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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在你身后,助你星途坦荡

与此同时,在另一幢公寓里,江陵川与白若玲相对而坐,一同庆祝这个辞旧迎新的时刻。烟火绽放在白若玲的身后,映衬出略带娇羞的脸庞,而江陵川的目光略过她盯着窗外的颜色,若有所思的浅笑。

下午的娱乐新闻标题打出:“星空工作室创意总监空缺两年,近日正式迎来新人入驻。新任总监为当红网络女作家。”不管是不是真的当红,这条新闻出现以后,就是真正的当红。

“邢星这样对你,你都不介意吗?无名新人,上任就是创意总监。”

“没有什么可介意的。当初选择离开,就知道会有新人接替,意料之中。比我想象中的时间还要长了些。他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江陵川的话中似乎带着嘲讽和挑衅,白若玲却回答的很淡然。

“你倒是想得开。这个女作家……有点儿意思。当初推了她一把,没想到还成就了这样的缘分,看来不能小看她啊!”

“什么是当初推了她一把?”白若玲不解。

“没什么。你不需要知道这些。”

“陵川,我不希望看到你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这是为你好。”

江陵川听的有些不耐烦,继续喝酒。

两年前,白若玲弃旧爱挺新欢,顶着骂名毅然从星空跳槽到川江,轰动一时。她的离开给星空工作室以及邢星都带去了不小的打击,相反,没多久,江陵川的造势取得相当不错的成绩,被誉为“金童玉女”,但并未传出恋情告白,只是合作关系,昔日的“白星组合”陨落无声。此后,星空工作室作品、宣传,虽有风头强劲的时候,但创意总监职位一直空缺。界内一直认为邢星之所以不招新总监,对外宣称没有物色到合适人选,实则是为白若玲旧情难断。

这次,星空工作室高调宣布新任人选,此举在外界看来,不仅是邢星的东山再起,很可能会带来一段新的佳人佳话。

新官上任的米露,只是埋头处理遗留的历史问题,无暇关注媒体的品评,更不太习惯自己生活形态的改变。每天出门在公交地铁站都会受到“注目礼”般的待遇,更还有邢星的粉丝送上礼物,当然,这些礼物都是给邢星的,她只是帮忙捎带过去而已。接连几天都是如此,终于,米露受不了了。

“我靠!我都成人肉快递员了,还不给快递费的。”

一进门,米露把怀里抱的,手里拎的,一股脑丢到桌子上,一边气喘吁吁的埋怨。

“你是高级快递员,不需要地址就可以准确无误的把东西送到。精准,高效,免费!”DK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幸灾乐祸的补了一刀。

“切!”米露毫不犹豫的回敬了他一个白眼,继续工作。

最近的米露一直处于闭关状态,每天接触的人都只DK和邢星,行动轨迹只有家和工作室两点一线。

邢星的新专辑紧锣密鼓的筹备着,首推单曲更是重中之重,能不能打出漂亮的开门红,就要看这次发布的排布造势和作品质量了。这对身居要职却没有市场经验的米露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她要恶补的东西太多了。

邢星从片场回家的时候路过工作室所在的大厦,远远的望去,米露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于是到楼上看看。公共办公区已经空无一人,只有米露和DK在办公室,专注的边听边商量着什么。邢星没有打扰他们,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米露已经把三首主打歌曲的发布时间以及与发布时间搭配的主题都设定好了,只待三首歌录制完成。最近就和DK一直在反复修改调整主打歌的歌词,确保能在首播时候引起共鸣。工作中的米露更像个女战士,挥舞着长矛,指点着方向,正势如破竹的冲向胜利的旗帜。此刻,邢星的眼里只有她,不放过任何细节的她,不在乎熬夜到凌晨的她,尽管眼下的黑眼圈已经暴露了她的疲惫,仍然阻挡不了邢星炽热的目光围绕她的身畔。

终于大功告成,米露舒服的神了个懒腰,撇到门口站着人,以为是错觉,仔细看是邢星。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啊?”

