友时,是在他们家,他们各自的老婆都在边上。如果他们说李明远的确是有情人,那不是会惹祸上身?他们的老婆肯定会认为他们和李明远是一伙的,也会在外面包**,找小三。就算他们俩的确是什么情人都没有,但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省得闹家变。再说了,如果他们俩也有个情人之类的,那这一闹,不是给自己找麻烦?所以,就我看来啊!这两个什么朋友,没说真话。”

一心被十一这么一说,还真不得不承认这女生对小三这事儿,还真的比男人敏感。一意开玩笑地说:“丫头,你这么灵敏,跟警犬一样,要知道你喜欢的那个霍凡可是大明星,那身边,呵,莺莺燕燕一堆。你看的过来吗?别到时候回来向我和你大哥哭诉!”

十一一听这话儿,脸红到脖子根儿,说:“别胡说八道。我和霍凡什么也没有!”可是说完后,又悠悠地叹了口气说:“唉!人家是大明星,光芒四射,我呢?就一穷矮挫,你们说,大天鹅怎么会和肥企鹅是一对儿?”

一心和一意看到十一垂头丧气的样子,说安慰她说:“丫头,谁说你是一只肥企鹅啦?我们觉得你就是我们家的天鹅,还是最美的那一只!”

十一笑了,想:就算自己是只肥企鹅,有这么两个爱她的哥哥,那她也是一只幸福的肥企鹅!

很快,李明远的两个好朋友张宇,刘胜强被请到了刑警队。

一心倒了两杯茶给他们,开始讯问:“上次你们说李明远没有情人。这个应该不是事实吧?”

张宇首先回答道:“没,没有啊!李明远他,他没情人!”

刘胜强也拼命地点头说:“是,是,是!”

一心看了看他们,问:“据我们调查得知,李明远应该是有个秘密情人。你们肯定是知道内情的。你们为什么选择隐瞒?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替你们的老朋友保住名声?我告诉你们,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看,这李明远,远远不是什么大好人,好老公!你们最好把你们所知道的一切一一告诉我们。现在李明远死了,这个神秘的情人,和他的死有非常重要的联系。如果你们不说,不仅是对不起你们的老朋友,也会让我们怀疑你们是不是故意知情不报,包庇罪犯!”

张宇和刘胜强被一心这么一唬,吓得赶紧说:“没有,没有,我们没有故意知情不报的。没有,没有!”

一心说:“那你们就要把你们所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

张宇和刘胜强还在犹豫不决,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这时十一走了进来,说道:“你们要是真的选择什么都不说,那我想我们就要怀疑是不是你们串通制造了这起意外,合谋害死了李明远?那这样,我们就要对你们展开调查了,那你们的什么朋友啊!亲戚啊!同事啊!我们都会一一盘查过去,当然也包括你们的私生活。那这免不了要把你们的老婆啦,情人啦之类的集中在一起,大家聊聊天,说不定她们会证实你们的清白。不过,这后果嘛!你们自己考虑。”

张宇紧张地大声嚷道:“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做,我们,没有,没有制造什么意外!李明远的死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十一微微地笑了下,说:“那就我问什么,你们回答什么!”

十一轻轻地咳嗽了一下,喝了口水清清嗓子,道:“现在你们能告诉我们,李明远的秘密情人是谁了吗?她叫什么名字?”

张宇看了看刘胜强,说:“唉!好吧,我说!李明远的情人不只一个,有好几个,但具体的名字我不知道。”

这下轮到十一惊讶了,哇塞,这李明远还真够风流的呀!

十一咬了下嘴唇说:“那你们仔细想想,三年前,三年前,李明远的情人是哪一个?有印象吗?应该是三年前他最喜欢的那一个。”

这时刘胜强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三年前,是,三年前老李有一个相好的,长得很漂亮。叫什么美的!哦!对了,叫林凤美。很漂亮,个子高高的,是原来李明远在一次酒桌上认识的。后来这林凤美就做了老李的情人,被老李养在我们市里一个叫小竹林的小区里。”

张宇被刘胜强这么一说,也想起来了,说:“是,是,是,是在那个小竹林小区,那里是李明远给这姑娘租的单身公寓。因为当时陈小瑶有点怀疑老李在外包**,所以老李很少把这姑娘带到公开场合。就有一次我们几个老朋友吃饭,他带过来了。那姑娘,长得水灵!”

十一问:“那你们知道这林凤美原来是干嘛的吗?陈小瑶死后,按道理,这姑娘这么漂亮,李明远应该是很快要把她娶回家啊!”

张宇说:“唉!这老李怎么会对这么一个姑娘认真?说实话,陈小瑶死后,我们哥几个也以为他会娶那姑娘,可是老李说了,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好不容易恢复单身了,还不赶快享受人生?至于那姑娘干什么的,我们不清楚,只知道老李是在一个什么交流会的酒桌上认识的。”

十一又问道:“那你们知道这个叫林凤美的姑娘离开后和李明远还有联系不?”

