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小就这样进入了我的生活中。
一周后,毛小舜的父母来了深圳,我又托阿玫将孩子送到了她那个亲戚那里去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毛小舜的父母解释这个孩子。
我没有怀过孕,没有生过孩子,公公婆婆都知道。孩子虽然是毛小舜的,但不是我的,这件事本来是我的屈辱,但我不能让它再尴尬了两个无辜的老人。
毛小舜啊毛小舜,毛小小是你的孩子,却不能认你的父母,这是多么讽刺的结果!
将毛小舜的骨灰送回江南老家安葬了后,我即日就返回了深圳。两位老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慰我。
回到深圳后,家里没有了毛小舜的骨灰,我才从公司里将明张影的骨灰拿了回来。
就算他们两个死在一块儿,我也不会让他们两个在一起,一刻都不让!
从领回他们两个的骨灰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将他们放在一处。
我要将他们永远永远地分开,让他们即使到了那边也永远没有碰面的机会。
明张影的老家在云南偏远的农村,父母早已过世,她一直是由单身汉叔叔养大的,
叔叔常年在外做工,工作又不稳定,经常换地方,所以在她上大学时,她几乎就跟叔叔失去了联系。
那时,我是她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她的这些情况,在大学期间,大概只有我知道。
我和明张影不是一个班的,连专业和所在院系都不同,她是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我是外语学院翻译专业。
我和明张影的认识纯属是一个巧合。
那是大一下学期开学后不久的2月19日,那天,也是我的生日,班上几个要好的同学和室友要为我庆祝一下,我们决定去学校外的一家西餐厅玩一下小资。
也就是在这家西餐厅里我认识了明张影。当时她在餐厅里做服务员,正好为我们这一桌下单。
下单时我就注意到她了,给我的印象很深。
虽然穿着简朴的服务员工作服,扎着马尾,但她的明艳和清冷的性感让我震撼。
她离开后,我脱口对身边的毛小舜惊叹了一句,“她好美哦!“
毛小舜一脸茫然地望着我,“谁啊?“
我说:“刚才那个服务员啊!“
他讪笑,带着一贯捉弄我的表情,“没注意,我的眼里只有你……“
虽然我和毛小舜谈话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其他人捕捉到了只言片语,他们开始轮番取笑他的这句话。
对于别人的调侃和取笑,他一句话也不辩解,甚至还有些得意。
他望着我,笑得狡黠又憨直,温温的,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咧着嘴微笑着,带着点羞涩。
我几乎是又怒又羞,伸出手朝他胸前一推,差点将他推倒在地,幸亏他及时捉住了我的手,替他自己扶了一把。
那时的我,早被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甩又甩不掉,性格又温吞的毛小舜逼成了一个野蛮女孩,当淑女的心早就死了。
而毛小舜,还是和高中时一样,话不多,但只要一开口,不是捉弄我,就是调戏我,一定是将我气得半死。
并且,还有一点他从来没有变过,就是依然锲而不舍,明目张胆地追求我。
但他也有与高中不同的地方,就是他莫名地越来越帅气了,这大概是与他越来越自信有关吧。
正如毛小舜高中时说的那句话,他要让我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最强大脑,他印证给我看了。
和他同班后的两年高中生活,他不仅成绩优秀,课外业余活动也样样拿手,没一样比我差。
并且每一样他几乎都从来不让我,还总是用轻轻松松的姿态赢了我。
如果说认识他之前,我是一个高傲的公主的话,认识他之后,我几乎就被他整得一点端庄淑女的形象都没有。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他呈现给别人的所谓的憨,其实是轻松和漫不经心。
说准确点,应该是自信。
他不仅自信,让他看上去越来越帅,最主要的是,他的确长得比一般人高出很多,所以站在人群中总是成了最抢眼的那一个。
并且,他还是以高出录取分数线很多分,仅仅只是为了追随我,才填报F校被录取的。
所以,一进入大学,他就引起了很多女生的注意和追求,甚至很多女生以和他说了一句话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