“看你这里亮着灯,估计还没走,就来看看你。”邢星这才温婉一笑的走进来。

“咖啡,宵夜,还是热的,赶紧吃吧。”把东西放到桌上。

“已经1点多了,还真有点饿了。”DK打着哈欠,看到吃的格外精神。

看着米露的黑眼圈,但是眼神还是那么精神,可以想象的出刚才的状态是多么的投入,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人,想到这更是心疼她。

“怎么样了?还要加到很晚吗?”

“今天已经可以收工了。前三首主打已经确定两首了,明天你要开始录歌了哦。等你录完这两首,剩下的一首也做好了。”米露丝毫不觉得累,还很享受这种状态,因为她在为她最爱的人努力。

“咳咳。下面由我来介绍一下,这次三首主打歌的主题以及发布节奏。”DK像模像样的开始他的演讲,“首先,第一首主打《爱的季节遇见你》,主题就是相遇,发布时间在2月14号,也就是情人节,结合情人节的气氛,浓情演绎爱的邂逅;其次,第二首主打《很幸运爱上你》,主题就是相遇后相知相爱,发布时间在3月14号,白色情人节,继续渲染爱的气氛,烘托白色情人节的浪漫甜美;最后,第三首主打《爱不离开》,主题相爱约定终身,发布时间4月5日复活节,复活节象征着复活与希望,寓意爱情与希望同在,携手未来,照亮希望。”DK以一个搞笑做作的pose结束了表演。

这个发布搭配的几乎完美,邢星不得不惊叹,这个女孩的领悟力是多么的超强。尽管她对音乐市场并不是很了解,却用心去把每个细节联系起来,用自己的想法打开思路,制造不同凡响的效果。

“其实,还不是很完美,我也只是尽我所能,毕竟我还是个行业新人,很多想法可能并不成熟。希望最后的结果能不要太差。”第一次做方案,有点羞涩,有点紧张。

“情歌配上情人节的气氛,太妙了。”看得出来,邢星很喜欢这个方案,眼里跳动着跃跃欲试的激动。

“真的吗?你真的觉得这样可以?”米露看到邢星的眼神,有点不敢相信,之前还担心这个方案不被接受。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早就跟你说了,他肯定会喜欢的。相信我,我很了解他的。”DK对米露的方案一直胸有成竹,他也更确定,米露可以读懂邢星的心,只是她自己可能还不知道,或者说还不敢确定。

“这三首歌的歌词都是你写的吗?”邢星看到桌上的歌词单,修修改改了很多遍的样子,每字每句都是斟酌过后才确定的。

“嗯,都是我写的,可能还需要修改,这个在你录歌的时候再修改也可以。”

“你真是太让我意外了。你就是我的幸运。米露,谢谢你。”邢星的眼睛里闪着光,让米露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她存在的意义。

最远的距离不是在天边,而是我在你眼前,你却看不到我。恰是现在,我在你眼前,我的眼里只有你,你的眼里只有我,心与心没有了距离。流星划过天空时,留下一滴眼泪,不是悲伤的哭泣,是为遇见你而高兴。

邢星录歌的工作交给DK了,米露终于可以安心的睡懒觉了。手机一直在床边叫嚣,米露摸索过来接通电话,就听到苏蔓清脆高调的声音。

“喂,姐们,整天见不着你人影,忙什么呢?似乎有点见色忘义啊!”有人说,闺蜜就像是另一个情人,冷落她一样会吃醋。

“什么见色忘义啊?您已经深深的扎根在我的脑海里了,起吊机都拔不起来,见谁也忘不了你。这么早,什么事儿啊?”米露没有完全醒来,说话还有点吱吱呜呜。

“早?已经11点了!赶紧起来。我去接你,带你去个好地方。”

“已经11点了?!好吧,起了起了。”挂了电话,米露终于有半分清醒了。

起床,梳妆,出门。米露虽然算不上什么公众人物,但是进了星空以后知名度提高很多,走在街上经常被认出来,经常被问一些有的没的问题,不能回答只能礼貌微笑的离开,现在也养成了出门就武装起来的习惯,帽子,墨镜必备。

苏蔓把米露带到一家汽车4s店。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米露和苏蔓坐在VIP专区,等待销售人员接待。

“对啊,你看,咖啡,甜点,鲜花,香车。简直是人间天堂啊。”

“是不错,可是,你要买车吗?”