刘胜强说:“这不清楚,老李没和我们说起,只是后来没见他带过这姑娘出来。这姑娘见老李没意思娶她,兴许就离开了呗!哪个姑娘愿意这么没名没份的一直跟着你啊!”

送走刘胜强和张宇后,十一说:“总算知道这姑娘的名字了,林凤美,呵,还是挺美的一个名字,不知道是不是人如其名,和凤凰一样美!”

说到凤凰,十一突然想到,刘胜强所说的那个小竹林小区不是就在凤凰路的西面?那照这样看来,三年前出车祸的那个晚上,陈小瑶不是回家,而是知道了李明远在小竹林有个安乐窝,是去找林凤美算账的。那林百生之所以会出现在那儿,是因为他知道陈小瑶会去捉奸。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算好的,有预谋的。有人事先把林凤美的存在告诉了陈小瑶,陈小瑶当天晚上怒气冲冲地去找林凤美和李明远。却没想到这一切是李明远算计好的,李明远利用林凤美买通了林百生,在凤凰路的路口开车撞死了陈小瑶,制造了一场醉酒驾驶引致他人死亡的意外。事后,李明远却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意娶林凤美,所以林凤美在三年后精心策划了这一次摩天轮意外的事件?可是林凤美究竟是怎么样让李明远准确无误地坐上那个有问题的摩天轮呢?还有她一个弱质纤纤的女人,怎么会懂得电焊这种技术活儿?

思来想去,只有把这林凤美找到,才是最重要的。

一心让三山市各大派出所一同寻找这个叫林凤美的姑娘。据调查,三山市内叫林凤美的一共有3600多个,简直是大海捞针。十一看了名单后,头都大了,说:“这林凤美万一只是个假名字呢?”一句话把所有人的热情都给浇灭了。

但不管怎样,事儿总是要做的,案也是要破的。

十一又重新开始看这3600人的名单,突然,她发现其中一个林凤美现在就在出事的游乐场上班。也就是那个叫子开的电工正在追求的姑娘,阿美。

十一对这一个发现欣喜若狂,她开心地叫道:“大哥,二哥,找到了,找到了。这个游乐场的阿美,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林凤美。”

一心和一意得到讯息后,很快到游乐场,把这个阿美给请回了刑警队。

十一仔细打量这个阿美,的确很漂亮,瓜子脸,柳叶眉,大眼睛,一张小嘴红若丹霞。

阿美一到刑警队,就说:“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请我来!是因为李明远的死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陈小天会为了我,杀了李明远。或许也不全是为了我,应该也是想替陈小瑶报仇吧!”

陈小天?的确是陈小天把摩天轮上轮轴的螺丝给拔了,按她这样说,那陈小天和陈南杰所维护的就是她!就是当初破坏陈小瑶婚姻的她?这可能吗?还是说,陈小天和陈南杰根本就不知道当初陈小瑶去凤凰路捉的那个奸,里面的小三就是她?

十一的脑子开始飞快地运转着,想着整件案子的发生,经过。她深吸了一口气,问:“我们先不说摩天轮的事,也不谈陈小天,我们先来聊聊别的事儿。林凤美,三年前陈小瑶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阿美的眼里飘过了一丝惊恐,但她很快镇定下来,说:“什么三年前?我不知道!陈小瑶是陈小天的姐姐,和我有什么关系!”

十一道:“没关系?三年前你是李明远的情人,三年的那个晚上,陈小瑶是去凤凰路的小竹林小区找你们算账的。却没想到人还没到小竹林,就被林百生撞死在了路口。你还想说你和李明远没有关系吗?需要我们把张宇和刘胜强请来辨认下,你是不是李明远的秘密情人吗?”

