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马上去找易晨行,告诉他这件事。可犹豫片刻,心想他明天找墓,就先把照片拍了下来。
我看着刚拍下的照片,想马上跑去问雨寒或者她爷爷,可害怕失礼,便坐到床上,回忆着当时发生的事。
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或许外公还活着,也不会得知母亲的消息。
可他怎么突然消失?如果母亲的头发和篦子都是他放进去的,那几张图纸呢?
为了不让自己想那么多,我看了看钱包里和外公的合照,又看了看大哥给“护身符”,再摸了摸雮尘珠,解起了锁。
等快到天亮,我才解完。我洗了把脸,回到房间后,走到了窗边,打开窗户的瞬间,随着新鲜空气涌入,心情也变得舒畅了。
觉得有些困意,我躺在了床上。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被一阵闹铃声惊醒。
没过多久,易晨行走了进来,见我已醒,就又回屋准备了。
早餐过后,他们准备出发,没想到秦老爷子临时改变了主意,也带着两个徒弟,跟着一起走了。
那老爷子太倔强,不听劝,经过刘哥和他几个徒弟苦口婆心,让他答应在盗洞等他们,才把他带了去。手里还一直紧握着他儿子的解锁工具。
易晨行知道我熬了一夜,说了我一顿,气得我把他给我折的五十块钱护身符还给了他,其实只希望护身符能带给他平安。
他们走后,我迫不及待地带雨寒走到了房间,指着上面相片上的人问道:“他是谁?”
“是父亲的朋友,我只见过两次。好像姓顾!怎么了?”她有些好奇。
“我想找他!”
“这上面既然有你父亲,应该和他认识。”
她倒是没有问,反而说道:“他是个怪人。我记得第一次见他,跟他打招呼,他只是点了下头。但和父亲说话!这也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我想还是先放着,等大哥出来后,让他去问。我想着他交代的事,就说道:“我想找冥芝和阿魏。”
她愣愣地看着我,随后说道:“是阿震哥让你找的?这些东西可遇不可求,我们倒是可以去黑市看看。”
“黑市在哪?”我问道。
“黑市晚上十一点开,晚上我带你去。但你得帮我卖机关盒。”
想着她又要拿机关盒骗人,我没有点头。她却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笑了笑说道:“爷爷喜欢树,卖的钱都拿去种树了。”
“种树?”我疑惑道。
“这是爷爷的爱好,况且,盒子也值那价!你觉得呢?”她冲着我笑了笑。
我点了点头。虽说有些捉弄人,但对我们解锁匠来说,每个机关盒都是无价的。
我想到易晨行说这里以前是坟地,便问道:“易晨行说,这里……。”
她又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一样,说道:“你怕鬼?”
我没有说话,而且表现的很镇定。
为了岔开话题,我把解好的机关盒递给她道:“你爷爷很厉害,在原有的机关基础上,做了很多创新。”
“这是很多人研究后的成果。没想到,你花了一晚上就解开了。连鸭蛋壳也没碎。”他接过一个盒子,拿出里面的空鸭蛋壳,看了看。
她把蛋壳从新放到盒子里,又接过另一个机关盒道“你睡吧!醒了给我打电话。”
我应了一声。等她出门后,我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已经快傍晚了。打开手机,发现两个未接来电,是城子和雨寒打来的。
我和城子通过电话后,给雨寒打了电话。吃完晚饭,她带我到外面逛了一圈,熟悉了下环境,又回到客厅,吃着我们带来的大葡萄,聊起了机关盒的事。
见她饭没吃多少,葡萄到吃的挺多,小口小口的就没闲着。我有些不明白,女的为什么都爱吃水果。
她说她爷爷只吃葡萄,还给我讲了个月圆之夜,狼吃葡萄的故事。
狼会吃葡萄?我一点也不信。但易晨行倒是挺会投其所好。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她问一句,我答一句,最后变成她自己独说。直到聊到很晚,我们才出了门。
她开着车,将近驾驶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了地方。由于是繁华地段,到没觉得恐怖。而且旁边还有夜市。
我们停好车,而雨寒向楼前的几个大汉亮出了一个黑色勋章,就带我拿着盒子走向了这个高楼的地下室。
她告诉我,这里白天是不开的,晚上也只开两个小时。里面的每个人都会摆些照片,而摆放照片的人却不一定是主人。因为这里有专门的中介,介入于买者和卖者之间,等一笔买卖结束后,他们会从中扣除些利润。还有,这些交易通常都是在白天,通过中间人的介入下,私自进行的。
由于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这里有全国各地的客户,而且私下买卖的都是真品。只有仿品和一些次等的东西,才能拿进黑市直接交易。
雨寒拿出的黑色勋章,是她档口的牌子,只有亮出勋章才可带东西入内。但我觉得好像没那么简单。
我们走向第一段,这里有八排小档口,人也很多,但很安静。她说,这第一段都是高仿精品,小到金钗玉石,大到瓶瓶罐罐,应有尽有。看着那些精致的小东西,也别有一番韵味。
我也会看些古董,但那些瓶瓶罐罐除外。可到了这里却看的眼花缭乱,每样东西都觉得稀奇。
走到一个档口前,我发现一个黑玉扳指,正要伸手去拿,雨寒突然挽住了我的胳膊,冲着摊主笑了笑,带着我向前走了几步,才放开我的胳膊,小声说道:“魏坎,这里的东西不能随便摸,摸了可就得买走。”
我一直注意着她手上的纹身,也不能确定碰没碰到我,但总感觉胳膊痒痒的。也多亏手里提着机关盒,要不再怎么不好意思我也会挠的。
“不能摸,怎么看?”我问道。
“这当然是这里的规矩。待会儿我们卖货时再给你慢慢讲。”她一直保持着微笑。
当我们走到第二段时,发现有个十来岁的小孩,坐在地上的小凳上,守着一个枕头大的黄色木盒。而且小孩旁边还围着几个人,看着盒子却一直没有碰。
小孩一直微低着头,黑黑的小脸上眼睛有些肿,好像是哭过。他穿着一身蓝色校服,一只小手还轻按在盒子上。
开始我以为是机关盒,却发现上面锁着个长锁。长锁很漂亮,成鲤鱼型,做的惟妙惟肖。但盒子却很普通,没有雕纹,也没上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