“我不买,你要买。”苏蔓斩钉截铁的说。

“我要买车?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也没人事先通知我一下。”米露差点把刚喝到嘴里的咖啡喷到苏蔓脸上。

销售小姐抱来一堆资料册,笑靥如花的坐在她们对面,开始供奉财神爷般的侃侃而谈。米露听不懂她说的那些专业术语和机械原理,聊赖的翻着图册,看到哪个车型好看就顺便问一句。有一搭没一搭的,欣赏着销售小姐虚无缥缈的讲解,越是不想听,越直往耳朵里灌。

终于看到一款喜欢的车型,就直接问:“这款车可以试驾吗?”

这位销售愣了一下,应该是没想到有人买车这么简单粗暴吧!

“可以的,如果您想试驾,请跟我来。”礼貌的起身邀请。

米露帅气的一甩头,示意苏蔓一起去试驾。

坐到车里,耳边仍然是滔滔不绝的讲解,米露自顾自的捣鼓这个,摆弄那个,看米露完全没有听她说的意思,渐渐的失去了热情。于是,耳边暂时安静了。

出去兜了一圈,感觉不错。

“这车多少钱?”米露很豪气的问到。

“57万!”听到金主这样问,似乎抓到希望的尾巴,熟练的职业技能把价格脱口而出。

接收到这个惊天数字的时候,米露硬生生把后面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苏蔓看到米露有些犹豫,立马敲板。

“OK!就这辆,我们去签合同。”拉着米露就往洽谈区走,米露一直挣扎。

“喂!姐姐!57万呢!我哪有那么多钱买啊!你不是打算把我卖了吧!”米露想去拦销售小姐却被苏蔓按在沙发上。让她安静点,别挣扎,别闹腾。

“我来付!你也卖不了几个钱,就先留着吧!”苏蔓如同贵妇般从容淡定,仿佛只是给她挑选了一样小礼品。和米露的惊慌失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是……你……”米露还想继续反抗一下,毕竟这个数字对现在的她来说是笔巨款。苏蔓心意已决不容反驳,还摆出警告她不要再提出异议的架势。米露只能安静下来,接受这一切。这时,销售小姐已经拿来合同和刷卡机。

米露按照指示一张张的签字,签完看苏蔓刷卡。刷卡机打发出咔咔咔的声音,57万大洋就这样被吃进去,心在滴血,尽管不是她的钱,苏蔓也不是暴发户,就这样被资本家无情的攫取。

苏蔓在签刷卡回执单的时候,无意间瞥到苏蔓放在桌子上的卡。Mr。Xingxing??米露以为自己看错了,还仔细的确认了一下,卡主确实是Mr。Xingxing!!

“等一下!!”突然惊呼。

苏蔓发现情况不对,想把卡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米露手快,抢先一手把卡抽了过去。盯着手中的卡,转眸,犀利的眼神质问苏蔓。

“这是邢星的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语气中多几分严厉。

“这……”苏蔓见事情败露,怕米露生气,竟然结结巴巴说不出来,尴尬的不知所措。

“邢星让你带我来买车的?”米露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是。他怕你不接受,就找我带你来。”苏蔓只能如实招供。

米露唯有对空苦笑,这个人,连送东西都要借别人的手。这是在避嫌吗?!也不对,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又为什么要避嫌?米露突然意识到自己在生气,又搞不清为什么要生气,老板送下属一份大礼,体谅员工上班的苦恼,应该高兴才对,想来也觉得自己可笑。