阿美的神色开始慌张,手脚开始有点发冷,她咽了咽口水说:“是,就算我三年前是李明远的情人,那又怎么样?陈小瑶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是被人撞死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十一习惯地开始咬嘴唇,道:“陈小瑶是被林百生撞死的,而林百生,你应该不陌生吧!他可是疯狂地爱着你,直到现在,我想他还希望从牢里出来后能和你再续前缘。三年前,是你和李明远私通,后来你在偶然下认识了林百生。当时李明远想摆脱陈小瑶,却又不想把自己的财产分割给她,于是狠心地想把自己的结发妻子给杀了。一来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陈小瑶所有的财产,二来还可以取得一大笔保险金,一举两得。而你,当时是李明远的情人,你想,如果陈小瑶死了,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上位,取代陈小瑶,成为李明远的合法妻子。这样你就可以结束这偷偷摸摸的日子,还可以让自己过上富足的生活。所以当李明远提出让你去勾引林百生,利用林百生开车撞死陈小瑶时,你并没有反对。反而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于是你装成一付可怜兮兮的样子博取林百生的同情,你骗林百生说你被李明远控制了,你是李明远的情妇,但你不想再这样下去,你想结束这一切,你想和他林百生在一起。然而李明远不肯,他威胁你,说如果你离开他,就会对你不利。除非,有人帮他把陈小瑶杀了,那他就考虑放了你,让你恢复自由身,让你可以和林百生在一起。结果林百生这傻瓜相信了,说来也不奇怪,林百生的性格本来就是那种喜欢强出头,爱用拳头来解决一切,还觉得这是讲义气的笨蛋,再加上被你的迷昏汤灌一下。所以你不废吹灰之力就让林百生相信你是被迫的。可能你还给这笨蛋一个希望,说什么会等他出狱啦之类的谎话。结果林百生真的为了你把陈小瑶给撞死了。还有,我想当初透露给陈小瑶知道李明远在小竹林有个小公寓的应该就是你本人吧!你和李明远算好了陈小瑶当天晚上会去凤凰路找你们,所以你们早早把林百生给安排好了。是吗?你知道吗?因为你,毛毛没有了妈妈,陈南杰老爷爷没有了女儿,这三年来,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阿美的眼泪“扑扑”地往下流,说:“我,我,我当时真的是被鬼迷了心窍啊!后来,后来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总感觉陈小瑶来找我来了。有一天,我听见,我听到凤凰路上居然有人吹唢呐,那声音凄凉,哀怨!我,我走出去一看,是个老人在吹,就在陈小瑶出事的地方吹。我很害怕,真的!那唢呐,我一辈子不会忘的。”

十一叹了口气说:“你知道你做错了,为什么还不收手?陈小瑶是被李明远谋杀的这件事,是你告诉陈南杰和陈小天的吧!”

阿美痛苦地点了点头,“是!”

十一说:“后来呢?你们合谋除掉了陈小瑶后呢?李明远为什么没有娶你?你是因为这个把李明远杀了?”

阿美连连摆手说:“没有,我承认三年前陈小瑶的死和我有关,但李明远的死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啊!”

十一心想,看她这样子不像在说谎,但如果不是她杀的李明远,那是谁?但说是她,这么一个女人会策划这么精密的摩天轮失事事件吗?

十一道:“那你先说说陈小瑶死后的情况。”

阿美捏了下自己的手,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好吧!我全说了。陈小瑶死后,林百生给我打了电话,我按照李明远交待的,让他不要逃逸,直接报了警。后来他被判了五年,我哄他说我会等他。其实我心里是想嫁给李明远的。可是后来,我一直被陈小瑶的死所困扰,精神上压力很大,再听到了陈南杰的唢呐后,我更加害怕,导致我精神开始恍惚。这时李明远就慢慢地开始疏远我,偶而来小竹林一次也从来不提娶我的事儿。后来干脆连人都不见了,我去找他,他就说大家好聚好散。我当然不同意,我人也给了,情也没了,还帮他杀了他妻子。我怎么能让他这么轻易把我抛弃了?但他找了一批地痦流氓来,威胁我,说如果我再缠着他,他就一拍两散,反正当初教唆林百生撞死陈小瑶的人是我。我没办法,只好忍了。经过这件事儿,我觉得人真的还是要靠自己。所以我痛改前非,来游乐场上班。”

十一冷笑了一下,道:“你痛改前非?你会痛改前非,怎么会让陈小天和陈南杰替你背黑锅?陈小天会为了你把螺丝给拔了?陈南杰为了维护你,宁愿自己坐牢也不愿意把你说出来?他们要知道当年是你,你教唆林百生撞死了陈小瑶,你让他们怎么办?你痛改前非?你简直是无药可救!”

阿美哭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我,我后来到游乐场来上班后,无意间认识了陈小天,当时我不知道陈小天是陈小瑶的弟弟。有一次,和他聊天时,他说起他的父亲,也就是陈南杰,经常晚上在午夜时去凤凰路吹唢呐悼念女儿,我才知道他原来就是陈小瑶的弟弟。当我知道他是陈小瑶的弟弟后,我第一时间就开始疏远他了。可是我,我想到我会真的爱上,爱上他!”

十一说:“你爱上陈小天?那那个叫什么子开的小伙子呢?你还真强,到哪儿,哪都有追求者!长得漂亮,还真就有好处。可惜你的漂亮让你有恃无恐!”

阿美擦了下眼泪说:“子开,子开和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我,我只是利用他来气走小天而已。我和他什么也没有。”

十一摇了下头说:“多可笑啊!你居然爱上了陈小天!而陈小天居然不知道你就是杀他姐的凶手之一!那李明远呢?说说李明远吧!”

阿美急了,说:“我说过了,李明远的死和我没关系!我真的不知道他会来游乐场!我更不知道陈小天拔了螺丝!”

十一看着阿美,想,真是这样吗?杀死李明远的真的不是阿美?那不是她,又会是谁呢?难道还有一个凶手是隐藏在深处,不为我们所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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