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纷扬,屋内已燃起了炉子,暖和了许多。王氏让钏儿倒些姜茶暖身,却总是恍恍惚惚的模样,
“钏儿,你在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夫人......钏儿,钏儿有件事不知该如何做,还请夫人明示。”
钏儿吓得手都抖了起来,眸中不断放大恐惧,王氏细心地拉住她的手,道,
“钏儿啊,这几年你跟着我,对外虽说是主仆,却似我亲女儿似得,有事便和我说。”
“是,夫人。这几日赵氏死了,我看小鹊夜夜陪着探春小姐守灵挺辛苦的,就顺道带去与她一起吃,结果......
【回到昨夜】
“钏儿姐,你怎么来了?”
“我看你大冷天的还要待在这挺难熬的,就来陪陪你。”
钏儿将糕点放下,拉过小鹊的手要替她取暖,却发现那双手伤痕累累,钏儿立即心疼了,
“这是赵氏打的?她怎么如此的恶毒?”
“没事的,我都习惯了,钏儿姐,你别难受了。”
“怎么能不难受?你怎么也不和老太太说呢?”
钏儿噙着泪水,取出随身带着的药膏替她细细抹上,
“我......其实二夫人也是个苦命,原本是个丫鬟,受尽了苦难,好不容易做了夫人,还直被人们议论,她的恶毒,都是被人们所逼的。”
“那你就让自己做她的出气筒?罢了。小鹊,你实话与我说,赵氏到底有没有......”
小鹊立即缩回了手,眉头锁了片刻后,紧咬下唇,
“钏儿姐,我也和你实说了吧,但你绝不要与别人说。”
“好,我不说。”
“其实少奶奶真是被二夫人所害。二夫人当时找来了马道婆,说要让她先把蛊种在大少爷身上,所有人都寻不得毛道婆,就只能换血,然后再让马道婆施法将少奶奶折磨死。”
“什么?!她竟如此的狠毒!”
“我不过一个下人,又能说些什么,就是去告知老太太,二夫人也饶不了我。钏儿姐,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探春小姐守灵的时候都只有我陪着的。”
“好吧。”
钏儿眼望窗外的天色也已不早了,便先行离开。行至半途,想起那盒子还没拿,又返回了灵堂。
方才步入灵堂,便闻得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走近一看,竟发现小鹊已倒在地上,胸前扎着一把花剑!钏儿认得,那是探春的花剑,她一时惊慌,吓得险些叫出声来。忽然,小鹊咳了几声,虚弱的眼神飘忽在钏儿身上,
“钏儿姐......钏儿姐......”
虽是害怕,但钏儿还是赶快跑去扶起她,眸中噙着泪水,
“小鹊,是谁害得你?我去叫人来!”
“不用了......钏儿姐......我就不活了,凶手是,是探春小姐,她已经知道二夫人的事了......”
“你别说了,你一定能活的!”
“没救了......这是,证据......”
小鹊将手中紧握着一只雕花耳坠,正是探春靠近她时掉落的,钏儿拿过耳坠,将已经断气的小鹊放下,又听见有脚步声,便立即躲到墙角后边,接着纱帘偷偷往外瞧,竟看见探春回到灵堂,将小鹊胸前的花剑取出,重新用一把匕首往她方才胸前的伤口扎去,,又做了些打理,便匆匆离去。
接着就是黛玉和贾宝玉被探春诬赖的事了。
这一幕不断回放在钏儿脑中,如同噩梦般,惊恐不断......
【回到现实】
“夫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钏儿,你且不惊,有我护着你,你先将那耳坠给我看看。”
“是。”
钏儿从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耳坠递给她,王氏细看下,这雕花耳坠是前些年探春生辰她亲自挑的,不会认错。
“钏儿,此事你先别声张,任谁也别说,先看看形势吧。”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