“小姐,这车子能退吗?”米露有点赌气不想接受这份礼物。

“不好意思,这个是限量定制款,是不予退换的。”销售小姐礼貌的回绝了她。

听到销售小姐这样讲,苏蔓也放心了,车子买了,任务完成了。

“五天以后请您凭发票来取车。”销售小姐礼貌的完成最后的接待,美滋滋的回去了。这样的大方的客户也算是比较少见难得,捡到一个是一个。

回去的路上,米露一直闷闷不乐。陪苏蔓血拼了几家商店,又一起吃了晚饭。打算回家,又觉得回家没意思,不如去公司看看,如果能碰见邢星,正好可以问清楚。

路过练习室,舞团和邢星在排练新专辑的舞蹈。邢星看到她来了,不顾脸上的汗水微笑着朝她示意。米露加入工作室有一段时间了,人头混的挺熟,大家纷纷跟她打招呼,她也随意的坐在练习室里的凳子上看他们排练。

每一个动作都力求完美,每一步走位都力求精准,一连串腾空旋转的动作透露着他作为一个全能艺人受过的苦训,以及无数次跌倒再爬起来之后的决绝,桀骜而势不可挡。这份认真和倔强的坚持,是爱上他的原因。他用最温柔的外表包裹着内心不屈的勇敢和熊熊燃烧的野心,在这幻象迷离的舞台上,独自踏尘而去。他的背影,坚定又孤独,这是今天米露最大的感触。

结束排练,舞团的小伙子们挨个告别,偌大的练习室只能她和邢星。米露把毛巾递给他擦汗,邢星接过毛巾俯身坐到米露旁边。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今天不是休息吗?应该在家好好养神才对啊?”

“今天被苏蔓拉出去逛街的,回家也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嘛。”米露心里嘀咕着,不是你让苏蔓带我去买车的吗,还明知故问,看你装多久。提到苏蔓的时候,她还刻意观察了一下邢星的动作表情,有0。1秒停顿,脸上带着笑。

“有什么收获吗?”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有大收获,苏蔓也真是豪气,出手就是一辆豪车送给我。”米露故意显摆一下,向继续观察他的表现。

“是吗?你可以结束苦逼的快递员生活咯!值得庆贺。”顺便调侃起来。

“邢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米露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邢星被她的突然变脸吓了一跳,有点不太适应,其实心里很清楚她指的是什么事。

“你说什么呢?”有点不自然又笨拙的反问。

“我说车子啊。明明是你出钱,干嘛要苏蔓去买。”米露很期待他的回答。

“嗯……我怕你拒绝,苏蔓是你最好的朋友,她送你的话,应该会比较好接受。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反而我能为你做的不多,但我会尽力,你接受就好。”这理由也太简单直接了吧。没想到,邢星继续说,

“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现在整个工作室都在忙着专辑筹备的事,可能到时候会没人顾得上给你过生日,趁着这个机会,就当送你的生日礼物吧。”邢星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面对米露他不想保留任何秘密了,能有一个可以让心安静栖息的角落的话,就是米露的身边。

“你居然记得我的生日。我都已经忘了还有这回事了。”来B市以后,忙的连时间都会忘记,生日这种事早就不在记事簿里面了。心被软软的捏了一下,眼眶泛起潮湿,想到下午还因为自己的瞎猜在赌气,现在不仅感动还有点羞愧。把头埋的很深,长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帘。

“当然记得,女孩子的生日很重要,这次不能好好的给你庆祝,很抱歉。以后都不会了。”邢星的声音平静温柔,如承诺般坚定。

周围的空气渐渐稀薄,米露不敢抬头看邢星的眼睛,她感觉这个距离太近了,近的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想躲开但已经靠着墙了,生怕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被他听到。眼前的长发被纤细的手指拨开,刚要抬头却感受到了邢星的呼吸,就这么毫无防备,一个轻柔的吻印在脸颊上,眼眶里泪再也藏不住了,任其潸然而下。邢星拂去她脸上的泪痕,将她的额头贴着自己的额头,像在虔诚的祷告,这一刻,他们心意相通,怦然心动。

“如果你愿意……”邢星的还没说完,门突然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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